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出來的字像父皇的字一般?”
樂岫不確定地開口,說完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我聽聞父皇的字很好,若是問我對習字又什麼要求,我隻想寫出的字與父皇的字有幾分相似。”
最好是戚淵親自教她,培養出一些師徒情誼最好。
樂岫的要求讓嚴忠一怔,他來時預先想過樂岫的要求,怎麼都沒想到她的要求會是這個。
“奴才儘力而為。”
竟然沒有立刻否決了,樂岫看嚴忠更順眼了一分。
“父皇有什麼話要嚴公公傳達給我的嗎?”樂岫主動問道,不管怎麼樣,她都會讓所有人認為她對關於戚淵的事情有興趣。
不知道彆人聽到是何感覺,但是嚴忠聽著樂岫喚陛下“父皇”格外不順耳。
他伺候陛下那麼多年,早就希望陛下開枝散葉,等了那麼多年沒等到小皇子,小公主,突然蹦出樂岫那麼大的一個“孩子”。
也不知道聖慈皇太後當初是怎麼想的,給自己收了個孫女。
“陛下並未有特彆的事交代。”
“哦。”樂岫神情頗為失望。
“不知殿下……”嚴忠清了清聲,“恕奴才冒昧,聖慈太後娘娘之前沒教過殿下識字?”
“教過一些,不過祖
母……皇祖母說農家姑娘認識太多字無用,隻要認識常見的字就成,至於寫,皇祖母並沒有教過我。”
這全都是樂岫搜刮原主記憶說的真話。
在她看來聖慈太後說是奇葩也不算奇葩,隻是有點自私罷了。
聖慈太後身份不高,隻是一個鄉間教書的窮秀才的女兒,當年被先帝看中帶回宮裡寵幸了一段時間。
也就是那段時間有了戚淵,帝王恩寵,來得快去的也快,宮裡有了新人,聖慈太後慢慢都就不夠看了。
為了地位聖慈皇太後沒少做壞事,也就是壞事做多了,她逐漸對先帝死心,找到機會就逃出了宮廷。
回到山野後,她意外收養了原主。
那時候原主年紀還小就有種骨子裡透著的漂亮,聖慈皇太後覺得原主就像她。
她想知道要是沒進宮,沒有那麼多尖銳的傲氣她會有什麼人生,所以使勁把原主往懦弱教。
有點像是女主那種千帆過儘,某天驀然回首想知道選擇走了另一條岔路會是什麼未來一樣。
聖慈太後是直接把原主當做了試驗品。
這些都是她靠原主的記憶拚湊出來的可能,不過應該事實也跟她猜測的□□不離十。
“皇祖母可能是覺得我笨所以不想教我吧?”樂岫笑笑,“但是我還是想學一學,笨的話我就努力一點,不給父皇丟人。”
樂岫臉上洋溢著笑容,表情卻很認真。
因為上次嚴忠都有些怕樂岫的笑了,這次瞧著樂岫臉上的笑,依然美,不給多了絲酸澀。
也不知道到底樂岫是想通了什麼才做出的改變,不過一定不是那麼的容易。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習字的事陛下既然應了,奴才就負責把一切做到儘善儘美。”
“勞煩嚴公公了。”
樂岫想了想,知道戚淵是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便起身帶嚴忠去了她新書房逛了一圈。
“那個空的地方是打算掛琴,這兒擺個梨花桌怎麼樣?”樂岫指著空屋子的四處不確定地問嚴忠,“雖父皇隻應了習字師傅,但其他琴藝與畫技我也想琢磨琢磨,這屋子也不知道要怎麼擺放東西才覺得清雅,我看遍庫房也不知道哪樣東西放在這屋裡好。”
樂岫暗示的太明顯,除了靜秋能繃住,神色沒絲毫變化,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嚴忠輕咳一聲,打量了一圈。
“殿下再與奴才說說,是哪裡要擺什麼東西?”
樂岫笑著點頭,指著各個位置設想了一邊:“……這麵牆若是掛上古桐製的大聖遺音,一定會跟放在這兒的假山盆景相合,那兒鮫紗帳風一吹,紫檀嵌象牙琉璃屏風在陽光下陸離斑駁……”
被說樂岫雖然生在鄉間,但說起好東西卻清清楚楚。
嚴忠被樂岫說的都能想出這間屋子擺滿的樣子,隻是定神一看空蕩蕩的屋子,連最簡單的假山盆景都沒有。
“殿下的意思奴才明白了。”
至於這意思能不能實現,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樂岫笑眯眯,光是
把設想說出來她就挺開心,至於戚淵答不答應,也無所謂。
戚淵喜歡直接,她就直接讓他知曉,她想要什麼,免得現在裝模作樣,以後露餡。
反正她來這個世界就是來享受來的,怎麼舒服怎麼來,她隻為這個,為了這個戚淵馬屁多難拍,毛多難順著摸,她都要試一試。
說起來她現在跟聖慈太後差不多,都想看看有什麼不同的人生,隻是不同的是,聖慈太後用彆人做實驗,而她是自己用自己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