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新同事!”大倉燁子鼓掌,“明天就來報到吧!”
月野宙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衣服,切磋中留下的傷竟然已經開始愈合了,隻有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見月野宙回來,降穀零他吸了吸鼻子,“怎麼一股灰塵味。”
“有嗎?”月野宙也聞了聞,“沒有吧,那我晚上回去之後洗個澡。”
“對了,你剛才在外麵知道訓練場那邊怎麼回事嗎?怎麼突然塌了一麵牆?”
“不知道。”月野宙也開始收拾東西,“對了,我明天要去新的工作單位報到,沒辦法和你們聚了。”
“今天不行嗎?”
“來不及。”月野宙搖頭,“沒事,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太可惜了。”
“也沒辦法,畢竟那邊走得急。”月野宙沒多說什麼,降穀零也沒多問,但他覺得有可能是像公安一樣的組織。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了。
月野宙直接雇了一輛車將自己這大半年的所有行李都送到了之前租來的一戶建。月野宙每周定時回來打掃一次,所以現在房間裡麵真的沒什麼灰塵。
月野宙把帶回來的日用品都收拾好,將所有的雜活都弄完,這才去了單獨騰出來的一間房間。
這裡有一個佛龕,上麵放著三個牌位。
分彆是月野宙的親生母親月野沙織,以及伏黑早紀以及伏黑甚爾。
月野宙將上周的祭品換成新的,又點燃了香,跪坐在佛龕前麵,默默地注視著上麵的牌位,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月野宙才終於低下了頭。
“我做到了,早紀。”他的聲音有些抖,“我可以保護彆人了。”
回應月野宙的,隻有點燃的嫋嫋的線香。
*
月野宙在第二天就被獵犬他們帶走,進行了一係列的入職培訓和最基礎的身體檢查,將所有的信息都給單獨提出來錄入到另外一個係統裡,成為了S級的機密。
已經離開警校的降穀零他們並不知道,月野宙這個人已經消失,不好替換的信息也替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也是因為獵犬的特殊性,需要他們隱姓埋名。
而月野宙在走完流程之後才明白福地櫻癡給他的這個不用做異能力手術特權究竟有多麼特殊。
因為加入獵犬的前提條件就是要接受異能力手術,成為一名異能力者。
這樣的確會變強,可是卻要每個月都動一次手術,不然就會死。
月野宙就非常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
至於福地櫻癡他們會不會因此受到責難,那和月野宙有什麼關係?
這可是福地櫻癡自己答應的,若是因為這個覺得愧疚,那就不是月野宙的性格了。
不得不說,被稱之為特殊部隊的獵犬訓練量大到驚人,月野宙的肉/體力量絕對可怕,但問題是,像是大倉燁子他們經曆了異能力手術的人肉/體實力也不差,基礎訓練是在警校訓練時的十倍起步,而且還是警校時月野宙自主加訓訓練量的十倍起步。
哪怕是月野宙也有些吃力,但這更讓月野宙努力。
因為他發現,隻有和強者在一起比較才能變得更強。
既然自己的長處在異能力者這裡算不上長處,那麼就讓自己的長處變得更強。
這需要百分之一千的努力,但月野宙做到了。
因為月野宙這種卷王的狀態,連帶著原本訓練量就已經很強的獵犬成員們又被迫卷了起來。
他們痛苦,但這種卷生卷死的態度對他們獵犬的提升相當明顯,就體現在了他們完成任務的速度和質量上,就連異能力都變強了。
簡單來說就是原本需要120分力氣拚儘全力才能完成的任務現在隻需要80分就能完美解決。
能加入獵犬的人本身就不甘心於弱小,在發現這樣可以變強之後就跟著月野宙一起卷,結果就是大家一起變強。
他們獵犬幾乎都是一起行動,同生共死,共同進退,再加上月野宙的確是個好相處的人,幾個人的感情突飛猛進,至少都能互相稱呼名字。
但和他們越來越出色的任務完成率相對的,是月野宙的空閒時間急劇減少。
降穀零他們約了好幾次,才總算是擠出了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的空閒時間,去萩原研二的家裡參加了這次畢業之後的第一次聚會。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月野宙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脫離了這個小團體。
因為他的忙碌。
誠然,每個人都還和他保持著聯係,偶爾會發消息,可是在月野宙忙碌到連睡覺都是奢侈的時候,拿手機回消息已經是非常隨緣的事情了,通常是那邊發消息,隔兩三天才會回複一條。
當他們六個人真的坐在一起的時候,月野宙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和這些人有了隔閡。
這種隔閡察覺不太出來,但的確是有的。
因為自己太久沒和他們聯係了嗎?而其他五個依舊能夠保持頻繁的聯絡。
許久不聯係的朋友會生疏非常正常,可坐在他們這些人裡還是會覺得空虛。
月野宙一如往常地對著其他幾個人,看不出一點點端倪,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喝得醉醺醺地往他腿上一倒,怎麼拉都拉不開,月野宙隻能等他們睡著了,再把喝得醉倒的幾個人都搬到了床上和沙發上,讓他們能好好睡一覺。
等把人都安置好了,月野宙才寫了紙條告訴他們自己先回去加班了,這才離開了萩原研二他們的公寓,回到了獵犬的基地。
他一回來,就被叫去了福地櫻癡的辦公室。
“新任務?”月野宙接過任務單,翻看了一下,看著看著表情就嚴肅了起來:“臥底任務?”
“對,而且是長期臥底任務。”
福地櫻癡說道,大倉燁子在旁邊補充,“橫濱是租界,我們不應該管,但現在橫濱的情況已經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就連東京都被他們把控了——你這次的任務,其實就是把橫濱的那些間諜以及公安、軍警、乃至於異能特務科裡的臟東西找出來,當然,要是能處理掉的話完全可以順手處理掉,我們會在後麵協助你,這些垃圾們利用小孩子和窮人,做了很多無惡不赦的事,罪行罄竹難書,要是能解決掉他們,橫濱的窮人和小孩子們能好過很多。”
說起這個的時候,大倉燁子格外憤怒。
她們敢發這個任務就是完整地調查過,僅僅隻是表麵上能被挖到的罪行就已經令人作嘔,更何況是還沒有調查出來的?
月野宙看著這摞厚厚的資料,心情越發沉重。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沒有異能力,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並不引人矚目,最高也隻能爬到後勤部部長這樣的職位,等任務結束會安排你假死,這樣即使死了人也不會被彆人發現。”
月野宙沉默,大倉燁子又說:“不過……可能需要你用五條咒的身份。”
在聽到五條咒這個名字的時候,月野宙的眼神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察覺到這一點,大倉燁子還有點不忍心,但她還是說了,“抱歉,但是這種真假混合的背景才是最真實的,能夠騙過所有人。”
月野宙隻是沉默。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又要撿起過去,重新叫回那個名字。
可是這一次,五條咒這個名字的含義卻不再是【詛咒】,而是帶著【希望】去拯救。
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
福地櫻癡這才開口,“背景的事交給條野,你這段時間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以普通人的身份能在港口黑手黨爬多高就爬多高。”
月野宙應下:“是。”
兩個月後,港口黑手黨多了一個叫做五條咒的底層黑手黨。
……
月野宙捂著額頭從夢境中掙脫出來。
他的許願成功了。
自己的確看到了警校時期和獵犬時期。
這段夢境給他的刺激不是一般地大。
“自己”去港口黑手黨竟然真的是臥底,獵犬的人也沒有騙自己,他們的確是自己的同事。
聽福地櫻癡說會安排自己死遁,但月野宙記得,自己當初在港口黑手黨的辦公室裡慷然赴死是因為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
沒有必要死遁?
好像不是。
月野宙抓了一把頭發,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
果不其然,已經到了第二天早晨十點多,店裡都開門營業了。
月野宙趕緊起床洗漱,收拾完去店裡幫忙,榎本梓看到月野宙還打了個招呼,“早啊店長。”
“早。”
“對了,我看到您門口掛的牌子了,今天早上還有幾個顧客來問我還招不招人呢,我留下了幾個人的名字和聯係方式,等您醒了再聯係。”
“嗯?這麼快就有了?”月野宙接過了榎本梓遞來的紙,上麵寫著幾個名字和聯係方式。
還不少,一眼掃過去有十幾個。
可能是因為月野宙開的工資和福利都不錯,再加上這家店的確風評挺好,這才會有這麼多人留下聯係方式。
他看了一眼,前麵幾個都是眼熟的老顧客名字,後麵幾個就完全不認識了。
津島修治、安室透。
“對了,這個安室透好像是個混血來著。”榎本梓指著最後那個【安室透】的名字說,“才走不久呢。”
正因為是混血,她的記憶才這麼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