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冷司寒嚇了一跳,他猛踩刹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冷司寒沒有防備,一頭撞到前座靠背上,還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濃鬱的鐵鏽味從嘴裡蔓延開來,讓他一陣作嘔。
但是冷司寒來不及發火,推開門就朝著後方跑去。
“司寒,你去哪兒啊!”白憐華嚇了一跳,連忙追下車。
但是冷司寒跑得太快了,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跑到幾百米開外。
他一著急,不小心崴了腳。
饒是如此,還是一瘸一拐追了上去。
雪狼聽到後麵急促的腳步聲,耳朵瞬間直立起來。
它猛一回頭,就對上冷司寒那張憔悴不堪的臉。
“小四,怎麼了?”沈江陵看到雪狼的動作,拿下耳機,順著雪狼的視線看過去,眉頭皺了起來。
冷司寒被雪狼暴戾的眼神嚇了一跳,擔心雪狼暴起傷人,他停在距離沈江陵五步遠的地方,眼神複雜。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於是將希望放在沈江陵身上,希望對方能夠主動開口。
......就像從前那樣。
可惜,現在的沈江陵不是那個傻呼呼追著他跑的原主。
因此,沈江陵隻是瞥了他一眼,摸了摸雪狼的腦袋,“小四,我們走吧。”
他跟人渣沒有共同語言,不想浪費時間雞同鴨講。
“等一下!”冷司寒嘴比腦子快了一步,焦急地喊道。
“你想乾嘛?”沈江陵皺起眉,語氣不悅。
他抬起胳膊,用袖子囫圇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這個動作彆人做是大大咧咧,他做起來卻帶著幾分性感和撩人。
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是剪腳趾甲,都那麼賞心悅目。
冷司寒一時間看呆了。
有些人就是犯賤,你對他越好,他越棄之如敝屣。
等你不喜歡他,對他冷淡的時候,他反而上趕著跪舔。
冷司寒就是這樣一個腦子有坑的家夥。
他當初對白憐華感興趣,不就是因為白憐華身上的那股倔強和不屈?
原主對冷司寒愛得卑微,每次去見心上人,都會穿著昂貴的衣服帶著不菲的手表,力求完美。
沈江陵不一樣,衣服這種東西,舒服最重要。
今天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和白色休閒褲。
跑步跑出汗,他把羽絨服搭在胳膊上,現在上身是一件白色長袖T恤,外麵罩著一件灰色毛線馬甲。
沈江陵這幾個月堅持每天跑步,做仰臥起坐和俯臥撐,胳膊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看著有種力量美。
與此同時,他褪去青澀和稚嫩,逐漸顯露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如果說曾經的沈江陵是溫室中嬌養的蘭草,需要人精心嗬護。
現在的沈江陵就是山林間挺拔的小白楊,風雨再大都不畏懼。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到你家找你,你家保姆說你出國旅遊去了。”冷司寒攥緊拳頭,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風淡雲輕。
一滴汗從沈江陵下巴滑了下去,順著脖子流下去,隱沒到衣服裡麵。
冷司寒有些口乾舌燥,他咽了一口口水,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看到他這個表情,雪狼瞬間不爽起來。
是它給冷司寒找的茬太少了?
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敢當著它的麵覬覦小蠢貨?!
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這跟你有關係嗎?”沈江陵麵色冷淡。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冷司寒垂眸,聲音越來越低。
要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原主,或許會因為冷司寒的這句話欣喜若狂。
但是沈江陵知道,這不過是冷司寒低穀時期的權宜之計,等他大權在握後,又會對“沈江陵”各種嫌棄。
冷司寒就是一塊石頭,捂不熱的。
因此,看著冷司寒這番作態,他非但沒有感動,反而想笑。
“擔心我?”站了一會兒,身上的熱度下去了,一陣風吹過來,沈江陵打了個哆嗦。
他連忙將羽絨服穿上,生怕感冒。
自己感冒了沒事,萬一傳染給家人,那就麻煩了。
“擔心我什麼?”
冷司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沈江陵看著他扭捏的樣子,興致缺缺,“算了,小四,我們走吧。”
雪狼看了沈江陵一眼,確定他沒有死灰複燃,這才鬆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等小蠢貨跟這個渣男徹底斷了,它再回去吧。
不然放心不下。
雪狼沉思片刻,決定回去就給顧淩峰打個電話,讓他再給冷司寒找點事,省得這王八蛋跟蒼蠅一樣又來煩小蠢貨!
“沈江陵!”冷司寒心急之下,上前幾步,想拉住沈江陵的手腕。
雪狼怒吼一聲,張嘴朝著冷司寒的胳膊咬了下去!
看著那鋒利的牙齒,冷司寒嚇得大喊一聲,連忙將手收了回去,“啊!”
“小四!”沈江陵嚇了一大跳,他大聲嗬斥道,“你怎麼能咬人呢?”
冷司寒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以為沈江陵是擔心他。
雪狼瞪大眼睛,沒想到會被沈江陵吼,它氣得不行,也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