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點出現在又一次家宴。
項小飛和寧逾明早就從家裡的彆墅一起搬到了外麵的公寓裡, 但家裡一直有定期打掃他們倆的房間, 因此家宴後直接留宿。
好不容易從外地回來一次的父親興致頗高地喝了不少, 以致他們這些陪喝的也醉醺醺。
項小飛那個沒用的貨就不提了,但是寧逾明——項齊光心中的大魔王, 竟然也不勝酒力,直接喝到趴在了餐桌上。
項齊光把他扶到他的房間去休息, 意外地感受到了反差萌。
他把寧逾明放到床上, 脫了他的鞋子, 便呆呆地坐在床邊發呆。
這個人安靜睡著的模樣很好看、很乖巧, 但項齊光更喜歡他睜開眼睛時, 眼波流轉間那些或戲謔、或嘲弄、或漠然的神色。
簡直中毒了。
……總之, 到底要不要幫他換上睡衣?
項齊光遲疑著向寧逾明的衣領伸出顫抖的手, 在和他頸間因為醉酒嫣紅細膩的肌膚接觸前, 寧逾明睜開了眼睛,閃電般地抓住了他的手。
寧逾明狠狠一拉, 項齊光突然間天旋地轉,已是麵朝上被扯到床上。
寧逾明單手撐著頭,呼出的明明是不甚好聞的酒氣噴到項齊光臉上, 卻讓他整個人“刷”一下變紅、高熱, 就差冒蒸汽了。
寧逾明還是醉著的, 他輕輕一聲醉笑,迷蒙著雙眼吻了下來。
項齊光僵住了,寧逾明把濕潤的舌頭伸入他的唇縫,撥開他本來就不堅定的牙齒, 與他唇舌糾纏。寧逾明的舌頭掃到哪裡,哪裡便一陣酥麻,項齊光全身的神經好像都集聚在了口腔中,腦中白光一片。
項齊光根本無法反抗,不是因為這是他的初吻而接吻對象卻吻技高超到可怕,而是他強壓自己不要去主動迎合就已經耗費全力。
他絕望地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完了。”
一吻畢,寧逾明微眯著醉眼評價:“好青澀。”
項齊光心如擂鼓,他控製自己不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家裡人會不會發現,把思緒亂七八糟地轉到了怎麼跟父母親出櫃、怎麼趕走寧逾明身邊那些小妖精、去哪裡結婚。
但寧逾明隻是低下頭,靠著他的肩膀,香甜地睡去了。
第二天,寧逾明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在父親的提醒下笑著感謝項齊光送他回房間。
項齊光死死盯住他,心想:我已經逃不掉了,你也彆想跑。
然而他思索良久製定出的計劃還未實施就已破產。
好像每月家宴的時候都會發生點什麼事。
這一次,項齊光撞見了項小飛在走廊轉角涕淚縱橫地向寧逾明告白,還說自己不奢求當正式的戀人,願意做二哥的rbq。
寧逾明從口袋裡抽出手帕,為他擦了眼淚,嫌棄地推開項小飛沒乾透就閉著眼睛湊上來獻吻的小臉蛋兒,用力扁了他的後腦勺,才笑吟吟道:
“小飛,你知道我的原則,我不碰身邊的人,也不想惹爸爸不高興。乖,以後少看點奇奇怪怪的動畫片。”
項小飛大概剛才就已經把一生的勇氣都一次性用完了,傻在原地哆嗦著繼續哭,連伸手阻止寧逾明轉身離開都不敢。
慫比。項齊光想。空有容貌的白癡。
寧逾明拐過走廊,看見了靠牆抱胸的項齊光,沒有一點詫異的神色。
他親和地點頭打了個招呼,“大哥好。”然後平靜地走過了。
項齊光叫住他:“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寧逾明回頭,疑惑地問:“請問大哥指什麼?”
我的感情。項小飛的感情。
“我呢,不喜歡太麻煩的,會妨礙我尋歡作樂的事情。不管大哥指的是什麼,應該都屬於這一類吧。”寧逾明勾著嘴角,邪氣四溢地笑了笑。
“那麼,再會。”
真是絕情啊。
項齊光在腦內默默撕掉了從工具書中、網絡、裡總結出的追求計劃書。
他走到趴在窗戶口顯然很想跳下去的項小飛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項小飛毫無反應。
項齊光沉靜地說:“我們來得到他。”
項小飛回過頭,張大了眼睛。
數日後,半夜。
寧逾明轉了轉鑰匙,推開了公寓房門。
他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哼著歌彎腰換鞋。
突然,他被來自身後的一股大力給死死鉗製住,帶有□□氣息的布塊已經捂到了嘴上。
寧逾明意識逐漸模糊,昏睡過去。
意識重新清醒時,眼前被柔軟的布條蒙住,在腦後打了個結,因此仍然是黑暗的。
他由味道、柔軟度、彈性知道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兩手被銬在了一起。
有不止一個人——應該是兩個,也在這張床上。
一個人把他扶了起來,讓他靠著他,開始激動又淩亂地吮吻寧逾明的脖頸。
另一個人跪在他的兩腿之間,顫抖著手來一粒粒扣子地解開他的襯衣,又湊上來舔咬他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