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隻有學習才能控製住,若是方法使用得當也能救人。”五條悟說道,“不用管這些老東西怎麼想,嘗試一下去控製怎麼樣?”

乙骨憂太坐在被符咒層層包圍的椅子上,垂著頭,好似陷入了思考,五條悟直接拉開了門走了進去,“不要這麼悲觀地等死,如果是我的話直接從這裡殺出去了。”

乙骨憂太沒說話。

五條悟卻雙手插兜,“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一會收拾收拾,跟我去東京咒高報道。”

在見到乙骨憂太被關在這裡時,五條悟還在想,如果十二歲的時候自己在這裡,是不是能夠把弟弟保出來?

最起碼不要鬨到老死不相往來,甚至是刀劍相向的局麵。

十幾年前他沒有能力保護他,那麼十幾年後擁有了力量的自己至少能夠護得住另外一個有可能死去的人吧。

殺出去?

聽到這個詞,在場的老橘子全都打了個哆嗦。

在十幾年前,的確有一個小孩從地牢裡麵殺了出來,造成了禦三家數位一級咒術師和數不清的二級咒術師的死亡,在成為詛咒師之後還對五條家施行了報複的人——

是五條家的噩夢。五條家的人隻要想起五條咒就會渾身發冷,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他們沒有必要為以前的事情害怕。

因為五條咒已經死了。

死在了橫濱。

但即便是已經死了,可五條咒對五條家做的那些事依舊讓禦三家們為之膽寒。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既然五條咒已經死了,那就沒有必要擔心什麼,五條悟雖然強大,可比起五條咒來說,他的威脅反而沒有那麼大,甚至能夠在某種程度上任由他們捏圓搓扁還不能還手。

這樣想想,他們當初付出了那樣大的代價將五條咒弄死真的是有先見之明。

比起有所牽掛的五條悟,五條咒要難搞得多,那家夥和瘋子一樣,根本就不受控製,更不怕魚死網破。

好在五條咒已經死了,現在的五條悟算不上威脅。

想到這裡,長老們對五條悟的這種冒犯的所作所為反而沒有那麼忌憚,甚至鬆了口,讓五條悟把人帶走。

隻要能夠控製住——

五條悟直接帶著乙骨憂太離開,在上了車之後,乙骨憂太終於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一定要保下我呢?裡香她……她是咒靈對吧。”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死在裡麵。”五條悟說道。

儘職儘責的伊地知潔高依舊開著車往咒高開去,“能活下來是好事啊,不用那麼悲觀。”

“那裡死過很多人嗎?”

“嗯哼。”五條悟看著馬路,“不過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是我被抓到那種地方去肯定不會認命,會直接殺出去,總要讓他們知道我不好欺負。”

“那你真的很厲害,我根本做不到。”乙骨有些黯然。

“有人這麼做過。”五條悟說,“而且也成功了,還殺了那些想要要他命的人。”

“哎?”

伊地知潔高和乙骨憂太都驚了。

“很厲害吧,也不怪那些爛橘子容不下他。”

“最後死了嗎?”乙骨憂太小心翼翼地問。

“嗯。”五條悟說道,“對了,你去查了嗎?”這句話是問伊地知潔高的,伊地知潔高點了點頭,“正在查,不過需要一段時間,大概的資料明天早上能送到您的手裡。”

“辛苦了。”

“這是分內的事。”伊地知潔高應了下來,但頗有些欲哭無淚。

他明明隻是輔助監督而已,現在快變成五條悟的私人助理了。

反而是乙骨憂太若有所思。

為什麼五條悟會跟自己提起那個之前從地牢裡殺出來最後又死了的人呢?

還是說這是他的遺憾?

自己也被關在裡麵,但自己被救了出來,那他口中那個死了的人是自己殺出來但最後卻死掉了。

總不能是想要補償。

乙骨憂太被自己的猜測震到了,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他心裡好奇,但本人卻坐在後座上閉口不言,一直到伊地知潔高也走了,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乙骨憂太這才問道,“五條先生,你救我是單純的想要救我,還是不想看到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五條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明顯沒了往日的那種輕佻,反而有些滯澀,“都有,年輕人就應該好好把握自己的青春,而不是在這種地方腐爛,為莫須有的東西獻出生命。”

他拍了一把乙骨憂太,“去準備一下,然後去見新同學!”

“那、他死了這件事——”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五條悟說道,“快點快點,不然一會不等你了。”

“抱歉!”

想要改變吧……

大概。

*

月野宙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準備做蛋糕,前一天晚上已經將第二天要用的食材都處理完畢,該冷藏的冷藏,冷凍的冷凍,第二天起來直接做就行了,這樣能省很多時間。

昨天蛋糕飽受好評,月野宙今天早上就試探性的做了三個六寸的蛋糕,沒想到賣得特彆好,一上午就全都賣光了,又重新做了一批,也很快就賣掉了。

除了做起來麻煩點之外還是很不錯的。

月野宙這下子放心了,把這個蛋糕放在了菜單上,但想著隻有自己的話可能忙不過來,索性變成了每周的限定甜品,隻有周一才會上這款蛋糕。

其餘幾天可以做彆的限定甜品。

月野宙又興致勃勃地開始學其他的蛋糕,隻在高峰期的時候出來幫個忙,人少的時候又繼續回去做新的點心和飲料。

不得不說,月野宙在做甜點這方麵的天分相當不賴,一些很難做的蛋糕失敗個一兩次就能做出完美的成品。

與之相對的,就是這幾天榎本梓吃蛋糕吃到想吐。

蛋糕是很好吃,可是天天這麼吃誰也受不了,這才吃了三四天,榎本梓就發現自己竟然胖了兩三斤!和榎本梓一起分享蛋糕的毛利蘭她們也或多或少胖了點,非常悲傷地拒絕了月野宙的投食請求。

再吃下去估計又要胖好幾斤,減肥真的很痛苦。

月野宙還有點遺憾。

而在開業了一段時間後,這家店香醇的咖啡以及好吃的蛋糕和麵包也小範圍地傳開了,有了不錯的口碑,甚至還會有人慕名而來買點每日特供的甜品。

月野宙的生意比剛開業那會還要好一些,榎本梓一個人也有些吃不消,她雖然沒有抱怨過,但月野宙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掛上了一個招工啟事,隻是最近到了考試季,大學生們忙著考試,基本上沒什麼空出來打工,好不容易才等到幾個人來應聘,勉強能應付的過來。

這種員工不是固定每天輪班,而是按照上課時間安排工作,這樣可以讓榎本梓歇一口氣,月野宙找了一男一女兩個臨時工,還看了一眼他們的課表,給他們安排了上班時間,這才稍微輕鬆一點,至少月野宙不用天天出去幫忙了,隻需要在特彆忙到人手不夠的時候才出去搭把手。

不過也因為咖啡店性質的關係,來店裡的大多都是女孩子,而且還是附近學校的女生,雖然也有從外麵來的,但到底還是不多。

隻是從前幾天開始,就陸陸續續有穿著其他學校校服的學生慕名而來,就是為了買店裡的限定點心和咖啡。有些沒見到月野宙還有點失落,倒是有比較幸運的人見到了神出鬼沒的月野宙,還拉著月野宙拍了一張合照,準備回去炫耀一番。

琦玉市立浦建東中學

“我周末特意去了之前那個風評超好的波洛咖啡廳!甜品真的超級好吃,而且我好幸運還碰到了店長!”

伏黑惠坐在桌子前麵,無聊地翻著書,前排的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激動的不行,“看,我還拍了照片。”

那個女孩子把照片拿了出來,周圍圍觀的女孩子們立刻發出了驚呼:“好帥氣!!!看起來好溫柔的樣子!笑起來好好看!”

“對吧!店長笑起來的時候真的超級溫柔,被他看一眼都感覺要談戀愛了。”

“結子不會喜歡上店長了吧。”

“隻是欣賞帥哥而已!隻是欣賞帥哥!”女孩子們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堆,伏黑惠不感興趣收回視線,隻覺得她們吵鬨,又翻開課本預習起了下一節課的內容。

埼玉縣雖然和東京挨得近,但也不是近到那種可以隨便抽個時間就能坐著公交車跑到東京去的近,最起碼要坐一個小時的電車才能到東京去,來回一趟麻煩得要死,可最近這兩天和那個甜品店的話題特彆多,甚至還有人帶了從那個天片麵買來的蛋糕和小點心回來吃。

“伏黑君,你也來一個吧。”前麵的幾個女生用紙巾墊著,遞了一塊不大的冰淇淋泡芙,“很好吃哦。”

伏黑惠先是一愣,然後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

伏黑惠本來對甜食沒什麼興趣的,可是泡芙都送到了自己手裡,不吃好像有些不太禮貌,於是伏黑惠在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就連伏黑惠也忍不住感歎一聲好吃。

雖然是甜點,但甜味並不是很濃,反而摻雜著一點點海鹽的清爽,用的奶油也都是好材料,口感順滑細膩,咬一口就好像在嘴巴裡麵化開。

津美紀應該會喜歡這個。

伏黑惠吃完了這個泡芙之後下意識想到。

“那個,打擾一下。”吃完了之後的伏黑惠想了想,還是叫住了前麵的幾個女生:“請問這家店的位置在哪裡?”

“在這裡!”女生們非常爽快地給了伏黑惠地址,“伏黑君今天放學的時候就去嗎?我們可以一起走。”

“不是的,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去。”

“那好吧。”幾個女孩子明顯非常失望。

伏黑惠雖然在學校裡凶名在外,可耐不住他長得好看,而且對女孩子很紳士,他們女孩子私底下對伏黑惠的觀感很好,如果能和他一起去那家甜品店的話也不錯。

沒想到伏黑惠不去。

伏黑惠記下了地址,放學的時候也沒有在學校裡麵多耽誤時間,去了自己打工的地方打工,工資則是用來當生活費。

不隻是他,就連姐姐伏黑津美紀也會在放學之後打工賺錢填補家用。

早些年他們還小的時候,姐弟兩個人用的是小叔叔留下來的錢,後來小叔叔留下來的錢用完了,津美紀也到了可以打工的年紀,所以津美紀就利用課餘的時間去打工,給家裡賺生活費。

至於那個五條悟給他們申請下來高專補助費倒是幾乎沒怎麼用,隻是用來交學費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學習用的錢,日常生活用的支出都是他們自己賺的。

她們姐弟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隨便用彆人錢的人,比起彆人的幫助,還是自己努力花錢賺生活費拿來的錢花得心安理得。

不過他們也不怎麼缺錢就是了,不然伏黑惠也不會想著給津美紀買點心吃。

“惠,你們學校最近有沒有在說一個叫波洛咖啡廳的地方。”晚上吃飯的時候,津美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提起了這件事,“她們說這家店的點心超級好吃,我打算明天放學的時候去東京看,買那個限定甜品吃。。”

“說了。”伏黑惠點點頭,“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津美紀欣然同意,“你明天沒有打工吧。”

“沒有,我下了課直接在車站等你。”姐弟兩個人爽快地約好了時間。

吃完了飯,伏黑惠去收拾桌子洗碗,又拿著掃把和拖把把房間裡麵打掃了一下。

這個公寓是伏黑夫人的另外一處房產,幾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一家三口就搬了出來。

當初繼母回到家之後看到滿屋子的鮮血差點沒嚇暈過去,甚至來不及思考家裡的兩個男人跑到哪裡去就帶著兩個小孩搬了出來,而搬出來之後也沒有在家裡呆多久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她甚至沒有打生活費,就這麼隨意的丟下了兩個小孩,留兩個小孩子相依為命。

姐弟兩個也不是很在意,再加上那個時候容不得他們悲春傷秋,竟然也真的這麼磕磕絆絆地活了下來。

但比起那個並不負責的母親,姐弟兩個人更想念那個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小叔叔。

伏黑惠做完了家務,又預習了明天的功課,做了基礎鍛煉,這才回到房間睡下。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竟然又一次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

他又回到了幾年前的那一天,姐姐抱著他躲在櫃子裡,而無所不能的小叔叔擋在櫃子前麵,擋下了所有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的人。

自己害怕得要命,卻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從縫隙裡麵看到小叔叔漸漸被血染紅,踉蹌著跪了下去,隨後又咬咬牙爬了起來。

那在禦三家的咒術師眼裡宛如地獄惡鬼一般的身影,在伏黑惠眼裡卻格外地有安全感,隻是看著就忍不住安心,可他又擔心小叔叔受傷。

小叔叔傷的太重了,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能流這麼多血,空氣中的血腥味衝的人反胃,可兩個人卻顧不得這些,眼裡隻能從那道縫隙裡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

隨後畫麵又是一轉,那些圍攻他們的人都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隻有小叔叔靠在櫃子邊喘著粗氣,呼吸聲和風箱似的沙啞,好像破了口子的氣球呼呼往外冒著氣。

“惠,津美紀。”他聽到小叔叔叫了他們的名字。

“抱歉……我可能沒辦法繼續呆在你們身邊了。”他輕聲說道,“我有點事情要去找甚爾,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去做。”

小叔叔擋著櫃子門,他們沒辦法從裡麵推開,隻是聽著小叔叔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塞進了一張小紙條,上麵是兩串數字。

“這是我的銀行卡和密碼,是你們這幾年的生活費,不要被你們媽媽知道,一會警察來了你們再出來……”他喘了幾口氣,又狠狠地咳嗽了幾聲,“記住,一定要警察來了才能出來……”

“小叔叔!”

伏黑惠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床頭掛著的鐘表顯示現在才淩晨三點多。明明應該是休息的時間,可伏黑惠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他索性起身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櫃上麵擺著的那張照片。

客廳裡太暗了,他什麼都看不清,可僅僅隻是坐在這裡,看著那個模糊不清的相框,伏黑惠就平靜了下來,再次睡了下去。

“怎麼大早上在客廳睡。”伏黑惠是第二天一大早被津美紀叫起來的,津美紀沒有問原因,隻是忙碌著準備著早飯和中午的便當,兩個人又在家門口分彆去學校上學。

他好像忘了昨天晚上做的夢,按部就班地上課,教訓那些不長眼睛的混混和不良,然後在下午放學的時候前往車站,等自己姐姐過來。

等了十幾分鐘,津美紀總算到了,兩個人上了電車,找了個位置安靜地等車到達東京。

東京比埼玉縣繁華很多,人流量也多得嚇人,現在又是高峰期,車站裡的人擠人狀態就讓津美紀不是很習慣,伏黑惠護著姐姐,總算是從車站裡出來,又去擠公交車。

公交車裡也擠得要命,伏黑惠有點後悔這個時候過來,但好在這裡並不遠,急了十幾分鐘就到了地方,沒想到和他們一樣在這裡下來的人還挺多,目的地也一致,都是那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一看就是新開的,各種設施和布置都很新,但處處都十分溫馨,花草打理的也很好,看得出來店長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店裡的客人不少,隊伍都排到了門口,光是排在外麵的就有十來個人。

“看來真的很好吃的樣子,這麼多人排隊!”津美紀有些興奮,“希望排到我們的時候不要都賣完了,我很想吃今天的限定蛋糕來著,聽說這家的咖啡也很好喝!”

“還好吧,晚上喝咖啡不會睡不著嗎?”伏黑惠一看人這麼多,索性就往旁邊一站,等著排到他們,從門口的落地玻璃打量著店裡的布置。

不大的店,一眼就能望到底。

櫃台前麵有一個人在收銀,還有一個人在打包做一些簡餐,另外一個則是在清理桌子上的殘羹,將新的位置騰出來,吧台後麵的料理桌後方還有一個門洞,掛著店名LOGO的門簾,能隱約看到有人在裡麵走動。

隊伍前進的速度還算快,他們在外麵等了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排到了門口,這才十幾分鐘,他們背後已經多出了將近二十個正在排隊的客人。

“店長,能不能麻煩您出來幫個忙,我們三個有點忙不過來了。”兩個人剛排到店裡,那個正在收拾桌子的女服務生就跑到吧台那邊叫了一聲。

“稍等,我馬上好。”後麵的操作間裡立刻傳來了一聲回應,那聲音很輕,語速還有些慢,伏黑惠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想出來自己之前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就看到那道把吧台和料理間隔開的簾子被一隻手撩開,露出了那個店長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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