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直接寫當初宙做了另外一個選擇的純黑線,但是其實宙是不會背叛的,他人就是這麼好,就算重來一次也一樣,所以就隻能用這種形式滿足一下啦,大家輕噴】
第1章
早紀和伏黑甚爾打算回到宮城原來的房子裡麵住,帶著伏黑惠和津美紀一起。月野宙在糾結要不要回宮城的時候猶豫了很久,然後被早紀阻止了。
“你現在已經有新生活了,不要總是和我們在一起嘛,我們也要有私人的空間啊。”早紀哈哈笑著,“而且就算你不介意,建人肯定在意。”
七海建人倒是無所謂,早紀還有伏黑惠他們都是比較好相處的人,而伏黑甚爾還有早紀壓著,倒不至於對自己動手。
但早紀說的也沒錯,如果能有情侶的私人空間那再好不過,這才沒有拒絕。
而月野宙也該擁有新的生活。
月野宙在猶豫之後終於決定和他們分開住,而七海建人則買下了他們現在住的這兩套公寓,然後打通連在一起,這樣伏黑惠和津美紀還可以在家裡住,不至於覺得以後都見不到了。
在早紀和伏黑甚爾搬回宮城之前,月野宙之前在東京租的那個一戶建也去退了租,將那個房子裡麵的東西全都帶了回來。
不過在大掃除的時候,七海建人在箱子裡麵翻出了一個相冊。
這個相冊明顯很有年代感了,大概有十幾年的曆史,固定相冊的橡皮筋都斷成了一小節一小節的樣子,沒什麼固定的功能了,七海建人對還在另一個房間擦窗戶的月野宙喊了一聲:“宙,這個你還要嗎?”
“什麼?”屋裡一陣響聲,就見戴著白頭巾擋塵的月野宙從房間裡探出頭來,七海建人便揮了揮手裡的相冊。
“這個怎麼在這裡啊。”月野宙有些詫異,“這是小時候的相冊吧。”
“的確是。”早紀也過來看了一眼,“能看嗎?”
“當然可以。”月野宙擦了擦手,其實也記不得這裡麵有什麼了。
七海建人便摘下了手套,拉開已經斷掉的皮筋,將裡麵的內頁露了出來。
不像是一般人的相冊第一頁就是剛出生的滿歲照,而是看上去就已經十幾歲的少年模樣,一頭到下巴的短發,五官還沒有長開,但初見鋒芒,神情有些冷淡,和他一起拍的還有更年輕的早紀和伏黑甚爾。
“這個是我剛認識甚爾的時候,那個時候小宙還差點哭了呢,怕甚爾不要他了。”因為不是外人,所以早紀非常自然地揭了月野宙的短。
七海建人興致起來了。
月野宙臉瞬間爆紅,立刻想逃跑,卻被早紀攬著脖子坐了回去,“有什麼問題嘛,過來看看。”
問題大不大的不知道,但社死是肯定的。
月野宙知道七海建人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七海建人不怎麼提起過去,隻是跟月野宙說過一次,然後找了個時間跟月野宙說了一下自己過去的事情。
因為這才公平。
沒有道理自己知道了月野宙的過去而月野宙卻不知道自己的過去。
這不公平。
更何況七海建人覺得月野宙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但是知道歸知道,七海知道的其實隻有小部分重大節點,一些比較細節的事情他還是不清楚的,而且從早紀和伏黑甚爾的角度看這個故事其實也有不一樣的滋味。
“很可愛。”七海建人由衷地誇獎。
他見過月野宙夜晚哭的樣子,也很可愛。
可這不代表七海建人喜歡看月野宙在其他場合哭的樣子。
“可愛什麼的……”月野宙捂著臉往旁邊躲,卻被同樣過來湊熱鬨的伏黑甚爾按住了:“不行,你自己看。”
“伏黑甚爾,我們沒有仇吧。”月野宙掙紮失敗。
“沒有,不就是看看你的黑曆史嗎?”伏黑甚爾純粹是幸災樂禍。
早紀又往後麵翻了一張,明顯是偷拍的,是月野宙被早紀送到學校之後接他放學前偷拍的,穿著灰色西裝校服的月野宙一身學生氣,明明走在人群裡麵,卻一點都不會泯然於眾人,看上去很是冷淡,有點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年輕男生,圍著他在說什麼,但月野宙沒理他們。
再往後就是月野宙參加社團拿獎的照片,還有和班級裡麵同學的合照,甚至還有趣味運動會玩兩人三足拖著隊友往終點線跑的照片。
“竟然有這麼多學校裡麵的照片。”早紀一邊翻著一邊感歎,“因為那個時候我更關心阿宙一點,甚爾幾乎隻在家裡麵做家務來著,讓他帶宙的話宙肯定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這倒是實話。
“要是我帶這小子的話那小子根本不可能去當警察。”伏黑甚爾也說,“估計會一直和我當詛咒師。”
“詛咒師多不好,顛沛流離的,還要被通緝,現在更好一些。”早紀有不同的意見,“而且當警察是好事。”
早紀想起這個,跟七海建人說,“你彆看照片裡麵小宙好像很快就接受了,但其實他剛去學校那幾天還被人孤立,還和同學打架叫了家長。”
七海建人沒想到照片起來看起來比較成熟的月野宙竟然還會如此意氣用事和同學打架,但他肯定收著,估計也沒怎麼用力,不然這些普通學生根本受不了月野宙的力道。
月野宙轉移話題:“那些家夥想訛詐我,想讓我給他們錢,我怎麼可能給。”
“重點不是這個!”早紀拍了一下月野宙的頭:“重點不是你之後堅定了要當警察保護彆人嗎?”
知道歸知道,但是真的被早紀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羞恥:“不、那種事情……”
“不過也是因為有早紀小姐的教導才把阿宙教成這麼好的人吧。”七海建人是發自真心地這麼說,“能在困境中保持本心,即便被誤會也能夠保持本意,這一點已經超過絕大部分人了。”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這樣好呢。”說到這個,早紀歎了一口氣:“如果更自私一點也沒關係。”
如果沒那麼好的話就不用受那麼重的傷了。
現在說這些可能已經晚了,但偶爾早紀想起月野宙過去的事情也會這麼想。
如果月野宙沒有那麼好就好了。
能夠更隨性一點,不至於被所謂的正義裹挾,在被懷疑的時候不用顧慮那麼多——
其實也是好的。
但她知道,月野宙並不是那種人。
“那萬一我在港/黑的時候沒有堅持住,徹底背叛了,你會對我失望嗎?”月野宙突然問道。
“不會。”早紀認真的說:“就算你真的放棄我也不會對你失望的。”
“其實比起大義,我更希望你能過得輕鬆一點。”
如果說死之前的早紀估計會猶豫一下,那麼在親眼見過月野宙在港/黑時過的是什麼日子時她就再也不會猶豫。
自己隻是看著就無法呼吸,想要把月野宙帶走,那麼身為當事人的月野宙呢?
她寧願希望月野宙可以不那麼堅持,就算真的成為黑暗的一份子放鬆一下也好。
在看到月野宙心死如灰後更是達到了巔峰。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月野宙最終還是堅持了下去,隻是……結局過於慘烈。
早紀放過了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繼續翻起了下一張。
其實早紀並沒有在月野宙生活中呆太久,卻是他的生命裡的無法替代,對月野宙的影響非常大。
儘管月野宙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可真的聽到早紀說:【就算你真的選擇放棄我也不會對你失望。】時還是有些感動。
他順著早紀的動作繼續往後麵看照片,這些照片到了早紀去世前就沒了,再之後就是另外去了伏黑家的,隻不過這些相冊不在月野宙的舊屋子裡,而是在伏黑惠那裡。
相冊看起來大,其實有照片的就隻有三分之一,就算是有早紀的回憶也很快就看完了,七海建人能夠從這些照片看出來,月野宙從最開始的那個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小少年變得合群,甚至變成了人緣最好也是最值得信賴的那個人。
早紀對月野宙的影響很大,七海建人由衷地感謝伏黑早紀。
不過他看月野宙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月野宙估計還在在意早紀今天說的那些話:“還在想早紀說的那些嗎?”
“嗯?沒有。”月野宙下意識的否認,但很快明白自己根本瞞不過七海建人,有些無奈地說:“是啊,就是稍微有點在意。”
“因為早紀小姐的那個假設嗎?”
月野宙點了點頭:“不過我想,如果我真的沒有堅持下去,那也遇不到你了。”
七海建人卻不一定。
“沒有發生的事情沒有必要去想太多。”
隻是七海建人也清楚,如果月野宙真的徹底成為了黑暗的人,那麼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路會變得更加坎坷,不會像今天一樣順遂。
更何況這隻是一個假設。
月野宙就是這樣的人,不會因為被拒絕而真的做出這種事,與其去操心沒有可能的事情,不如過好現在。
“你都不哄我了?”月野宙卻任性起來,“你現在應該立刻哄我說就算我不是現在這樣也會愛我。”
“嗯,我尊重你的每一個選擇,隻要你還在這裡。”
月野宙心滿意足了。
他們清掉了房子裡的東西,將所有的重要東西都收了起來,帶回了他們現在的公寓裡。
當天晚上入睡時,月野宙卻再一次想起了早紀說的那些話。
如果自己真的沒有堅持下去呢?
像是察覺到了月野宙苦惱,七海建人在他後背輕輕拍了拍,“累了早點睡吧。”
“嗯……”月野宙被後背規律的拍打拍得昏昏欲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好像回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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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些你的那些手下。”和室內,夏油傑喝著茶,像是不經意般提醒著他。
五條咒看著手中的茶水,不知道何時留下的茶葉梗落在了杯底,泛不起一絲漣漪,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地放下了茶杯,不知道為什麼抖了一下,杯子裡的茶水撒了出來,還有些燙的水落在有些蒼白的手背上,卻沒能留下一絲紅痕。
“我知道了。”他輕聲說,拿起紙巾擦拭著桌麵上不小心滴上的茶水,隨後才用隨身攜帶的白色手帕將手上沾染的茶水一點一點擦拭乾淨。
這雙手指如切玉,骨節因為過於纖瘦的體型有些明顯,卻不會顯得過於孱弱和骨感。
就是這雙手上沾了數十條人命,沾滿了鮮血,怎麼都擦不乾淨。
夏油傑能夠發覺五條咒語氣的變化,他支起身子,探頭看向五條咒這邊,卻看到五條咒竟然一邊擦著手一邊發著呆,已經空了一半的茶杯邊緣還留著一點茶水的痕跡,他立刻就明白這是剛才不小心弄撒了。
夏油傑索性坐起身來重新倒了一杯遞給五條咒,還問道:“怎麼了?”
五條咒看上去再怎麼羸弱那也是看上去,本人絕對做不出來手抖不小心把茶水撒了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