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原本月野宙對這個所謂的五條家其實沒什麼想法,隻是覺得五條悟有點煩,但不理就行了,但耐不住五條家一直在裡麵刷存在感,甚至還讓月野宙知道了不少藏在背後的秘密。
那個中原中也說的所謂“非常尊敬喜歡兄長,所以為了兄長才會這麼做”的一係列舉動在月野宙看來離譜至極。
因為“自己”根本不可能這麼做,就衝著五條家對“自己”的態度,月野宙就不可能那麼聖母地不計前嫌幫助五條家。
其實現在去糾結過去的事情也沒什麼必要,頂多就是不太想見到五條家的人。
五條悟也一樣。
可涉及到這一方麵,這就沒辦法讓月野宙不去在意了。
而且月野宙非常懷疑五條悟的這個所謂的“最強”究竟是不是假的,因為這個所謂的最強可能指的隻是實力,其他的類似於情商的方麵和政治敏感度都比較低。
當初“自己”和五條悟決裂,鬨得那麼難看,五條家肯定會恨“自己”入骨,追殺“自己”的舉動從來沒有停過,在伏黑家那會可以用五條悟還小來解釋,那麼“自己”加入了□□之後遇到的那些事呢?
“自己”和五條悟可是雙胞胎兄弟,兩個人一樣大的。
自己都成年了,五條悟可沒道理不成年。
既然成年了,還成為了“最強”,還是五條家的家主,他就一定要承擔起責任來。
不說是咒術界,就說是五條家自己也要有最基本的掌控,最起碼要了解手底下的人的秉性,提前提防著點,並且注意對方的行動。
這是最基本的能力。
這是作為領導者必須要有的素質。
月野宙雖然不清楚五條悟的具體行為,可光看他以前做的這些事就令人無語。
如果這是五條家長老為了掌握五條家的陰謀,那麼五條家的這些舉動非常成功。
這麼多年了,五條悟一點長進都沒有。
如果他要改變這一切,他要做的就是先脫離五條家這個環境,徹底從五條家的控製中脫離出來,這樣才能夠明白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有多麼離譜從而改正。
就自己和五條悟相處的這幾次來說,五條悟的確在改了,但沒什麼用,而且大概是因為生長環境的因素,五條悟這人處在一種非常微妙的犄角當中。
他恍惚明白這個咒術界可能不對,也想要試圖去改變他,可他的認知和努力方向卻錯了,導致用力卻得不到成果,甚至讓情況變得越來越壞。
這其中肯定有五條家的引導,可五條悟本人的責任也絕對少不了。
這段時間五條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沒怎麼出現。
在中原中也出現之前月野宙還沒放在心上,可中原中也出現,跟他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之後,月野宙就有點擔心五條悟會做一些容易讓事態失控的事。
哪怕是為了自己,月野宙都要插手管一管了,能徹底解決掉五條家最好,這樣連帶著港口黑手黨都能一起處理掉……至於其他的萩原研二他們畢竟是警察,還真威脅不到自己。
月野宙歎了口氣,確定店裡已經收好尾,這才鎖好了門重新回到後麵睡下。
至少外人看來月野宙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該乾什麼就乾什麼,根本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的。
可借著小白的耳朵聽到了一些密辛的伏黑惠卻陷入了沉思。
雖然伏黑惠自己覺得自己不是小孩,但是在月野宙的眼裡,伏黑惠和津美紀一直都是需要保護的小孩子。
失去記憶是個問題,可單從年紀來看,月野宙也依舊覺得他們兩個還是個孩子,也在用長輩的身份保護著自己。
哪怕在聽過去的人講述過去故事的時候,也會刻意避開他們,讓他們不要陷進這種一團糟的泥潭裡。
這是保護。
伏黑惠明白,但還是會不舒服。
因為那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並不好受。
儘管在這段時間裡麵接觸了好幾個和小叔叔的過去有關係的人,但因為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而無法得知的情況已經讓伏黑惠隱約猜到自己小叔叔在離開家之後的各種危險境遇。
小叔叔在離開了家後應該是做了一段時間的詛咒師用來維持生計,後麵又陰差陽錯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又成為了黑手黨首領。
這些事情若是放在裡隻會讓人覺得驚心動魄,覺得好精彩好刺激,可是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時他隻會覺得心疼。
小叔叔離開的時候也還沒有成年,那個時候的小叔叔隻比現在的自己大一點而已,可是現在小叔叔依舊還覺得自己是孩子,可是當初的小叔叔呢?
有人把他當孩子,把他當孩子保護起來嗎?
看樣子是沒有的。
如果有的話,小叔叔沒有必要去當詛咒師,更沒有必要加入港口黑手黨謀生。
那個時候還是孩子的小叔叔一個人的時候又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呢?
伏黑惠說不出來。
他甚至不敢多想。
可現在,他從這個中原中也口中聽到的內容卻□□裸地將他沒有仔細想過的過去剖開來,明明白白地展現在他眼前。
一個人在港口黑手黨的小叔叔卻得不到信任的小叔叔該有多痛苦多疲憊呢?
他想不出來。
有的事情不親自接觸過又怎麼可能理解?
雖然隻知道一小部分事情,可伏黑惠卻能夠憑借從其他人這裡得來的情報,一點一點地拚湊出小叔叔過去的經曆。
“惠?你坐在這裡做什麼呢?”起夜的津美紀看到關著燈坐在辦公室裡休息的伏黑惠被嚇了一跳,反手打開燈,“做噩夢睡不著嗎?”
小黑和小白兩隻玉犬趴在伏黑惠的身邊,把頭搭在了他的大腿上,暖著他的大腿。
“有點睡不著。”伏黑惠被燈光刺得眯起了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見伏黑惠這個樣子,津美紀索性坐了過來:“有什麼困擾的事情麼?”
“我在想小叔叔他在離開了家之後過得怎麼樣?”伏黑惠見是自己姐姐,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
“肯定過得不好。”津美紀說道。
“您知道?”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津美紀看起來很冷靜:“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們咒術師是怎麼回事,可是小時候……那件事也不是做夢,是真實發生的事。”
小時候發生的那件事到現在還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心理陰影。現在見到了小叔叔還好些,在重新見到小叔叔之前,她經常會做噩夢,夢到那個猩紅的一天,每一次夢到都會在半夜驚醒。
她都這樣了,更何況當時受傷嚴重的小叔叔呢?
絕對不會比自己更好。
雖然不知道小叔叔有沒有被通緝,但是小叔叔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能夠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陽光之下,甚至會變成沒有身份的黑戶、
往不好的地方想,小叔叔現在失憶的狀態都有可能是因為強烈的刺激,甚至有可能遭受了生命危險處於自我保護的原因將記憶封存。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主動提,仿佛過去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樣,生怕刺激到小叔叔,讓小叔叔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過現在伏黑惠能半夜睡不著坐在這裡,還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一定是知道了小叔叔在離開家之後的生活是什麼樣了。
“可是還是挺難以接受的。”伏黑惠說道。
“過去的事情的確沒有辦法插手,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找到小叔叔了,已經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也無法預知未來的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過去和預知未來,那就要把握住當下。”津美紀倒是看得很通透,“現在我們和小叔叔在一起,那就要把過去沒有給到小叔叔的愛補給他,就算他拒絕也沒有關係,隻要我們日複一日的繼續做。”
不是為了從小叔叔身上得到什麼,而是他們想要對小叔叔好而已。
就是這麼單純地想要對他好。
這也是他們姐弟一直在做的事情,而且效果也還不錯,至少現在小叔叔在麵對他們的時候沒有以前那麼生疏了,甚至還會讓她們兩個留下來幫個忙什麼的。
這是隻有親人才有的待遇呢。
伏黑惠rua了一把小白的腦袋,讓毛乎乎的毛從指縫間穿過。
姐姐說的是對的。
既然以前錯過了那麼多和小叔叔有關的事,那就現在全都補償回來。
可是錯過的事情真的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地放下嗎?
不可能。
所以五條家的事情,還有五條悟……
伏黑惠有些頭疼。
要說他對五條悟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那肯定是在騙人,雖然五條悟不怎麼出現隻是打錢,但這畢竟有一份恩情在,也沒有辦法真的完全無視。
津美紀摸了摸伏黑惠的發頂,“按照你的心來吧,你不是說明天還要給小叔叔買眼鏡嗎?”
“對。”伏黑惠點點頭。
“那就早點睡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也的確回了房間,隻不過他被今天聽到的那些事情困擾,根本就睡不著。
他睜著眼睛到天亮,又按照以前的作息起來鍛煉,最後找到了在附近工作的窗,從他那裡定了一副咒術師專用的眼鏡,隔天拿到了手。
雖然窗隻是起到監測,但個彆情況下還是會出現被咒靈追弄壞眼鏡的情況,所以有不少人會準備好幾副備用的,而且也可以直接買,並不貴,他們也不介意給伏黑惠一個方便。
伏黑惠甚至還特意給月野宙選了一副比較符合他風格的無框眼鏡。
除了能夠看到咒靈外,月野宙還可以用眼鏡稍微遮擋一下麵容,至少不至於會被人一眼看穿。
不過他下午放學之後沒能按照計劃立刻把眼鏡送給月野宙,而是被臨時抽調走去一個教堂祓除咒靈。
原本伏黑惠以為是因為信仰誕生的咒靈,沒想到這個教堂誕生的咒靈竟然是因為痛苦婚姻而對婚姻產生怨恨的妻子的咒靈。
難以理解,但其實這種咒靈並不少,米花市裡更是經常見。
這裡的咒靈可比之前在東京的時候還要多。
要知道隻有夏天的時候才是咒靈多發時期,冬天的咒靈會少很多,也能讓咒術師們休息一段時間。
可米花的咒靈簡直就像是高峰時期的東京一樣,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絲毫不遜於外麵。
不過伏黑惠覺得可能和米花町的治安有關。
也不能說米花町的治安不好,這裡警察到現場還挺快,報警也會有回複,他非常不理解的一件事是,明明每天都在死人,可為什麼米花町的居民每天都在安心地生活,甚至一點都不害怕。
明明隻是出來做個任務祓除一下咒靈的伏黑惠冷漠的坐在了餐廳的椅子上。
他吃飯的這家餐廳又發生了凶殺案。
明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依舊被留了下來的伏黑惠應付過警察們的盤問,就見到熟悉的麵孔從門口跑了進來。
江戶川柯南和毛利父女,還有毛利蘭的朋友園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