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慣例。手上多了個佛像後,他兜裡卻是空空如也,一分錢也沒剩下。
“我還以為這門生意準沒戲了,話說你到底看上這東西啥了!”
江潮轉了轉手中的佛像,眼中閃過精光。他心裡盤算著,麵上笑道:“沒看上什麼,隻是最後一單不想空手而歸而已。”
“你要金盆洗手了不成”,二壩頭眼睛眯著,又仔細看了他幾眼。
“這生意不是人乾的,年輕有拚勁的時候還能一心想著,但現在人年紀大了,就想安定下來。你要是結了婚的話,就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了”,江潮聳聳肩,往外走去。
二壩頭眼白一翻,知道他找不到媳婦還在這裡刺激他,乾他娘的。
隻有一個人的下午時間有些無聊的,外麵的天又冷,她縮在窄小的房間裡琢磨著醫書,申請專注。房間內光線昏暗,隻能湊到小窗戶那裡借了點光看著。窗戶用報紙糊著。
報紙被吹地唰唰作響,有些地方還破了幾個洞。冷風順著破洞灌了進來。安溪的手被凍地發麻,她把筆記本往後翻了一頁,用茶杯壓著,從嘴裡哈著熱氣暖著手心。
房間的門鎖轉動了幾下,江潮進了門,恰好小丫頭手腳蜷縮成一團,腦袋不斷上下點著,雙手不間斷的相互摩擦著,腳也在地上跺著。
隻需要一步,他就走到了安溪身後,居高臨下地往桌麵上看去。筆記本上是一副畫,用鉛筆畫的人體器官剖麵圖,還是男人的。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傑作,江潮麵上瞬時黑了幾度。
他把筆記本抽了出來,驚到了安溪,她全身打了一個激靈。
“江潮,你拿我本子做什麼?”
那雙被凍地有些紅彤彤的眼睛圓睜著,像是大白兔子一樣。
“光線太暗看書對眼睛不好,本子暫時先放在我這裡,我幫你保管著。”
“不行,你快還給我”,其它東西他拿著,但就是筆記本不行,上麵寫著他的日記,要是被他看到了……
安溪就要去搶,江潮手一閃躲,躲了過去。她臉鼓地圓圓的,不死心的又伸手搶去。江潮每次都能在她動手之後成功躲開。
“江潮,你再不還給我,我要生氣了”,安溪按著他的另一隻手,不然這隻手有動彈,另一隻手去攀他握著本子的那雙手。
可是身高差無法超越,她隻好踮著腳往上攀著,就差一點就能碰到了,氣地她直翻了一陣白眼。
“我現在不動,看你能不能拿到”,小丫頭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好玩,江潮把手舉到最高,臉上笑著。
安溪跳了一陣,還是沒碰到,在房間裡打量了一陣後,一張凳子也沒有。剛好床離地不太遠,她乾脆脫了鞋,爬到床上,上了床後,海拔一下就上升了,現在她比江潮還要高出半個頭去。
高度是上來了,可是寬度又拉了好大一截,安溪身體往前傾著。剛好能碰上本子的邊角。往後一扯,沒扯動,江潮的手握地鐵緊呢!
又一陣使力,身體重心卻是移了位置,她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前倒去,她雙手往空氣中——要完。
江潮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安溪的腰身,一把抱住了她,安溪手搭在他肩上。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安溪”,江潮咽了口水之後,喉結上下滾動著,眼中化了一團火熱。手不自覺的在她腰上移著。
“江潮,你先放我下來”,安溪心頭一顫,斂下眼睛。
江潮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熱烈眼神看她,他不是喜歡的人不是……
江潮眼中不禁一陣懊惱。安溪的雙腳原本是搭在床上的,被江潮一帶,直接懸在空中。他手緊緊困住安溪的大腿。
“安溪,你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