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戚淵把人推到在了榻上,“多子多福沒有,石榴總能讓朕嘗嘗吧?”

剝開多餘的衣裳,桌上剝好石榴粒戚淵舉高一灑,透紅的珠粒砸在了樂岫的身上。

奶白的肌膚放著緋紅晶瑩的珠粒,戚淵俯首慢嘗,連石榴裡的果粒也嚼碎吞食。

一碗石榴戚淵似乎還沒吃儘興,把旁的等待采擷的紅果過了一邊嘴才讓樂岫坐在了他的身上。

“為什麼要讓我使力……”

樂岫扶著戚淵的腿,他的腿結實有力,但她卻是腿軟打顫。

戚淵客氣地幫她使力,見她頭發搖曳晃動,倒是想到了一個詞。

騎虎難下這個詞倒也可以用到這個時候。

半個時辰過後,戚淵瞧著榻上的一片狼藉把人抱到了床上。

“東太後是不是快生了?”

提起嫻妃,樂岫就想起了東太後,她沒詳細記著日子,但東太後這一胎懷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吧,不是下個月就該是下下個月。

“是該移出去了。”

慈寧宮安安靜靜,戚淵平日裡沒惦記,樂岫一提醒他算了算的確是該把人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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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太後開始不想要她那胎孩子,但是戚淵告訴她,要麼飲毒酒自儘,要麼孩子平安生下,他送她出宮。<東太後選擇了後一條,孩子懷久了也有了感情,嫻妃那日闖入慈寧宮,東太後驚了胎,嚇得直接吩咐身邊人打了嫻妃二十個板子。

她自來疼愛嫻妃,最多也隻打過人一巴掌,吩咐打板子往死裡打還是頭一次。

至於寧家的人,本以為戚淵是把東太後囚禁,還策劃著救人,用輿論逼著戚淵孝順東太後,隻是寧家家主進了一趟宮,看到了東太後的樣子,還有戚淵甩在桌上的證據就萎了。

如今戚淵要把東太後送出宮養在皇廟,已經沒任何阻力。

樂岫在床上翻了個身:“東太後這把年紀都有了孩子,戚淵你會不會覺得著跟我耗著沒意思?”

樂岫眨了眨眼,之前戚淵雖然說跟她耗著,她當時就是當做他在說氣話,沒想到他還真跟她耗了那麼久。

大半年過去了,他也不是完全不提大婚的事,隻是偶爾會提一嘴,她不樂意他也就啞了言,跟她另說彆的事情。

現在眼見東太後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他膝下還是空虛。

“怎麼會沒意思,朕難不成在瑤華宮夜宿的不勤?”

便是在瑤華宮夜宿的不勤,樂岫沒事也在乾坤宮住著。

除非是事務太多需要處理,他需要通宵與內臣商量公務,平日裡哪夜沒跟她睡在一塊。

“可那石榴……”

“孩子有沒有都無事,那麼多皇親為朕養著‘太子’,往後可以從中選一個。”

樂岫凝視戚淵,發覺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不由鑽進了他的懷裡。

戚淵抬手順了順樂岫的頭發。

說起孩子他不是沒想象過,不過想到他父皇,還有他殺過的那麼多兄弟。

他小時候養在正宮娘娘的宮裡,但過得並不如意。

在大人麵前小孩裝乖求寵,暗地裡誰也不願誰好,但他父皇隻看得見表麵的那一層,不知道是真的看不見內裡的爭鬥,還是覺得無所謂不願去管。

有前車之鑒,他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教好自己的孩子。

再說他挺滿意如今的生活狀態,沒必要為了孩子的事跟樂岫產生分歧爭吵。

戚淵的手落在她後背上輕輕拍動,樂岫知道他是真的覺得要不要孩子都無所謂。

隻是他不說不要她沒什麼強烈的感覺,他一說不要,她倒是發狂的想要再捏一捏嬰兒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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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冬的時候戚淵派人把東太後送出了宮,除了東太後,嫻妃也被送了出去。

無緣無故送兩人去皇廟,諫官一肚子的話想說,可看到寧家本身安靜入雞,寧家家主上折子辭官回鄉,在加之外麵的風言風語,一時間朝堂上竟然無人提東太後與嫻妃。

兩人走得那日,樂岫不想以勝利者的身份去見兩人,但又實在想看她們出宮,就讓南兒給她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偷偷貓著。

兩個人都是宮人攙扶著,東太後身體笨重但看著還是自己在走路,但嫻妃就像是被駕著往前走。

瞧著東太後笨重的背影,戚淵算是給他親爹留了一絲麵子,沒讓東太後在宮裡生產,而是讓人去了宮外。

裹著身上的素色披風,見著人上了馬車,樂岫目送馬車離去,突然想起了之前她說她從置禦書房的擺設,戚淵點頭同意後靜靜站在她身後看她指揮。

她會動心思布置禦書房,是因為知道禦書房的擺設是從先帝遺留下來,戚淵登基後從未改過擺置,她不知道戚淵是什麼感覺,但是她每次到禦書房

,想到這裡一切都是一個想得道飛升的老頭布置的,就覺得膈應的慌。

那日她破壞了老舊的八卦陣,在各處種上了花樹,放了盆栽。

無意間她回頭看了戚淵一眼,戚淵的目光沉寂幽深,莫名的她心揪了一下。

那時候她沒想太多,而如今站在閣樓上,外麵是冬日寒風,馬車漸漸在視線中消失,樂岫無端的想,戚淵會是個好父親。

因為他能懂,能共情那些細碎的遺留在歲月裡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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