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跟溫雨蘭的交情起源於原主在鄉間無依無靠,差點被人拉去當小妾,溫雨蘭遇見出手幫了原主,雖然最後原主是被戚淵派的人救的,但原主一直把女主當做救命恩人。
而女主對原主也是一眾千金中最和善的,原主有些像是把女主當做了救命稻草,努力的目標,不過後麵發現自己怎麼都成不了女主那般,絕望之間以恩變怨,對女主動了殺心。
樂岫沉吟想著事,溫雨蘭餘光看到她目光落在衣裳下擺出神,輕聲道“聽說公主殿下前幾日病了幾日,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溫雨蘭聲音輕輕柔柔,溫婉不過。
“風寒而已,已經沒事了。”
“那便好,天氣多變,公主要保重身體,有些事過去了便是往事,人不能時時刻刻被往事牽絆住。”
這是在開導她,樂岫點點頭,想到卻是戚淵讓大太監管教她的事,估計宮外都傳遍了。
閒聊了兩句,多是在太後在問三個姑娘的話,太後問到護國公府家四姑娘滕靜思:“你娘再不給你哥哥選媳婦,怕是京城的姑娘們都要急壞。”
滕靜思是護國公府的嫡姑娘,她嫡親哥哥自然也隻有被稱為小公爺的滕金
川。
樂岫注意到太後提到滕金川,溫雨蘭神情比之前要認真一些,注視著滕靜思,等著她的話。
滕靜思撇了撇嘴:“太後娘娘你不曉得,不是我娘不願意替哥哥定親,隻是哥哥自己推三阻四,我祖母天天說哥哥像是個孩子,聽著娶媳婦就害怕呢。”
“所以就由著你哥哥不娶了?”
“自然是不行的,我娘相看著呢,隻是起先就答應了我哥選的人要中他的意,所以要琢磨著他的喜好,
祖母說了反正這京城的貴女總有哥哥看中意的,要是京城沒有,就往江南找。”
說著,滕靜思不經意地瞟了樂岫一眼。
樂岫捕捉到了這一眼,不覺得奇怪,這京城的人都曉得,瑤公主曾看護國公府小公爺看愣神過。
而且這也不是謠傳,原主的確是暗自喜歡滕金川。
“那雲齊可真的要挑花眼了。”
東太後絲毫不覺得護國公府這般選兒媳有什麼問題,如今京中如日中天的勢力,護國公府就占了一個。
若不是怕戚淵猜忌,寧家姑娘走了後妃這條路,就不好跟其他大門閥聯姻,她倒是想讓侄女嫁給滕金川。
隻是可惜了,戚淵不是個容易糊弄的,對她的尊重也就那樣。
在室內稍坐了一會,東太後帶著她們一同去禦花園賞花聽戲。
禦花園搭了錦帳,伶人在台上甩袖,樂器從箏換到了蕭。
樂岫瞧著,覺得自己也可以禮部要幾個擅樂的伶人,平日自己躺著看書,旁邊有伶人演奏,倒是享受。
“聽說公主發落了瑤華宮的宮人,是為了何事?”
聽了小半天的曲,東太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不經意地朝樂岫道。
被所有人看著,樂岫笑道:“無事,就是罰了身邊伺候的嬤嬤。岫兒想用庫房父皇賞賜的器物,那嬤嬤卻說好東西不能用,岫兒想父皇賜給岫兒東西,岫兒用了才是不浪費父皇的心意,那嬤嬤卻一直囉嗦,聽著心煩便讓她領了板子。”
今日東太後有兩件事,一是把她的侄女寧馨琦留在宮中陪她,二就是瞧瞧樂岫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肖嬤嬤的事,東太後還想著樂岫就是不誠惶誠恐,聽到她問起,也該心虛,沒想到她大大方方,輕描淡寫根本就沒把打肖嬤嬤當回事。
東太後擱杯子的勁稍重了些,琺琅瓷器敲擊梨花木的桌子,一聲沉響。
聽著戲本來覺得無趣的滕靜思雙眸倏然有了精神,盯著樂岫的方向。
“太後娘娘手滑了?可疼著手?”
樂岫聽著聲音擔憂地看著太後手上的護甲,這玩意好看是好看,但卻不怎麼方便拿東西。
她臉上的神情就透露出了她的意思,東太後臉不自然地顫了下,以前一身土氣抬不上台麵,現在則是市井小民,滿肚子的油滑。
“肖嬤嬤是宮裡有資曆的嬤嬤,帝王都需要諫官正衣冠,你初到宮廷,若是聽到什麼不順耳的話,就動輒打罵懲罰,從此以往誰還會對你說實話,須知忠言逆耳。”
樂岫頷首:“太後娘娘交道,岫兒記下了。”
也就是記下了,至於往後怎麼做,樂岫一點當場跟東太後分享的意思也
沒有。
“行吧,都散了。”
東太後陡然站起,“嫻妃你替哀家照顧好幾位千金,過會一定要安然送回各府邸。”
衣裙上金絲線鳳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東太後這一走明顯是拂袖離去,背影讓人看了就膽顫,但樂岫吃著果子,渾然不受影響。
寧馨月看著都有幾分佩服樂岫的臉皮,鄉下人的臉皮果然是在泥地裡滾過,厚的不行,怪不得能叫戚淵父皇,還讓戚淵給她賞賜了那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