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步回去洗了個澡,沈江陵換了一身藍色加厚毛絨睡衣,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給雪狼梳毛,時不時吃一下豆腐。
就算不小心被雪狼逮個正著,他也不怕,笑嘻嘻繼續自己的動作。
溫潤的青年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兒,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要是忽略那雙揩油的手,畫麵還挺和諧。
“小少爺,你怎麼穿這麼少?著涼了怎麼辦?”張嬸兒從廚房出來,看到穿著毛衣的沈江陵,臉上滿是不讚同。
她拿了一條毛毯給沈江陵披上,嘴裡念念叨叨,“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彆剛從醫院出來又要進去,呸呸呸,我這張嘴瞎說什麼?”
聽到這話,雪狼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昨天晚上要不是它壓著被子,沈江陵肯定要凍感冒。
張嬸兒打了一下嘴,卻沒聽到沈江陵不耐煩的叫嚷。
低頭一看,溫柔淡雅的青年笑意盈盈看著自己,她的心瞬間軟了。
“我知道了,張嬸兒。”沈江陵攏了一下毛毯,乖巧應到,“謝謝你的關心。”
“你這孩子......”張嬸兒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疼,“怎麼感覺一下子長大了?”
“可能是經曆的事情多了些,懂了很多。”沈江陵摩挲著柔軟的毛毯,溫聲說道,“所以知道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
“以前是我不懂事,總是發脾氣,張嬸兒你彆生我的氣。”
他仰頭看著張嬸兒,眼睛裡滿是細碎的金色的光,漂亮極了。
“怎麼會?”張嬸兒搖搖頭,憐愛地看著沈江陵。
她有時候出去買菜,會遇到彆墅區其他人家的保姆。
交談下來發現沈家人真的很好。
沈家人從來沒有把保姆當下人不說,開的工資也很高,逢年過節還會給她放假。
去年她兒子在外地出車禍,當時著急得不行,也是沈玄璟幫忙安排的醫院,還找了專家來做手術,否則那腿就算不殘廢,以後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沈母還給她放了兩個月的假,讓她回去照顧兒子,工資照樣給。
當然,張嬸兒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她堅定地拒絕了帶薪休假,等兒子好的差不多了,立刻回來繼續工作。
當然,沈母還是從其他地方想辦法補貼了她。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你多為她想一點,她也會對你好一點。
當然,某些養不熟的白眼狼除外。
張嬸兒笑了一下,換了個話題,“小少爺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家裡還有蟹黃湯包嗎?想吃那個。”沈江陵歪頭想了一下,眉眼彎彎,“張嬸兒做的蟹黃湯包最好吃了,外麵的又貴又難吃,還有腥味兒。”
“行,正好冰箱裡還有一籠,我去給你蒸上。”張嬸兒樂嗬嗬地往廚房走。
“好的。”沈江陵把頭埋進雪狼柔軟的毛毛裡麵,開心地蹭了一蹭。
雪狼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有阻止。
阻止了也沒用,沈江陵這個家夥太會死纏爛打了。
與其被纏磨半天,不如躺平任擼來得順心。
說實話,沈江陵順毛技術還行,摸得它挺舒服。
“對了,小少爺。”張嬸兒打開冰箱,突然開口。
“嗯?”沈江陵茫然看過去。
“冷先生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也彆太難過,依照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不需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張嬸兒找到放蟹黃湯包的盒子,“我知道這種事以我的身份不方便插嘴,但是——”
“怎麼會?我跟大哥二哥都是張嬸兒一手帶大的,在我們心裡,你跟長輩沒什麼差彆。”沈江陵眼神溫和。
張嬸兒是個很好的人,原劇情裡沈家落魄了,她跟她的兒子一直幫助著沈家,甚至拿出所有積蓄來幫助沈逸蕭東山再起。
隻是沈逸蕭不想連累他們,拒絕了。
在沈逸蕭忙著沈氏集團的事情時,張嬸兒一直在照顧沈母。
後來沈母受刺激跳樓,這個善良的婦人愧疚了一輩子。
沈江陵歎了一口氣,他有多感激這些對原主釋放善意的人,就有多憎恨導致他們不幸的冷司寒和白憐華。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聽沈父和沈玄璟說他們已經斷了跟冷氏集團的合作。
這次,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沈江陵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傻乎乎地跑到公司去幫忙。
在專業領域,還是依靠專業人士比較好。
原劇情裡要不是沈父和沈玄璟一起出車禍,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個,沈江陵心裡有些發愁。
他不知道原劇情裡那場車禍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每次看到沈父和沈玄璟出門,沈江陵都特彆擔心。
於是,他找到一家挺有名氣的保全公司,付了高額的費用,請他們在暗地裡保護自己的家人。
沈江陵抓住雪狼的前爪,輕輕捏了兩下,焦躁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一些。
“小少爺你這話真是......”張嬸兒被感動到了,眼睛都濕了。
她低頭擦了一下眼淚,有些哽咽。
“我那死鬼前夫為了一個小三大雪天的把我和孩子趕出去,一分錢都沒給,要不是夫人正好路過,我們娘兒倆說不定就要凍死了。”
“雖然說疏不間親,但是,小少爺,你跟那位冷少爺真的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