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為著考大學的事情醞釀了好幾天, 她想著該怎麼跟江潮說。之前從未跟他提起過這事,就是因為找不到由頭, 她總不可能跟他說自己從未來穿越而來, 所以能未卜先知。
現在由邵佩霞提起這件事, 契機找到了, 開口卻有些為難。她不知道江潮會不會排斥這件事。
安溪坐在床上有些頭疼地歎了口氣。
產後十多天的修養, 足夠讓她離開醫院, 在家裡住上幾天。餘秀麗的意思是在租的房子裡再養上幾天, 等房租到期了再回家去。
江潮從外麵進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安溪幾眼。小丫頭臉上藏不住事, 就差沒直接寫上我有心事這幾個字。
他看安溪給孩子喂了奶,兩個小家夥吃飽喝足之後差不多就睡著了,才上了床,在旁邊躺下。
他在等安溪主動跟坦白, 不過坦白之後要受點懲罰不可。
江潮上了床,他和安溪中間隔著兩個小家夥。小家夥睡地挺熟,安溪撐著腦袋輕輕地拍著小家夥,偷偷瞥了江潮一眼,剛剛被江潮的眼神抓到了, 像是做了壞事剛好被人看到一樣, 安溪心肝一顫。
她張了張嘴,像是患了結巴一樣, 想要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還把自己臉憋地通紅。
江潮歎了一口氣,下了床後在床沿處繞了一圈,走到安溪跟前,雙手撐著床麵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安安,想跟我說什麼?”
安溪深呼吸了一口長氣,“江潮,前幾天佩霞姐跟我說,國家馬上要恢複高考,我想去試一試,你覺得怎麼樣?”
安溪咬著唇看著江潮,那雙眼睛因為緊張而微微放大。江潮的沉默,像是一張無形的巨網,把安溪緊緊地包裹住。讓她緊張地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我要是不想你考呢?”江潮眼睛微暗,要是他不問,小丫頭還不知道要糾結到時候,跟他坦白就這麼難嗎。這是對他還沒有完全放心呢!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她一頓,還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跟他彆扭。
安溪聽了,眼睛都紅了一圈,她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想考啊!江潮。”
考大學是她穿越之初就開始確定的事情,她不想就這樣放棄。
“那我和孩子呢?有沒有想過我和孩子要怎麼辦”,江潮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江潮,現在社會再變,以後肯定會更開放,更發展。我知道你不會想一直困在小地方施不開手腳的,你也想要出去闖一闖的對嗎?我們一起去北京好不好”,安溪緊了緊手臂。
江潮那麼疼她,隻要好好跟她說,他一定會同意的。安溪在心底給自己打著氣,讓慌亂無措地心臟又重新安定了下來。
“安溪,不是隻要我同意了就行,你還要考慮現實情況,你有沒有想過,再孩子這麼小的情況下,選擇離家千裡,到時候你又要上學,我們能夠照顧好孩子嗎?”江潮皺了眉,嚴肅地道。
安溪張了張嘴,她知道江潮說得都對,要做出割舍雖然會有些難過,但是孰輕孰重並不難判斷。就好比現在回未來的機會擺在她眼前,她仍舊隻會選擇他和孩子。
“你說得對,你和孩子最重要。那我等孩子大一點再考好不好”,安溪把頭埋在江潮懷裡。
江潮摸了摸鼻子,這還是安溪頭一次對一件事情這麼執拗。他覺得之前那麼嚇唬她似乎有些過分了。
“傻丫頭,剛剛嚇唬你的,想考就考,什麼時候考都行!我也想陪你回去見見爸媽,讓他們二老放心把女兒交到我手上。再說我要是不出去長長見識,媳婦這麼漂亮跟人跑了怎麼辦。”
安溪驟然抬頭,羞惱地在江潮肩膀上咬了一口“江潮,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說真的。”
江潮捏著安溪的小臉蛋,板著臉,“所以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憋在心裡這麼久,我要是不問,你就不說是吧!”
安溪臉一紅,她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呢!原來早就被他察覺了,不禁小聲地嘟囔道:“那還不是怕你不同意。”
江潮看著喜歡跟他裝鴕鳥的人,不禁恨地有些牙癢,“所以在你眼裡,你男人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