自己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的確叫五條咒沒錯……但是從哪裡多出來的一個哥哥?
那個爛橘子……看這些評論分析應該是和“自己哥哥”敵對的人,可是又說沒告訴他們,難道是五條家的其他長輩?
這些人透露的消息倒是還不少,月野宙還想知道更多,但畢竟漫畫更新才一小會,有更多的評論估計都還在下麵沒有被點讚上來,等明天上午再看的時候估計就差不多能得到更多的評論了。
想到這個,月野宙就索性退出了漫畫,回到了書架,看向書架上的另外一本漫畫:《無間深淵》
漫畫的右上角出現了一個綠色圖標,上麵寫著【已更新】。
【是否使用劇情碎片抽取?】
月野宙沒有多做猶豫,立刻點了同意。
熟悉的暈眩感傳來,月野宙下意識把手機屏幕按死,關上了燈,做出了睡覺的姿態。
很快,月野宙就回到了意識中那個神秘的空間,再次看起了全息投影電影
隻是這次的內容和上次不同,時間線甚至隔了十幾年,並不像月野宙想的那樣時間線連貫,而是隨機抽取解鎖。
怪不得是抽取。
月野宙放鬆自己,再一次沉浸在了這次抽取出來的劇情中。
*
五條家最近有喜事。
族長和他的妻子誕下了一個男嬰,這個孩子擁有六眼,注定要振興五條家,幾乎就是內定的繼承人。
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個男嬰的出生而高興。
五條家的族長甚至為此大宴賓客,禮金收到手軟,加茂家和禪院家家主那種羨慕但又隻能忍著,又不得不獻上禮物恭喜五條家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心情愉悅,就連和五條家有過交往的政客和富商也都給五條悟的出生送來了誠意十足的禮物。
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五條家的主母。
也就是五條悟的母親——五條沙織。
五條沙織在嫁入五條家之前的姓氏名為月野,也是咒術界的一個傳承古老的家族,但勢力和地位遠不如身為禦三家的五條家,而在聯姻備選名單裡的五條沙織咒力更是隻有三級,在咒術師世家裡根本看不上眼,若是聯姻肯定不夠格。
但五條沙織的術式比較特殊,這才在五條家多方考察之下成為了五條家的主母。
當然,利益交換也必不可少。
月野家得到了地位和金錢,五條家得到了一個“合適的當家主母”,沒有人問過五條沙織願不願意,她對於這兩個家族來說,就隻是個好用的工具而已。
五條沙織嫁入五條家的當年就懷了孕,第二年就生下了孩子。
令人欣喜的是,孩子身體強壯,哭聲響亮,甚至還擁有六眼!
可令所有人緘口不言、甚至陷入沉默的是,這是一對雙胞胎,得到了六眼的孩子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在咒術界的認知裡,雙胞胎是凶兆。
雙胞胎使用同一份力量,原本一個人使用力量被分成了兩份,要想變強就隻能兩個人一起努力變強。若僅僅隻是這樣還好,這樣哪怕天分稍微差了一點,他們也能在未來變強。
哥哥身體強壯,哭聲嘹亮中氣十足,是個非常健康甚至過於強壯的孩子。
可是弟弟則極為虛弱,比哥哥小了兩圈不說,而且出生的時候就狀況頻發,醫院甚至在弟弟出生之後就將弟弟進行了緊急救治,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但依舊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在觀察期間還出現了好幾次意外。
如果他和五條悟並不是雙胞胎兄弟,那麼五條家主和其他五條家的人並不會拒絕接受這個孩子。
可他們是雙胞胎。
尤其是這個孩子會分走六眼的咒力,更何況這個孩子如此虛弱,好像稍有不慎就會死去一樣。
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成為五條家的一份子?
這個孩子隻會成為五條家的弱點,是阻礙六眼和整個五條家的死穴!擁有六眼的孩子必定是五條家唯一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家主。
而他不需要弱點。
這個孩子甚至不應該出生!
醫院這邊的心思非常簡單,就是要治病救人,更何況是一個才出生不久的孩子,而且這還是五條家的人,肯定需要儘最大的努力來救治。
可是除了虛弱的五條沙織之外,五條家的其他人都仿佛被陰霾籠罩了一般。
尤其是五條家主,明明是自己的親兒子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可他看上去卻並不著急,反而有一種令人心慌的冷漠。
他並沒有阻止醫生救治,哪怕他非常不願意。
原因也很簡單。
五條家要臉。
如果這個孩子是在五條家的老宅出生的,那麼這個孩子根本得不到搶救,隻會任由他在出生時因為呼吸道阻塞憋死,這樣六眼就不會有阻礙。
但五條沙織在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難產,隻能緊急送到醫院,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這個孩子留下了一線生機。
六眼再次出現是好事,可他卻有一個隨時可能死去的弟弟。
五條家的人在哥哥出生後的兩天將他抱回了五條家,將剛生產完之後十分虛弱的五條沙織和還在重症監護病房的弟弟留在了醫院。
連帶著五條沙織在內,她們母子兩人都是不被重視的人。
五條家主非常高興的給這個天生六眼的孩子起了名字,叫做“悟”,仔細精心地養著,整個五條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五條悟以後將會是五條家的家主,是他們最不能得罪的人。
在五條悟滿月時,五條家大宴賓客,在所有人慶祝五條悟降生時,五條沙織這個母親和弟弟卻依舊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哪怕五條沙織再怎麼要求回去都不行。
沒有人在乎他們的感受。
終於,在過了一年後,五條沙織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弟弟的嬰兒床就擺在她病床邊,雖然已經已經不再有生命危險,但明顯可以看出來,這個孩子比同齡的孩子要小許多。
“這個東西沒必要留下。”時隔一年,五條家主明顯精神了許多,二十幾歲的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對躺在病床上的妻子說道:“它能夠活一年已經是五條家額外的仁慈,悟不需要弱點。”
“不行!”因為生產元氣大傷的五條沙織立刻強撐著大聲拒絕:“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丟掉他!”
她悲從中來,聲音帶著些哽咽。
她在醫院呆了一年,除了護工之外就隻有他的小兒子陪著她,這個脆弱幼小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柱。
不是不想大兒子,隻是他畢竟在剛出生時就抱走了,隻有小兒子在身邊。
五條沙織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小兒子,更是她的精神支柱,怎麼可能把他扔掉?!
“你是五條悟的母親,一年前也隻生了一個兒子。”五條家主眯起眼睛,“這個東西不是你的孩子,它在出生時就已經死了。”
五條沙織終於明白了五條家主的意思。
這個狠毒的男人打算直接殺掉她的孩子!根本不想留下他!
“不!!宙就是我的孩子!誰都不能傷害他!”五條沙織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將自己能接觸到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出去,然後將瘦弱的嬰兒從嬰兒床上抱了下來,緊緊地摟在懷裡,宛如驚弓之鳥,生怕五條家主搶走自己的孩子。
五條家主躲閃不及,還被砸了兩下,原本就不耐煩,現在更是煩躁。
他本意就是想殺死小兒子。
他們的婚姻本就沒有感情,是利益結合,原本的五條沙織非常聽話,所以五條家主並沒有拒絕這段婚姻,更何況五條沙織還是五條悟的母親,於情於理,他都要對五條沙織好一些。
他這次回來就是把五條沙織接回去。
過幾天就是五條悟的周歲宴,作為家主的五條沙織必須回去參加,不然外人要怎麼看五條家?
但五條家主卻不想看到這個被詛咒的小兒子。
甚至在他心裡,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雜種,一個詛咒,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它這麼虛弱,就算留著也活不了幾年。”
“宙是我的兒子,他也不是雜種!誰都彆想把我的孩子奪走!也不允許你傷害他!”
高級加護病房隔音很好,再加上房間裡麵隻有他們兩個人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孩,外麵還真的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五條沙織根本無法接受把自己的孩子當成犧牲品。
悟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宙也是自己的孩子。悟有所有人的愛,可宙隻有媽媽了,如果自己放棄他,那宙必死無疑。
她不能接受。
哪怕被趕出五條家,她也要把自己的孩子保下來。
五條家主頭痛欲裂。
他覺得五條沙織已經瘋了。
難道她分不出來好壞嗎?
這個小崽子身體這麼弱,還會成為五條家的弱點,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比起這麼一個孩子,還是悟更有培養的價值。
她怎麼不懂?
可悟指明了要媽媽去,而且要不是這個女人生下了悟,他早就把這個女人丟出去了,怎麼可能還來見她?
想起五條悟,五條家主的神態都不一樣了。
這個孩子天生聰慧,身體健康,早幾個月就能說話了,讓人感歎不愧是六眼的持有者。
他之前問過很多次為什麼媽媽不在,五條家主這才答應在五條悟過生日的時候能讓他見到五條沙織。
至少五條沙織必須出席這次的周歲晚宴。
為了五條家的顏麵——
五條家主忍了又忍,深呼吸一口氣,想著五條沙織沒有出席時有可能遭受的嘲笑和白眼。
他忍了。
“你可以帶著它回去。”五條家主說道,“但我不會花錢養它,它是死是活和我無關,更不是我的孩子,隻是五條家的仆人,相對地,你要跟我回五條家,出席悟的周歲宴,做一個聽話的五條家主母。”
五條沙織聽到前麵時氣得渾身發抖,剛想開口,就聽五條家主又開口道:“你也可以不答應,但是它現在就要死。”
五條沙織反駁的話堵在了胸口,眼淚流了滿臉,發著抖,在白色的被子上留下了一串水痕。
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如果自己拒絕,宙不僅會死,自己也還是免不掉被帶回去的命運。
而如果自己答應,宙還能活下來,自己還能勉強用主母的身份保護他,能讓他活得久一點。
她隻能答應。
五條沙織沉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還有,以後它的名字就是咒,它不配用這個名字。”五條家主最後留下一句,這才拂袖而去。
*
五條悟的周歲宴辦得格外隆重,這次不僅咒術界的有頭有臉的人都有出席,就連不少政商名流都來到了宴會。
五條沙織穿著華麗的和服,臉上掛著機械的笑,懷裡抱著五條悟,作為主母接待著每一個到來的賓客。
而剛剛滿一周歲的五條悟高興地抓住了自己母親的袖子,難得給這些吵鬨的家夥好臉色。
五條家張燈結彩,所有人都很高興,隻有房間內還在繈褓中的小孩在寒冷的屋子裡發出小貓呻/吟一般的哭聲。
這個世界並不歡迎他。
五條沙織雖然作為五條家主母的身份回到了五條家,可她的地位卻並不好,甚至不能住在主屋,而是偏遠的小院裡。
五條家主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去見她,而這個必要時刻隻有重大節日,一年不超過五指之數,其餘時間根本不會理會她,更不會見他。
隻有五條悟在找五條沙織,卻被五條家主和其他的傭人阻攔,拒絕讓他靠近那裡。
但五條悟畢竟是五條悟,在五歲那年,他竟然真的趁著傭人換班的空隙支開了貼身的仆人,找了個機會偷偷地跑到了五條沙織所在的院子外麵。
這裡的院子和前麵完全不一樣,雖然還完好,可麵積狹小,透露出年久失修的陳舊感。
他感覺得到屋裡有人。
一個是母親,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十分微弱,像是小貓似的,有點從內而外的熟悉,可五條悟非常清楚,自己以前從未見過這道氣息的主人。
五條悟心裡奇怪,卻還是敏捷地爬上了牆,從院子外翻了進來。
他落下來的動靜不小,那坐在廊下的瘦小身影立刻看了過來。
五條悟也拍著衣擺上的雜草,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孩子。
這個坐在廊下的小孩看上去比自己小很多,又瘦又小,長得卻很可愛,一頭柔軟長到腰際銀色長發,淺色的眼睛雖大卻沒什麼神采,穿著的衣服卻有些像是傭人穿的那種普通料子,和自己身上穿的這種完全不一樣。
他是誰?
哪個傭人的孩子嗎?
“悟!你怎麼來了?”五條悟弄出來的動靜把屋內的五條沙織給吵了出來,她出門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大兒子,趕緊跑了過來。“你父親知道嗎?快點回去,不然你父親會生氣的。”
五條悟驚訝地看著五條沙織。
他印象中的母親穿著華貴,雖然眉目間有憂愁,但依舊是漂亮的貴婦人,但現在這個穿著簡單樸素,隨便紮了個馬尾的媽媽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算了,反正都是自己的媽媽。
五條悟走了過去,拉著五條沙織仰起頭看著她,“他們一直不讓我過來看你。”
“你不應該過來的,你父親會生氣。”
“和我有什麼關係。”五條悟說道,“你是我的媽媽,應該住在我那裡。”
他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又拉住五條沙織的另一隻手,快要埋到五條沙織的懷裡,姿態非常親密。
五條沙織和五條悟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那個小孩坐在原地,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從廊下站了起來,他動作很慢,走起路來也慢吞吞的,卻十分堅定地走到了五條沙織的旁邊,拉住了五條沙織的右手,比五條悟的手小了兩圈的手壓在上麵,五條悟被這手冰了一下,皺起了秀氣的眉毛。
小孩張開了嘴,聲音很小,但十分堅定。
“媽媽!”
明明根本不認識這個孩子,可五條悟卻懂了他的意思。
他說媽媽是他的媽媽。
五條悟被所有人寵著縱著,任性得要命,從來都是彆人看他的臉色,還不需要考慮彆人的感受。
他覺得這個不知道哪裡跑來的小孩搶走了自己的媽媽,於是拍開了小孩的手,“這是我媽媽,不是你的。”
五條沙織卻拉開了五條悟,先是蹲下/身看了看那個小孩的手,就見那層細白柔嫩的皮膚上多了一道淺淺的紅印,然後迅速的腫了起來。
五條沙織的眼睛立刻紅了,趕緊吹了吹腫起來的胳膊,還安慰道:“還痛嗎?我去給你上藥,很快就不痛了。”
“媽媽!”五條悟見五條沙織沒有理會自己,反而給這個不認識的小孩吹手腕,立刻不高興了。
他一向唯我獨尊慣了,又怎麼可能忍受自己的母親在關鍵時刻選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孩?
“悟,跟宙道歉,這是你的弟弟,怎麼可以動手呢。”五條沙織這才轉頭跟五條悟說,她看著五條悟,又軟下了聲音,“兄弟是不可以打架的。”
可五條沙織的話卻讓五條悟更不高興了。
他覺得自己的媽媽被搶走了。
自己一年隻能見到媽媽幾麵,是這個小孩搶走了自己媽媽其他的時間。
現在母親不僅不安慰自己,還因為這個小孩凶自己。
而且父親跟他說了,他根本沒有什麼弟弟,他就是五條家的唯一繼承人。
“我不要,而且我沒有弟弟,他也不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