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終章·上(1 / 2)

林灼沒有識破阿比斯的謊言,因此她隻是低頭親了親阿比斯的發頂,非常篤定地說了句“莉莉絲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的”作為安撫,很快又閉上眼重新睡了過去。

等林灼再次醒來,阿比斯早已經起床去工作,好為明天的篝火晚會騰出足夠多的準備時間。

林灼吃完早餐,聽近侍蕾西說阿比斯不在天空城,就獨自去了研究室。

相較之前,研究室裡多了三個從第六世界帶回來的箱子,林灼聽阿比斯提到過,知道這三個箱子屬於第六世界的阿比斯,裡麵裝著他多年來的研究筆記,還有跟研究內容相關的資料。

林灼在箱子前蹲下,通過項鏈吊墜問阿比斯:“我能看看箱子裡的東西嗎?”

此時的阿比斯正身處議院,工作狀態的他看起來格外不近人情,冰冷強大的氣場讓他即便麵對比他年長的精靈公爵,也絲毫不顯弱勢,與在林灼麵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聽到林灼的聲音,他微微側頭感應了一下項鏈的位置,確定林灼在研究室,也就明白了林灼口中的“箱子”是指什麼。

隨行的近侍護衛軍莊嚴肅穆,在場除了克洛裡斯以外的議員無不戰戰兢兢,而造成這一切的阿比斯卻忙裡偷閒,在心裡回答林灼:“當然可以。”

出於對林灼的關心,阿比斯曾把箱子裡所有提及弑神者的筆記都找了出來,並多次翻看,所以有關弑神者的筆記都被擺在最上麵。

其中還夾著那本屬於神族格歐費因的筆記。

這本筆記除了被費德裡科借走過一段時間,其餘時候一直都放在學校圖書館的禁書區。

巴德爾當初想儘辦法成為魔武第一學院的學生,就是為了找到這本筆記,弄清楚神族消失背後的秘密。

後來因為林灼導致他們誤闖荒蕪之地,知道了神族的境遇,巴德爾就再沒有打過這份筆記的主意。

但第六世界的他們沒有遇到林灼,也沒有去過荒蕪之地,所以第六世界的巴德爾在古爾薇格校長引咎辭職後,從學校禁書區弄到了這本筆記,並通過筆記確定了一眾神族的下場。

阿比斯在第六世界的天空城翻到了這本筆記,發現筆記中有提到弑神者,聯係魔石讀取完費德裡科記憶後的異常表現,以及第六世界的魔石早就被抹殺這一信息,他猜測第六世界的費德裡科或許和林灼一樣,也成為了弑神者。

所以林灼見到費德裡科時,會感受到吊墜在發燙,但她沒來得及聽阿比斯說出自己的猜測,就把吊墜放進手鏈裡,將阿比斯的心臟保護了起來。

回來後林灼跟阿比斯坦白,承認自己早就猜到了費德裡科的情況,還故意把他支去帝都。

坦白的時候林灼就靠在阿比斯懷裡,腦袋抵著他的肩膀,語速慢慢吞吞,因為太累太困總是會忘記自己下一句要講什麼,阿比斯擔心她的身體情況,哪裡還有心情生她的氣。

平平無奇的上午在他們的各自忙碌中度過。

中午阿比斯回到天空城時,林灼已經將箱子裡關於弑神者的筆記全部看完,還拿出紙筆記了幾個關鍵詞,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阿比斯來研究室找她一塊吃午飯,見桌上攤開的筆記資料,想起林灼還沒拿到神格,就升起了研究室的手術台,將儲物空間裡放著的第六世界的巴德爾屍體拿出來擺了上去。

林灼看看手術台前站著的阿比斯,再看看手術台上躺著的巴德爾,忽然感覺很奇妙——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阿比斯跟“巴德爾”同時出現在她麵前。

阿比斯跟林灼說過,第六世界的他跟巴德爾不是重傷,而是死了。

阿比斯自殺,拉巴德爾陪葬。

但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情況特殊,還是有彆的什麼原因,第六世界的巴德爾並未呈現出一具屍體應該有的狀態,有呼吸有心跳,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阿比斯毫不客氣地用死氣纏繞上“巴德爾”的脖頸,試圖擰斷他的脖子讓神格自己出來。

“不用這麼著急。”林灼起身來到阿比斯身旁,想看看那具屍體是否還存在研究價值。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同時,“巴德爾”的屍體出現了異常——

就像費德裡科死後那樣,點點流光從“巴德爾”的屍體中脫離而出,緩緩彙聚成一顆圓球狀的多麵體寶石。

而隨著寶石的形成,躺在手術台上的“巴德爾”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並開始快速腐爛,最後徹底化作塵埃。

林灼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先是一愣,然後抬起右手,彎曲的食指指節抵在唇間,想了想:“費德裡科說過,神格無法離開神族的軀殼太久,不然會破碎。難道是神格為了自保,暫時維係了屍體的心跳和呼吸,並在感應到有弑神者靠近後主動放棄了舊主的軀殼?”

維係生命體征需要消耗能量,神格無法調動軀體外的一切,隻能把屍體當成燃料來消耗,因此神格一旦停止維係生命體征並選擇離開,“巴德爾”的屍體就如同早已腐朽蛀空的樓塔,瞬間坍塌。

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通。

神格在手術台上方的半空中緩緩旋轉,隨著光線的角度折射出截然不同的黑色與白色。

眼前的神格跟荒蕪之地那群神族的神格不太一樣。

荒蕪之地就像是個瘋子窩,被困在那的神族也好,神族死後拚命尋找新主人的神格也好,都瘋裡瘋氣的,透著股理智全無的瘋癲。

眼前的神格看起來格外矜持,哪怕它眼下急需尋找一個新主人,它也沒有巴巴地往林灼那衝,而是在半空中滯留了一會兒,確定林灼不會主動伸手來夠它,它才慢慢飄到林灼麵前。

像隻期待主人撫摸,卻又包袱八百斤重的小狗狗,明明眼神委屈的要死,卻還端著一副優雅的姿態,焦急地等待著主人的動作。

林灼挑了挑眉,愣是壓下內心對神格的渴求,定著沒動。

神格等了片刻,沒忍住,又往林灼麵前挪了挪,還加速了自身的旋轉,像是在質問: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要我?

熟悉的感覺讓林灼對這塊神格很滿意,她這才伸手,輕輕攏住神格。

神格冰冷堅硬的棱角貼著她的皮膚,沒有著急往手心裡融,而是等林灼將它放到胸口,它才透過林灼胸口的衣服布料,繞過那枚靛色的吊墜,化進林灼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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