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痛的那段時間,江潮早就在外麵扯了一個小護士進來,小護士看著有些不耐煩。板著一張臉說:“生孩子能是一下的事情嗎?急什麼急。”
小護士走到床前,聲音頓了一下,“哎!安溪是你啊!”
小護士抱著一摞紙臉上驚奇連連,一看就是被江潮隨手抓壯丁抓過來的。一年前,安溪在醫院培訓的時候,和小護士兩個人在一個診室裡待過好幾天。
那時候安溪一度成了他們醫院的風雲人物,連白醫生都看不好的病人都被她看好了,能不讓人佩服。她離開醫院之後,關於她的傳言還流傳了好久。安溪自己可能沒有意識,但小護士卻對她印象很深。
“安溪,這是你男人啊”,小護士抿著嘴八卦地問道。畢竟那時候可有不少男醫生等著她從三水村調上來。畢竟她能力在這裡,還有縣長的關照,想要調上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安溪點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嗯!”
“哇!上次見你都還沒結婚呢!現在怎麼連孩子都快生了,你這行動可真迅速,我還以為你會調上來的呢!我估計好多人要傷心了”,小護士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小護士的熱情,讓安溪尷尬地不知怎麼回答。
兩人說了會話,小護士就匆忙走了。
江潮的臉不知道比剛剛進來的時候要黑上多少。三水村的那群兔崽子已經讓他恨得牙癢癢,沒想到小丫頭在縣城還勾了這麼多人的眼睛。
“江潮。”安溪側著頭喊道。他臉上的黑氣讓安溪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江潮忍不住苦笑地搖搖頭,媳婦太招人喜歡也是一種煩惱。他想把人藏起來就給他一個人看。
看著小丫頭滿身的大汗,江潮認命地拿起掛在床頭的毛巾給她全身擦了起來。
安溪有些疲憊地眨了眨眼睛,在江潮溫柔地觸摸下,一雙眼睛一點一點的開始合上。
把安溪哄睡了,江潮在病房裡把他媽等回來後,就急步出了醫院。躲在醫院柱子後麵的二壩頭把頭上汗一擦,朝人搖了搖手。
“江潮,你可算是出來了,我在這裡可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媳婦沒事吧!”
外麵的天氣又毒又辣,太陽像是一柄劍一樣高懸在頭頂,隨時隨地散發著熱氣要把人烤熟了一樣。江潮占著陰涼的地界吐了口熱氣。
“讓你找的房子有結果了嗎?”
“你江潮交代我做的事情,我能不上心,房子有眉目了,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江潮嗯了一聲。
二壩頭帶江潮去的地方,就在醫院附近。隻要過兩條街就到了,是一座臨街的獨門小院子,大門正對著大馬路。
小院子裡的角落裡開辟出了一個菜園子,過去應該是種了些菜的,不過現在卻長滿了雜草,這房子應該有些時候沒人住了。
“房子的主人半個月前就搬走了,現在把房子托我一個朋友手上賣出去。這房子夠大,位置什麼都挺好,正對著大馬路,出行什麼的也都方便,最主要是還帶了個院子,城裡現在都興修大樓,你現在看有幾家是帶院子的?你要是有閒心平時還可以種種菜,養養牲畜,也能省下不少錢,不比鄉下方便?”
二壩頭把房子誇地天上有地上無,江潮安靜地聽著,時而提出了自己的幾個疑惑。
房子有兩層,比兩人現在的住所還要寬敞。樓上一間房打開窗子就能看到馬路上繁華的景象。
“江潮,你覺得這房子怎麼樣”,二壩頭問道。
江潮沉吟了半晌,“你打算開多少錢。”
江潮問的是你而不是屋主,他對二壩頭這人再是了解不過,他這人無利不起早,要是沒有利益可圖是絕對不會摻和進來的,他很想看看二壩頭能把價格提到多高。
二壩頭嘿嘿一笑,“房價那是人家房主定的,我就是在中間賺個提成。一千,這還是看在咱們合作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告訴你的底價,要是彆人我能要一千二。”
江潮從來隻把二壩頭的話當放屁,他伸出右手比了個手型。
二壩頭臉都變了,“江潮,我要一千,就是給你少個一兩百,也還能接受,你這就直接砍一半也太過份一點了吧!還說是這麼多年的兄弟。”
兄弟。
江潮嘴角一撇,坑他的時候怎麼沒想自己是他兄弟,“二壩頭,都這麼多年的老熟人了,你什麼德行我會不知道。你要想把這單生意做成,把你那套收一收,彆給我整什麼幺蛾子。你誠心待我,想從我這裡賺點錢我也沒意見,可你也彆拿我當冤大頭。”
“可五百塊錢也少了點,房子是人家的,錢也是人家的,你總不能讓我出了力,最後還要倒貼錢吧!”
二壩頭忍不住抹了一把汗。江潮這小子是真厲害,一嘴就把人家房主的最低價給說了出來,他本來還以為能賺上一筆大的,卻沒想到被這小子給反將了一軍。
想要在他手上討到半點好可不容易,他都覺得自己心眼夠齊全了,卻輕易拿不下這個硬茬。
江潮隻挑了挑眉望著他。
在他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的注視下,二壩頭心頭沒來由一陣心虛,“六百,不能再少了。乾咱們這一行的不容易,你總得給兄弟賞碗飯吃不是。不然以後誰肯乾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江潮笑了笑,“五百五,不賣就算了。反正買房又不急在這一時,實在找不到合心意的就是不買也行。”
二壩頭一咬牙,這趟生意要是不做成,這房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買出去,到時候可不就雞飛蛋打了。雖然賺的少了點,但能不虧就謝天謝地吧!能在他手上討到好的,還真沒有幾個人。
和江潮又掰扯了一通之後,江潮交了錢,拿了地契和鑰匙。
晚上的時候邵佩霞又過來了,江潮讓邵佩霞照看著安溪,就帶著他媽去了一趟新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