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灰原哀連忙點頭。
她是看出來了,月野店長對彆人的身體健康非常看重,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就一定緊張得不行。
灰原哀沒什麼事,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也過去了一個來小時,等他們兩個從醫院出來天都黑了。
也不知道店裡的那幾個招聘得怎麼樣了。
帶著灰原哀坐進出租車,月野宙這才有空想起自己的事情。
當然,月野宙擔心的不是招聘,而是太宰治和將降穀零。
剛才忙著給灰原哀檢查身體,沒有仔細想,現在坐進了出租車裡,月野宙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了這兩個人。
月野宙其實並不是那種會因為突發事件忘記上一件重要事的人,以前他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就是這樣。哪怕遇到了再多的事再複雜的情況,月野宙都能按照輕重緩急的情況一件不落的解決這些問題,從來不會出現遺漏的情況,不然港口黑手黨也不能在月野宙手裡發展的這麼快。
他會在給灰原哀看病的時候把這兩個人忘在腦後,也是單純覺得他們並不重要,這才會下意識的被排在後麵。
在月野宙心裡,他們兩個甚至還不如帶著灰原哀去看病重要。
既然不重要的事情那就要往後麵排,等到手上沒什麼事情了,再去考慮其他不太重要的事情。
月野宙不得不感歎,有一個目標清晰,對人生有規劃,甚至看得非常透徹的朋友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算一算七海建人比自己還小一些,但意外看得通透,而且也能給一些比較有價值的參考內容,給了月野宙不小的啟發,甚至讓有些鑽牛角尖的月野宙從死胡同裡走了出來。
以前的月野宙雖然也不是很在意萩原研一他們,但還是會討厭他們自顧自的湊上來。
可是在七海建人隨口說了幾句之後,他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其實也沒有必要把這些東西看得太重。
過去的“劇情”可能的確不那
麼單純,甚至連所謂的背景劇情都有可能是假的,連係統都不一定存在。
可這又能怎麼樣呢?
說到底,其實都是不相關的東西而已。
他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也沒辦法和其他人共情,更對這些人的愧疚無感,隻覺得煩躁。
但這煩躁究竟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他們把自己當成了彆人。
月野宙不喜歡這種被當成替身,甚至被迫背負彆人一切的感覺。
不管過去對他來說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對現在的月野宙來說都不重要。
說起來可能會有些矯情,但月野宙的確是這樣想的。
月野宙就是月野宙,自己就是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在乎那麼多。
若是他們愧疚就愧疚,後悔就後悔,他們真的想要懺悔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月野宙。
頂多會有點麻煩事,但他會怕這些麻煩嗎?
不會。
月野宙並不懼怕任何人。
現在的月野宙像是想開了什麼,比起在意他們,刻意躲著以前的事,被這些家夥打亂心神,他更覺得保持現在的生活,珍惜現在比較好。
就算是過去的“朋友”又能怎麼樣呢?
過去就是過去,過去不可能變成現在,更不可能成為將來。與其糾結這些沒什麼必要的東西,還不如好好和現在的朋友相處,若是繼續像現在這樣被太宰治他們牽扯左右,反而會顧此失彼,自己重新開始的意義也變了。
更何況……
而且月野宙其實不擔心太宰治和降穀零暴露自己的存在,太宰治那邊有中原中也,而降穀零這邊……自己可是知道他是臥底的這件事的。
如果降穀零真的不管不顧暴露出去,月野宙也不介意撕破臉,大家都彆想好過,到時候出國,去其他的國家居住也不是壞事,還一了百了省得天天被這些家夥惦記。
最主要的是,降穀零和太宰治兩個人都是聰明人。
月野宙見過不少聰明人,這種聰明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容易想太多,明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就喜歡想太多,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
說了這麼多,其實月野宙也沒打算乾什麼。
因為沒必要。
因為不怎麼在意,所以隨便他們怎麼想都無所謂,他問心無愧就好。
就連他們為什麼來自己店裡應聘都沒那麼重要了。
灰原哀縮在衣服裡麵,從前麵的後視鏡悄悄地看月野宙,而月野宙也很快發現了灰原哀在看他:“怎麼了,灰原。”
“沒事。”灰原哀收回視線,“就是覺得店長你人這麼好,應該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應該吧,不過店裡事情太多,幾乎沒什麼機會出去交朋友。”月野宙笑道,“在學校裡同齡人更多,會更方便交朋友吧?”
“嗯……還好吧。”灰原哀也不介意和月野宙聊一聊日常的事情。
她現在有點想親近月野宙,不得不說,和月野宙聊天相處是一件很舒服愜意的事,這種放鬆甚至延續到了他開的店上。
研磨的咖啡香醇好喝,做的點心可口美味,就連店裡的環境也能讓人放鬆下來,可以在忙碌的都市裡找到一個放鬆的機會放鬆下來。
這也是為什麼他店裡的生意這麼好的原因,就是下午三四點經常沒什麼人的時間也會有幾個人慢悠悠地坐在店裡呆一下午。
至少和月野宙一起的這一段時間,灰原哀可以不去考慮那些讓她緊張難過的事情,甚至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保護寵愛著。
“所以您才要招店員嗎?”
“對,一直泡在工作裡麵實在是太累了,還是要給自己放鬆一下,稍微休息休息。”月野宙應道,“你看到今天四個來應聘的了嗎?怎麼樣,你覺得哪個可以?”
“我沒看……”灰原哀說,“我就光看到那兩個姐姐了。”
那兩個女孩子來的稍微早一點,所以灰原哀對她們兩個有印象,至於後麵來的……
灰原哀突然反應過來。
之後來的那些客人是不是就有組織
裡的人???
月野宙等了一會沒等到灰原哀的回答,就看到灰原哀那張幼稚的臉上帶著不符合年紀的嚴肅,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無奈地笑笑。
正巧車子很快在店門口停下,月野宙便叫了她一聲:“灰原,下車了。”
“好!”
灰原哀被這麼一打岔,趕緊從車上下來。
但當她跟在月野宙身後重新回到店裡的時候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剛才還是太放鬆——
灰原哀抓緊了月野宙的大衣下擺,月野宙走路的動作一頓,又回來:“怎麼了?”
“沒、沒事。”
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站到門口的時候還是會本能地恐懼。
月野宙似乎想到了什麼,給灰原哀拉好了外套,將灰原哀抱了起來,輕輕壓了一下她的頭,讓她把頭埋在懷裡,這才抱著灰原哀走了進去。
門口掛著提醒人進來的風鈴隨著推門的動作響起,店裡熱熱鬨鬨的,每個位置的坐了人,門口甚至還有在排隊的,還在店裡的柯南他們一見到月野宙兩個人回來,立刻衝到了門口:“月野哥哥!灰原怎麼樣了?”
“稍微有點著涼了。”月野宙說道。“不過沒什麼問題。”
他懷裡的灰原哀整個人都埋在月野宙的懷裡,隻露出後腦勺,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我帶她去後麵休息一下。”
“哎?灰原睡著了嗎?”步美有些擔心,“我能不能也去呀。”
“可以啊。”月野宙說,“不過我的房間有點小,可能裝不下這麼多人。”
月野宙帶著小孩子們往後麵走,走到吧台這裡了,卻見吧台後麵的打包台那裡站著的不是榎本梓和津美紀,而是那個黑皮金發的小帥哥。
是降穀零。
他手腳麻利地按照訂單打包,將蛋糕和咖啡固定在打包袋裡,最後核對一遍送到客人的手裡,動作嫻熟,甚至還能順便把旁邊的桌子收拾出來。
有了他的幫助,吧台這邊外帶的服務速度快了不少。
“……怎麼回事?”月野宙問津美紀。
“晚上的時候春姐姐學校臨時有事就先走了,店裡忙不過來,再加上安室先生的麵試結果不錯,就先讓他幫忙了。”津美紀解釋道,“對了,津島先生也在後麵幫忙打雜。”
月野宙愣了一下,撩開簾子看向後麵的料理間,果不其然看到太宰治圍著圍裙,對著灶台,像是點鞭炮似的離料理台老遠,把生雞蛋扔進了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