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忍無可忍12(2 / 2)

女帝遊戲攻略 雪鴉 12349 字 2024-04-03

人明明在望著他,笑意清淺,長又得那麼好看,一舉一動都令他挪不開眼,但謝安韞此刻盯著她的目光卻怨恨不甘極了。

他說: “陛下說笑了,臣才不會有那一日,臣是什麼人,陛下還不了解嗎?”他是瘋子。困獸在籠子裡掙紮,要把囚他的人都撕成碎片,然而也將自己撕咬得鮮血淋漓。

不忠不義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也從來不懼會有什麼可怕的結局。

他隻是含恨盯著她,又上前一步,雙手握拳,竭力壓抑著衝動,冷靜道: “讓他出去,臣有話單獨對陛下說。"

"朕沒有話對你說。"

"陛下在心虛什麼?"

"朕沒有心虛。"

“那就讓他出去!”

謝安韞的嗓音竭力壓抑著瘋狂,額角青筋跳動,而他的眼前,一行字正在迅速閃動。

【謝安韞忠誠-100】

【謝安韞忠誠-100】

【謝安韞忠誠-100】

【謝安韞忠誠-100】

【謝安韞忠誠-100】

他的忠誠其實早就已經是最低值了,不管怎麼減,也依然還是-100,然而不斷刷新的提示擋住他狠戾的眼睛,扭曲得令人汗毛倒豎。

像是恨不得把她活吃了。

薑青姝知道,她現在不能單獨見他。謝安韞此刻極有可能殺了她。沒開玩笑。

這種瘋子根本不怕死,而且還是死都要拖著所有人陪葬的類型,他的數據本就最容易弑君,之前他總是被她若即若離的態度吊住,然而遇見阿奚之後,他就已經要發瘋了。

早在昨天,薑青姝就有了心理準備。

首先是,以禦史大夫宋覃為首的一眾文臣,彈劾兵部尚書謝安韞當街打人。隨後,她查看了實時。

【兵部尚書謝安韞聽到茶樓有人在聊女帝的風流韻事,憤怒之下命令侍從把他們拖出去毆打。】是因為她啊。

【江湖俠客張瑜正在茶樓聽八卦,突然看見兵部尚書謝安韞派人毆打百姓,出手相助。】

【兵部尚書謝安韞看到江湖俠客張瑜手中的佩劍,認出這是開國女帝

所用的瑩雪劍,大為吃驚,質問來曆。】

【江湖俠客張瑜拒絕出示兵器,與兵部尚書謝安韞發生了口角,對謝安韞產生殺心。】當時的薑青姝: ".…"

她家阿奚這麼善良好脾氣的一個人,也就隻有謝安韞這廝能讓他想當街了結他了。好在,京兆府尹及時趕來,製止了此事。

薑青姝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是掉馬了,不過,實時接下來並未刷新阿奚的異常動向,所以她初步斷定,阿奚還不知道。

以他的性子,要是知道,闖皇宮都乾得出來。

這也是她贈劍給他的原因——當初在河邊,阿奚親口對她說,他願意闖皇宮逼皇帝收回賜婚聖旨,也正是這樣的話,讓她預示到了未來阿奚可能真會做這樣的事,這才將瑩雪劍賜給他。

既然或早或晚,他都會知道真相,那她便也提前做個準備吧,為那少年的坦蕩正直,也為他日複一日地為她寫信。

見瑩雪劍,如見天子。

宮中禁軍不得貿然射殺。

如果某一日,他因得知真相而要闖皇宮見她,她也會赦免他私闖皇宮之罪。不過也僅限於阿奚了,除了阿奚以外,任何人都彆想放肆。一個時辰前,實時再次刷新——

【兵部尚書謝安韞得知了江湖俠客張瑜的身份,認為自己被女帝欺騙了許久,憤怒和悲傷席卷著他,決定入宮當麵質問。】

謝安韞知道了。

憤怒和悲傷?有什麼好憤怒和悲傷的呢?她本來就不屬於他,她想對誰好、和誰走得近,都是她的自由不是嗎?不過或許也恰是如此,他才那麼想奪她的帝位,將她永遠囚禁起來吧。

她瞧著眼前男人精致俊美、卻陰鷙憤怒的臉,覺得好笑。"朕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沒有必要問,朕也給不了你什麼回答。"

"陛下喜歡他?"

“還行。”

“那臣呢?”

"不喜歡。"

"他不知道劍的來曆,陛下這麼激怒臣,就不怕臣告訴他?"他雙眸泛紅,咬牙問。她淡淡反問: “哦,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阿奚知道又如何?

她抬手

掩唇,因為剛睡醒,還有點困困的,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哈欠,才道: “你可以去試試,不過,可要帶夠高手,小心他殺了你。"

又是這樣。她又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謝安韞最恨的就是她這副慢條斯理、心安理得的樣子,明明罪魁禍首是她,可她永遠擺出這一副姿態,襯得他好像是在幼稚地胡鬨。

他眸底火起雪融,水色晃動,映著宮室內排列的十二銅燈,恍如一滴淚光。

但他的神色依然凶狠而冰冷,似乎是用以強撐著瓦解崩潰的心,嘲笑道: “嗬,陛下真是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已經這麼多次了,臣果然不能對你抱有什麼期待。"

薑青姝:

哈?

他還對她抱有什麼期待啊?

她一時無言,揚起臉探究地望著他,然而謝安韞已經偏過頭去,防止她看見自己眼角流淚的可笑樣子。

他閉了閉目,那張冰冷的臉再也沒透出過溫情,隻狠戾道:"陛下,臣真是後悔喜歡了你。"

然而,困獸猶鬥。

他已經掙脫不出來了。

薑青姝覺得他現在很不對勁,她真的很想說你冷靜冷靜,現在禁軍都在外麵守著,隨時能衝進來,雖然他現在動手的話她就有借口抄謝家了,但她還沒做好準備呢。

她也不是故意要氣他的。

她就是不喜歡他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種事怎麼可以勉強,他與其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還不如去找喜歡他、會對他好的人。

何必呢。

薑青姝其實很費解。

每次她一有什麼事,他比任何人的反應都來得強烈,其實真的沒必要,他要是不這麼戀愛腦,她抄王家也不會這麼順利。

她在警惕他突然衝過來要殺她,謝安韞上前一步,她立刻繃緊了脊背,他盯著她的臉,像是恨不得把她這副樣子烙印進骨頭裡,隨後轉身說: “臣告退。”

他就這麼走了。

隻是背影看起來很是蕭索狼狽,許是因為他冒雨而來,官服上還是未乾的水漬。冒雨而來,報恨而歸。

大雨滂沱,拍打在男人俊挺的麵頰上,衝刷過了一切痕跡。雨霽之時,同一時刻,清淨的素雅小院內,

兄弟二人相對而坐。

弟弟問女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兄長沉默很久,才緩慢地開口說: “陛下無情擅權,比之先帝,謀略雖少,卻擅偽裝,絕非善類。"

少年似懂非懂,關切道: "那阿兄要小心,我聽說朝堂危機四伏,你更要小心。"

尤其是不要再那樣徒手握匕首,不要命的護駕了。

兄長不會武功,就算身體強健,阿奚也很擔心他,如果那不是高不可攀的皇帝,他說不定真氣得要闖皇宮出出氣。

反正女帝也不是什麼好人,阿奚猜的。

張瑾受傷的掌心還在隱隱發疼,他微闔雙目,輕輕應了一聲, "不必擔心。"

“我就知道,這個皇帝肯定不怎麼樣。”

少年聊了許久,最終笑著彎起一雙漂亮的眸子,非常驕傲地得出一個結論: “果然我的七娘才是最好的。"

嗬,是嗎?你的七娘騙了你啊,傻孩子。

這傻孩子,整天恨不得抱著七娘送給他的劍睡覺,一天寫書信七八封,即使心愛的女子遲遲不來見他,他也可以自我安慰說是她不方便、她太忙了,然後繼續開心地傻等下去。

他從來不會以最壞的角度去想他的七娘。

按他自己的話說,便是: “我既然都喜歡她了,當然是要完完全全地信任她,如果我對她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我何必喜歡她?"

天真的理由。

偏偏這樣坦蕩的話,張瑾一輩子也說不出來。張瑾偏首看向外麵飄搖的雨幕,一時之間心緒起伏,煩躁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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