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方才說的是真心話?”
薑嶼正專心研究著手裡的特製羅盤,聽見問話,稍微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
“當然是真心話。”她說,“你不是也說了他們看起來很般配嗎?他們是命定良緣,天生一對,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尊重祝福。”
薑嶼說得坦然又真誠,言語中聽不出任何嫉妒或不甘。
燈籠花朦朧又微弱熒光映在謝知予的眼底,他的眼睛在這昏暗的環境中竟呈現出了一種無法聚焦的茫然感。
憑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辨彆出了薑嶼所在的位置,他抬頭朝她望去,眉心微蹙,似是不解。
謝知予有些看不透她。
他本以為薑嶼邀請他組隊是想和他演一出戲,用宋無絮對待她的方式反擊回去。
雖然謝知予不太想被牽扯其中,但他覺得足夠有趣,便答應幫她一把。
可現在事情卻並未如他所想的那般發展。
好戲還未開場就已落幕,這讓謝知予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連參與考核的興致都驟然下降了不少。
此次考核隻要能從秘境中取得向陽草就算順利通過。
薑嶼跟著羅盤的指引,一路找到了這處洞穴。
向陽草的習性和名字全然相反,它隻長在常年照射不到日光的洞穴深處。
進入洞穴後,羅盤的指針徹底失靈,薑嶼試了幾次重新灌入靈力也沒用。
看來隻能靠自己探索了。
薑嶼認命地歎口氣,收好羅盤後在前方探路。
“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越往深處走,石壁上燈籠花的光亮越黯淡,可視範圍也在逐漸縮小。
地麵除了濕滑的苔蘚之外,多了一些不明的白色繭狀物體。
薑嶼直覺這些看起來像蟲繭一樣的東西很危險,她小心避讓開,正要提醒謝知予。
然而等她出聲時已經太遲了。
跟在她身後的謝知予正踩在她剛才跨過的那個蟲繭上。
腳步聲戛然而止,察覺到身前的人停住了動作,謝知予也跟著頓了一瞬。
“怎麼了?”
“.…沒什麼。”
薑嶼抬手,示意他低頭往腳下看:“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踩到這些蟲繭。”
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蟲子,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率隻有毒蟲。
而以這些繭的數量來看,這個洞穴很有可能是毒蟲的巢穴。
如果想要順利找到向陽草,最好不要驚擾它們。
謝知予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往後退開一步,麵向薑嶼的方向,話裡帶了幾分歉意。
“抱歉,我看不見。”
……
氣氛沉寂之中,耳邊水珠落地發出的輕微嘀嗒聲被無限放大。
薑嶼愣在原地,緊緊盯著謝知予的神色,確認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洞穴內雖然光線昏暗,但對正常人來說不至於看不見腳下的路。
薑嶼很肯定謝知予的眼睛視力正常,不是盲人,但在這洞穴裡卻說自己看不見……
薑嶼很快想到了夜盲症。
難怪在原劇情中以他的身手掉進地洞後還會受重傷,不是因為打不過,而是他看不見。
仔細想想,原文中似乎也很少有過謝知予在夜間出場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