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跟你說。”
“直說。”中原中也不爽道。
“今天晚上澀穀的事情你知道嗎?現在新聞上都在說這件事。”太宰治湊過去說道,“你應該也知道才對。”
“關你屁事。”被太宰治糾纏了這麼長時間中原中也都覺得有些煩躁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可沒空在這裡陪你玩。”
“澀穀大爆炸是夏油傑弄出來的吧。”太宰治的手順著中原中也車窗留下的那條縫伸進去,打開了副駕駛車門的鎖,拉開了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中原中也瞪著他,卻因為太宰治的話沒有動手把人攆出去,將副駕駛上的一個紙袋子隨手放在了後座,太宰治打眼一看,是一家蛋糕店的外包裝紙袋。
波洛咖啡廳。
還真是忠心的小狗。
太宰治突然覺得好笑,他收回視線,跟著中原中也去了他家,關上了大門,甚至還非常自來熟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中原中也雙手環胸,靠在門邊:“現在沒彆人了,你可以說了。”
“你當初不是和夏油傑關係很好嗎?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弄出這些東西嗎?”
“誰和他關係好了。”中原中也皺眉。
“你們前不久不是才見過麵嗎?又怎麼可能關係不好呢?”
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笑眯眯的說出能把中原中也震得人仰馬翻的話。
他在讓自己表現的不要那麼在意。
如果表現出在意就輸了,他不會輸。
現在港口黑手黨的勢力範圍的確隻有橫濱,可這並不代表太宰治的極限就在這裡。
隻要他想,他就能用各種渠道弄到消息。
中原中也的眼神終於變了。
他本以為太宰治來找自己的理由隻是因為那無所謂的好勝心,又或者是專門來挑撥自己,又或者是想要對咒術界下手。
唯獨沒想過是因為夏油傑。
他和夏油傑之間的關係彆說好了,見麵不打起來就已經是好事了。
兩個人的三觀和對人類的態度截然不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他和夏油傑不和的原因就在這裡。
異能力者和咒術師在某種角度上可以說是一種人,他們有超越普通人力量的一麵,所以在夏油傑的眼裡,異能力者也算是可以活下來的那一部分人之一。
可中原中也卻完全不像夏油傑那樣過激,反而熱愛生命,尊重每一個生命,哪怕他是個黑手黨。
但就是這樣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因為被一個人綁在了一起,時隔三年因為這一個人再次見麵。
的確,夏油傑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蹤跡被彆人探查到,可他從出現到離開,再到自己離去都做了掩飾,除非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兩個,不然太宰治絕對發現不了。
“你知道了?”中原中也的聲音冷極了。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中原中也。”太宰治伸出了兩個大拇指輕輕一靠,“你隻有在見到首領的時候才會那麼高興。”
“的確,你的偽裝很完美,我都沒發現什麼端倪,可是你自己都沒發現吧,你在見到他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不一樣了。”太宰治說道,“我有些好奇,所以去查了查。”
中原中也放下了手,站直走到了沙發邊:“你調查我。”
“準確來說是調查首領——”
太宰治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就被一股巨力按在了沙發上,平常很好說話的中原中也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像是被觸了逆鱗龍一樣暴怒,手壓在太宰治的脖頸上,手指用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扭斷他的脖子。
太宰治說的首領是月野宙還是森鷗外?
不管哪個都讓中原中也憤怒。
他本來以為自己很能忍了,為了月野宙的遺言忍耐著怒氣,依舊留在港口黑手黨,忍受著森鷗外和太宰治。
他們似乎把月野宙給忘了,從不提起他,就好像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可真的從未發生過嗎?
不是的。
隻是真相被深埋在厚厚的冰層之下,可冰層下麵暗流湧動,總能將冰擠碎,讓藏在冰層下的真相重見天日。
而現在,作為罪魁禍首之一的太宰治卻如此輕而易舉地再次說出了那個名字,甚至毫不在意,好似隻是提起了一個不需要在意的人。
中原中也壓抑著三年的怒火驀的燃起,三年來的憤怒和不值,還有說不儘委屈一起組成了難以熄滅的山火,在太宰治說出那句話時頃刻燎原。
他不是脾氣好了,隻是一直在忍。
壓得久了就忍不住了。
“你沒資格提起他。”中原中也紅著眼咬牙切齒,“不管他活著也好,死了也罷,你都沒資格提起他!”
太宰治被掐住了命脈,隻覺得呼吸困難,眼前開始閃著白點,中原中也的話在他耳邊像風似的飄著,沒能往心裡去,可他卻準確地捕捉到了中原中也藏在洶湧下的情緒。
你不配。
甚至連提起他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