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侶?
七海建人沒想到會從伏黑惠嘴裡聽到這個詞。
他這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還從來沒有考慮過結婚生子。
一是因為咒術師十分危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死了,萬一自己死了對對方不公平,二是因為七海建人對談戀愛真的沒什麼欲/望,更不願意為了所謂到了年紀就結婚而委屈自己。
可是現在伏黑惠竟然跟他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找了男朋友,而且還交往了一年……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也明白伏黑惠並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他現在能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話那就肯定是真的。
他一邊難以置信,一邊好奇起了這個“自己的男朋友”。
身為當事人的七海建人的震驚隻是推了推眼鏡,擋住了自己眼裡的所有情緒,可是把七海建人當成偶像崇拜的豬野琢真卻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秘聞一般。
“談戀愛嗎?七海先生真的會談戀愛嗎?!”
他印象裡的七海建人就是那種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感覺,怎麼可能會有愛人?還談了一年之久。
在他看來,七海建人有對象這件事比有個平行世界更讓他稀奇。
“又不是我談。”七海建人有些好奇,但的確並不知道伏黑惠的這個小叔叔是誰,但既然是伏黑惠的小叔叔,應該也是黑發黑眼的禪院血統?
七海建人不太清楚。
雖然伏黑惠也明白這個世界的七海建人並不是和自己小叔叔談戀愛的那個,可是他還是覺得小叔叔會遷怒到他們世界的那個七海身上。
但是伏黑惠*現在在意的卻是這個異世界的“小叔叔”竟然也來到了這個世界,還和自己那個失蹤了那麼多年的爹一起來——
他可是看得出來,在聽到月野宙和伏黑甚爾一起過來之後,伏黑惠放鬆了不少,顯然非常信任他們。
伏黑惠*抿著嘴,沒再說話。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給他們糾結平行世界的事情了,澀穀起了變數。
*
今天是萬聖節,而澀穀一向是年輕人們最喜歡遊玩的地方,甚至在晚上還會有一場所有人都會參加的萬聖節晚會遊行,現在雖然才天黑沒多久,可街上已經有了數量極為可觀的年輕人,但原本打算玩個通宵的年輕人們此時卻被困在了澀穀內,根本就出不去。
他們想不明白,明明路就在眼前,為什麼卻像是被罩子罩在了裡麵似的根本無法從這裡離開?
有些人不害怕,可是有一部分看到那些被吸進了地鐵站裡的人卻更加恐慌了。
要是繼續留在這裡絕對沒有好下場!
難不成真的遇見了什麼。
月野宙坐的那輛出租車停在了街邊,他付錢下車的時候那個司機還在奇怪,“澀穀怎麼沒什麼人?”
在發現澀穀出現了不知名的帳的時候咒術界就和警察一起把帳外的人全都疏散走了,現在自然是沒有人的,外麵隻有輔助監督,窗,還有咒術師。
“您也快些離開吧。”月野宙付錢下了車,背著網球包下來了。
網球包裡麵放的是折疊成三段的遊雲,本來是給伏黑甚爾用的,但現在伏黑甚爾也不是詛咒師,很少再像之前一樣打打殺殺了,再加上他咒具多得很,索性把遊雲就給了月野宙用。
而月野宙在警視廳工作的時候見到難搞的咒靈也會順手祓除,給咒術界省了不少事。
現在倒是正好了。
這澀穀裡麵衝天的咒力根本不用掩飾,月野宙自己的五感就能感覺到裡麵有最起碼三四隻特級咒靈。
要不是因為澀穀有咒靈,月野宙都不用帶著咒具來。
他很相信五條悟的實力,但五條悟畢竟隻有一個人,很難護住普通人,月野宙沒來就罷了,現在來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當然,主要是為了把伏黑惠帶回來。
月野宙按照伏黑惠說的地點跑了過去,他的速度很快,甚至連窗和輔助監督都沒有發現月野宙的身影,他隨便找了個角落鑽進帳裡,卻見到了穿著背帶褲,紮著側馬尾的年輕男人。
他正要殺死其中一個輔助監督,手起刀落,可他的刀卻在落到一半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打飛了出去。
哢嚓!
月野宙收回手。
他剛才丟出去的易拉罐直接將那個詛咒師的劍折成兩半,哢嚓一聲戳進地麵,而那個輔助監督也顧不得其他,連忙連滾帶爬的從那人手裡逃走,非常自覺地往旁邊跑,不去給這個陌生的咒術師添麻煩。
“哈?咒術師?”側馬尾的年輕男人心下震驚,他扭頭看了眼自己斷成兩半的刀,又看了一眼月野宙,判斷了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過,立刻掉頭就跑。
“跑什麼呢?”月野宙幾乎是瞬間來到他背後,甚至不需要用咒具就能把他撂倒在地。
明明那隻手比女人的手大不了多少,看上去也十分弱小,但光是這一下,就夠讓人摔得七葷八素,差點連脖子都給摔斷了。
“饒、饒命啊!”
詛咒師被按在地上,以頭為中心,柏油馬路上竟然被他的頭砸了個大坑,他顧不得劇痛,趕緊求饒。
要不是他術式比較特殊,剛才那一下他已經死了!
為什麼之前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咒術師?如果有這麼厲害的咒術師肯定不會寂寂無名。
那個已經躲到一邊的輔助監督說道,“這個是夏油傑召集來的詛咒師,剛才一直在外麵獵殺輔助監督,已經殺了十幾個輔助監督了。”
“夏油傑?”月野宙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意外:“這個世界的夏油傑怎麼和咒靈混在了一起?”
在聽到他殺了十幾個輔助監督的時候,月野宙也皺了皺眉。
既然是殺了這麼多人的詛咒師,那月野宙就沒有留手的必要了。
月野宙發現手下那人沒有要死的意思,抓著他的馬尾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這下,原本就砸出了坑的地麵現在更是深了幾公分,而令月野宙意外的是,這個詛咒師竟然還沒死。
“伏黑惠在哪裡?”月野宙見他竟然還沒死,這才問道,“五條悟的位置,伏黑惠的位置,還有幾個特級咒靈的位置全都跟我說一遍。”
“你是詛咒師?”男人戰戰兢兢地問。
“不,我是正義的警察。”月野宙輕快地回答他的問題,“現在跟我說,不然立刻宰了你。”
警察???
彆說是詛咒師了,就連被月野宙救下來的那個輔助監督也冒出了一頭問號。
什麼警察?
警察對他們咒術師來說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頂多協助咒術師進行掃尾工作,就算是不想當咒術師的咒術師也不會去乾警察的。
而輔助監督也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白發男人毫無印象。
隻是到了這個時候,輔助監督和那個詛咒師才發現,月野宙身上竟然一點咒力都沒有。
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這一點就讓人很是奇怪了,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也有咒力,但這個“警察”竟然一點咒力都沒有。
沒錯,在詛咒師的眼裡,這個人口中的“警察”已經變成了他們詛咒師用的代號。
明明是個正義的警察,可月野宙卻依舊被當成了詛咒師。
月野宙當不知道。
可那個詛咒師知道的也的確不多,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之後就沒了利用價值。
“你能處理嗎?”月野宙問那個輔助監督。
“我可以派人來把他帶走,隻是你……是詛咒師還是咒術師?”那個輔助監督問道。
“都說了是警察了。”
月野宙把已經半死不活的詛咒師丟過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本來想直接進去找伏黑惠的,但是看現在好像還有其他的詛咒師渾水摸魚,還有普通人——
月野宙沒有理會那個輔助監督,徑直朝著建築物裡麵走去。
當初他也在百鬼夜行的時候來過澀穀,沒想到這個澀穀竟然多災多難。
月野宙一連在外麵抓住了好幾個攪混水的詛咒師,完全不管這些詛咒師有什麼特殊能力。
不難搞的一隻手撂倒,難搞的就用遊雲,解決一個對手用不了五秒。
月野宙停下腳步,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這裡掛著好幾具用上吊繩掛著的輔助監督的屍體,而月野宙也眼熟這個上吊繩是誰的。
夏油傑之前養的那兩個小姑娘,一個美美子,一個菜菜子。
“出來吧。”月野宙說,“夏油傑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不是夏油大人!”聽到月野宙說的話,菜菜子第一個沉不住氣開口,“那個家夥占據了夏油大人的屍體,竟然還用夏油大人的身體做那種事——”
說著說著,她竟然想哭起來,可看到這個陌生的漂亮男人時又愣了一下。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夏油傑死了?”
什麼時候——
菜菜子和美美子一驚,立刻閃身往後麵躲,而菜菜子掏出了手機想要將月野宙拍下的時候,她們兩個手裡的手機和上吊繩都出現在了月野宙的手裡。
“現在立刻告訴我。”月野宙笑道,但裡麵的威脅之意甚濃,“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替夏油傑教訓你們了。”
這兩個女孩子一向任性跋扈,因為夏油傑的猴子論,對普通人說話也格外趾高氣昂,月野宙不是很喜歡她們,但那畢竟是夏油傑的“家人”,再加上後來那兩個孩子好像學好了些,月野宙也就沒多管過。
可這裡不一樣,月野宙和這個世界的夏油傑並不熟悉,又如此囂張,雖然不至於殺了她們,但教訓一下也是順手的事情,就當是行善積德。
夏油傑是月野宙為數不多可以交心的好友,現在猛然聽到這個世界的夏油傑死了,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另外一個世界的夏油傑成為了獵犬,免去了死亡,但是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卻死在了百鬼夜行那天,而他們過來其實是為了找機會將那個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人除掉。
月野宙皺眉聽著,然後將她們兩個敲暈,隨便丟在了外麵,讓附近的輔助監督過來押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
月野宙摘下了眼鏡,全憑著自己的五感向下走去,隻是當他看到那些明顯不是人類的東西躺在地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些人是咒靈沒錯,可自己分明看不見咒靈,這些人——
直到月野宙聽到了這些咒靈發出了人類的聲音,還有些沒有變完全,依舊保持著人類意識的人在見到月野宙之後對他伸出手,想要求救,可他們哪怕抓住了月野宙的褲腳,月野宙也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