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看到月野宙站在他們這邊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卻有些茫然了。
如果暴力真的有效……那麼他們在做什麼?
可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卻不自覺地想著,如果他們有這麼強的實力,會不會像月野宙這樣簡單粗暴地直接用最簡單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答案是會的。
那會像月野宙這樣把握住分寸,到了最後還能保持本心嗎?
或許會的。
但那種事情沒有發生,誰都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們會怎麼想。
留在他們身邊的隻有幾個軍警的乾部和異能特務科的人,阪口安吾這個非戰鬥人員因為特殊異能力也被帶去了現場。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本來以為自己這次會是那個肩負了重要任務的人,卻沒有想到他們根本沒有派上用場。
這就是普通人嗎?
他們甚至有些渾渾噩噩的,隻能等在原地,然後等待勝利的果實的到來,好像整件事都和他們無關。
這種被排除在事件之外的感覺並不好,甚至讓人懷疑起自己努力的意義。
有的時候,隻有對比擺在麵前的時候才會去奢望。
那隨著人群一起回來的人和嫌疑犯——基安蒂、科爾等人在見到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時都先是驚愕,然後是恍然大悟,最後是憎惡。
“叛徒!”基安蒂甚至想撲上來咬他一口,可惜被人壓著,根本動不了。
“帶走。”月野宙對其他人說道,壓著他們的軍警便聽話地壓著人上了警車後麵。
“詛咒師不在。”月野宙一邊整理袖子一邊對夏油傑說,“這不科學,公安那邊的線人也沒動靜。”
夏油傑也有些疑惑。
其實並不是沒動靜,而是被解決了。
五條悟長出一口氣,黑色的短靴鞋底沾上了一層粘稠的血液,滲進了榻榻米裡,咒靈的屍體也都堆疊成了一座小山。
這間古樸卻豪奢的宅子裡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五條悟手指上掛著眼罩,他甩著自己的眼罩,像是在好奇似的問道,“你們是真的看不起我嗎?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包庇那些爛橘子。”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在輕視自己。
這是禪院家。
本來,這些禪院家的咒術師們接到了線人的通知準備出發了。
雖然預定好的時間還沒到,沒辦法讓這些詛咒師們動手,但是難得有這麼好的時機,索性直接動手了。
隻是他們人還沒出來,就等來了孤身前來的五條悟。
不是沒有願意跟他來的,而是五條悟覺得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讓七海建人他們摻和進來,這對他們並不公平,所以隻有他自己一個人過來。
但隻有他一個人也夠了。
他這次過來是警告,也是殺雞儆猴給加茂家看。
五條家現在剩下的人隻剩下一半多一點,如果剩下的兩家識相,就應該怎麼做了,但是他們沒有。
他們似乎對自己的邏輯深信不疑,覺得自己還是原來的那個不懂鉤心鬥角的傻子。
所以他過來了。
現在就是警告的結果。
“你竟然敢對禪院家出手!五條悟!你是真的無法無天!”
“你們在動手之前也沒有考慮過彆人啊。”五條悟坐在桌子上,翹著兩條大長腿,“快把我要的人交出來,不然你們都要死。”
他還沒有殺瘋,還能和他們講條件。
但正是這種理智地講條件反而讓禪院家覺得五條悟好說話,依舊在嘴硬。
“不過是你在發瘋罷了!”
“還是不肯說嗎?”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那好吧,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五條悟歎了一口氣,“那就看是我捏碎你們這些爛橘子快還是加茂家的援手來的快吧。”
五條悟甚至沒有從桌子上起身,隻是掐了一個彈指手勢。
“虛式「茈」!”
半圓形的咒力從指尖橫掃而出。
噗呲幾聲輕響,原本還能站在這裡的幾個禪院家人身上都憑空出現了幾道血痕,隨後血液噴濺而出,唯獨一級和一級以上的咒術師能夠勉強躲開這一擊,卻也還是在身上留下了傷口。
“隻有解決掉你們才能去求宙的原諒吧。”五條悟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不要太晚。”
他想下次去見宙的時候告訴弟弟,自己已經把當初欺負的那些人都解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