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需要奴才去提醒瑤公主莫亂了稱呼?”嚴忠請示道。
“不必,朕瞧瞧她要玩出什麼花招。”
戚淵說完便沒再提樂岫,嚴忠守在陛下身邊,瞧著主子冷峻的側臉
,思維卻忍不住發散。
旁人不清楚當年的事,他這個自小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卻是知道一點,當年聖慈皇太後與先帝感情好過一陣,又不知道因為什麼產生了隔閡。
聖慈皇太後在世時,並不喜歡陛下,甚至不願把還是皇子的陛下養在身邊。
帝都大亂,聖慈皇太後便帶著親信獨自離開,之後陛下起兵奪取江山,這仗一打就是兩年,這兩年也沒聽過一點關於聖慈皇太後的音信。
陛下登基
後去找人,隻找到了一座墳,和險些被人強搶去做小妾的樂岫。
嚴忠想陛下對樂岫的感情複雜,或許是想從她身上看出點聖慈皇太後的影子,而樂岫到宮中後明顯讓他失望了。
如今不知道改變的樂岫能不能讓主子看著高興些許?
嚴忠心裡憂心著主子的喜樂,他不知樂岫也在憂心著她的金大腿。
在瑤華宮又看了圈庫房,樂岫光憑庫房的東西都是戚淵賜的,都不得不想起戚淵。
她穿的這本書是言情,說的是個生母早逝差點從嫡變庶出女的女主,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智慧才華成為一國之母。
而她現在的便宜乾爹,叫父皇的男人,就是這本書的男主。
不過這跟她沒什麼關係,女主是要當皇後也好,當老祖宗也好,除了她不會如書裡麵一樣襯托女主,變成個炮灰,其他她不會插手這本書的進程。
她隻要吃好喝好,享受享受古代公主的待遇就夠了。
不過這享受待遇,她不可能就一直躺著不動,就會有好東西如流水般送進瑤華宮,她得討好了她的便宜乾爹。
這宮裡權利最大的就是他,他認可了她這個公主,她才能想如何享受,就如何享受。
至於女主,等到他當皇後的時候,她早就嫁出去,繼續狐假虎威的過好日子。
越那麼想,她就越覺得一定要把她的新任便宜爹給討好的明明白白,她的“父皇”就是她在這個世界愉快生活的金大腿。
惦記著如何討好男主,樂岫瞧了瞧牆角擺的沙漏,換了一身窄袖的衣裙去了禦膳房。
“殿下若是有什麼吩咐禦膳房的,差奴婢前去吩咐便是,為何要親自過去?”
靜秋聽著主子要去禦膳房表情不解,按著她想的,下馬威也下了,吳高也道了會好好處置,這才幾個時辰,又何必要去一次禦膳房。
樂岫瞧著身旁模樣嫻靜的靜秋,在書裡麵靜秋的戲份可比原主這個炮灰公主多一些。
靜秋是皇帝那邊派來的人,如今靜秋的存在隻是把瑤華宮的事彙報給皇帝知曉,等到原主死了之後,靜秋陰差陽錯被皇上瞧上眼,成了後宮的妃嬪。
不過那都是原主死後,女主當上皇後之後的事,離現在還遠得很。
想到靜秋是曜帝的人,樂岫眨了眨眼,秋水般的眸子清澈乾淨:“我去禦膳房不是為了之前他們怠慢我的事。”
對待旁人,樂岫自稱為本宮,但是對靜秋,樂岫仿佛又變回了曾經那個瑤公主,白玉似的臉頰隱約有些不好意思。
“恕奴婢愚昧,不知殿下是為何要去禦膳房。”
“天氣寒冷,這天氣最需要的便是滋補身體,我想做一些滋補的膳食,送去給父皇食用。”
樂岫難為情地笑了笑,“我的手藝一定比不上禦膳房的禦廚,但我看著庫房,想著父皇對我的好,總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讓父皇開顏。”
“父皇應該不會嫌棄我手藝吧?”
樂岫纖細的手指繞在了一起,咬著唇瓣,仿佛靜秋說一句不好,她就能受影響的逃走,放棄討好皇上的念頭。
這模樣讓人無法回想她剛剛對禦膳房宮人的冷嘲。
之前靜秋覺得樂岫像是變了一個人,但現在看來她還是往常那個樂岫,不過是她想變了,不想再做那泥捏似的公主。
隻是她現在一口一個父皇,聽著讓人有種怪異感。
陛下膝下無子,
年歲比起樂岫大不到一輪……
靜秋忍住怪異的表情:“殿下有心,聖上又怎麼會嫌棄。”
“希望如此,畢竟我之前膽小,我知曉父皇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想親近他,但總是做不好。”
軟糯的聲音細細小小,並不像是說給他人聽,倒像是自己喃喃自語抱怨自己。
靜秋沒有接話,但瞧著公主微微蹙眉,水眸含霧的模樣,心想若是公主有意討好誰,光是這副模樣,就叫人生不起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