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拿吧,你在車上等我一下。”
七海建人把車子停到店麵門口,正好是靠著咖啡廳的那一側馬路,距離門口的那兩個人就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月野宙拎著鑰匙從副駕駛下了車,從車裡鑽了出來。
這輛車停在這裡的時候兩個人就注意到了,隻是沒想到月野宙竟然會從車上下來。
“你不回家在這裡乾什麼?”月野宙下了車之後奇怪道,“在外麵站了多久了?”
剛才還在外麵和諸伏景光吵要不要離開這裡的降穀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月野先生。”諸伏景光弱弱的打著招呼,見月野宙看過來還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
“你好。”月野宙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對他,就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他用鑰匙拉開門走了進去,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卻沒敢進去,隻是站在門口,看著那道身影跑到後麵的料理間,隨後傳來了冰櫃被拉開的聲音,隨後發出了塑料袋摩擦和翻找東西的聲音。
七海建人坐在駕駛位上,視線穿過玻璃窗,落在了這兩個人身上。
他們兩個看起來就是普通人,但這瞞不過七海建人,他能從這兩個人身上判斷出沒有藏起來的屬於“非人類”的特征。
這種“非人類”不是說他們不是人,而是像咒術師或者是其他非常規的工種,隻有乾這個的才能隱約察覺得出來,而這兩個人沒有隱藏好,這才會被七海建人發現。
咒力不高,但明顯經過特殊訓練,卻又隱藏自己,假裝是個普通人,大概是類似臥底一類的工作吧。
月野怎麼招了個這麼個東西?
七海建人摸不準這兩個人的來意,又見這兩個人在門口不進去,將咒具彆到腰後就拉開了車門從車裡出來了。
他這一下車,反倒是將門口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他一下車,身上的那股淡淡血腥味和腰後不明顯,但在專業人士眼裡格外刺眼的武器就落入兩人的眼中。
是個危險分子。
七海建人一下車,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就在他身上打下了這麼一個標簽,下意識警惕起來,可七海建人卻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靠近他們,而是靠在車邊掏出了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在車門口等著月野宙從裡麵出來。
三個人形成了奇怪的對立姿態,一直到五分鐘之後,月野宙拎著兩大包從後麵出來了。
“你們在這裡站著做什麼?還不回去嗎?”月野宙看到他們這樣奇怪地問道。
七海建人熄了煙快走幾步,從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中間穿過,一道被夜風吹散的淡淡血腥氣從兩人的鼻尖掠過,讓降穀零下意識皺起了眉。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七海建人走上去接過了月野宙手中的袋子,月野宙也沒客氣,把東西交過去之後就回身鎖起了門。
兩個人動作行雲流水,好似十分熟悉。
可這幅場景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眼裡卻有些刺眼。
以月野宙那麼客氣的性子竟然能讓七海建人幫忙,顯然關係還不錯。
就月野宙和七海建人的相處時間其實還不到和降穀零相處時間的十分之一,但兩個人性格還算投緣,而且七海建人也幫月野宙解決了大問題,所以月野宙這邊天然就會主動一些。
七海建人也覺察到了月野宙這邊釋放的友好信號,他也對月野宙觀感不錯,再加上和月野宙當朋友是一件很舒服很放鬆的事情,這才讓兩邊自然而然地拉近了距離,在短短兩個月裡達成了降穀零用了四年才做到的事。
至少七海建人根本不知道他能在月野宙房間內睡一晚是一件多稀奇的事。
“等一下!”降穀零突然抓住了月野宙的手腕,月野宙被拽了一下,奇怪地回頭:“怎麼了?”
他懶得管為什麼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裡,隻要彆煩他就行。
但這兩個人好像總是不吃記性。
“那個……”降穀零衝動之下把人拽住,但當月野宙真的問自己的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七海建人見狀推推眼鏡,開口道:“惠他們等急了吧,在外麵耽誤很久了。”
“好,很快。”月野宙應了聲,“有什麼事不能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說嗎?”
這句話是問降穀零的。
降穀零卻下意識收緊了手,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問道。
“那個——”
他想問他們還是不是朋友,但話還沒出口就被七海建人打斷了。
七海建人將東西都放進了後備箱,卻見月野宙還被那個奇怪的家夥拉著,不知道是不是被纏住了。
這兩個人明顯不是什麼正經人,再加上月野宙那表現得不算很明顯的煩躁,斟酌了一下之後還是走上前去給月野宙解圍。
“月野,還不行嗎?”
月野宙扭頭看向兩人:“沒什麼要緊事的話就等明天上班再說好了,我還有事要做。”
“……他很危險。”降穀零說道。
“危險?”七海建人掃了兩人一眼,“危險的是我嗎?”
這個時候,兩撥人都明白對方應該發現自己的特殊身份了。
而七海建人雖然知道月野宙實力很強,也不怕彆人對他動手,但月野宙對身邊的人很好,也很信任對方,如果月野宙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的真麵目,還對這個人付出了信任,把他放在了身邊,那真的非常危險。
七海建人不清楚月野宙知不知道,但看這個表現應該是不知道的,索性直接對月野宙挑明。
“他對你圖謀不軌,你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