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奇怪的聲音終於停下時,薑嶼聽見謝知予極輕地笑了一聲。
他轉動著右手腕握住了同樣被裹在繭裡的木劍劍柄,劍氣裹挾著劍尖,隻微微一動便輕易將繭戳開了一道口子。
新鮮空氣從破口中湧入,束縛著他們的蛛絲也終於鬆動散開,謝知予趁機抬劍向外用力一刺。
“抓到你了。”
薑嶼耳邊頓時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如針尖紮向耳膜,刺得她頭腦發暈,幾欲作嘔。
而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後,竟發覺空氣中多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很難形容這種味道,就像是新鮮的血液混合著腐爛的壞肉,醃製發酵後散發出的怪味。
終於重獲自由的薑嶼一邊皺眉平複著呼吸,一邊起身坐在謝知予身側,扯下繭碎開後散落在頭發上的蛛絲。
“剛才那個是蛛女嗎?”
謝知予撐著木劍站起身,輕輕甩了甩劍身上的血。
“是,不過她現在受傷了,一時半會不會再回來。”
薑嶼聽過蛛女這種怪物,它們有著一張容貌豔麗的臉,人類的軀乾,以及蜘蛛的八條腿。
它們身懷劇毒,對待獵物手段極其殘忍,最重要的是,它們還非常小心眼。
謝知予剛才用劍傷了它,等它處理好自己的傷口,一定會殘忍地報複回來。
他們得趁蛛女回來報仇之前找到向陽草,離開這個洞穴。
謝知予側身麵向薑嶼,眉眼帶笑,收好木劍後朝著她伸出了手。
“繼續往前走吧,向陽草就在前麵,我們得動作快點了。”
薑嶼明白他的意思,她拍拍乾淨手上的蛛絲,二話不說站起身牽住了他。
正要順著原本被蛛網攔住的路繼續向前,卻突然意識到什麼,回過身緊緊盯著謝知予的眼睛。
“你怎麼知道向陽草就在前麵?”
洞穴內不靠羅盤指引方向,再加上謝知予又看不見,大家都是第一次來這裡,他又是怎麼知道向陽草的位置的?
謝知予倒是十分坦誠,他朝薑嶼攤開空著的左手掌心,上麵正趴著一隻紫色的小毒蛛。
“它告訴我的。”
薑嶼:......?
雖然這個世界很奇妙,動植物都有可能修成人形。
但謝知予手裡這個這很明顯隻是一隻未成年,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靈力的、小小的毒蛛。
不過雖然它看起來隻有掌心大小,但論起毒性也絲毫不遜色於成年的毒蛛。
薑嶼一時都不知道是該震驚謝知予居然敢把毒蛛抓在手裡,還是該震驚他居然能聽懂蜘蛛說話。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如果謝知予能和小毒蛛說話,知道向陽草的位置,那也就是說他一定也知道這條路上有蛛女。
要想拿到向陽草,就必須先引開蛛女。
......
所以他是把自己當成了誘餌是嗎!
如果不是她將謝知予一起拉進了繭裡,他說不定都不會管她,等蛛女帶走繭後,他靠著小毒蛛帶路也能找到向陽草。
想通這一點的薑嶼很生氣,但她也不能把謝知予怎麼樣。
誰讓他是她的任務對象。
沒辦法。打工人就是這樣卑微的,給人打工哪有不受氣的。
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該計較私人恩怨的時候,正事要緊,她隻想快點拿到向陽草然後離開這個危險的秘境。
薑嶼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情,情緒收攏的速度令人敬佩。
“走吧,我給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