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這種充滿了輕視和不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蛛女。
她繃緊身體喘著粗氣,利用蛛絲爬向高處吐絲,很聰明地選擇放棄了近戰,謝知予看不見她的位置,加上數不清的蛛絲乾擾,很快落於下風。
在旁的三人中,池疏身受重傷,寧秋沒有靈力,能靠得住的隻剩薑嶼。
可她也隻會一點簡單的小法術,不會使劍,根本幫不上忙。
縱橫交錯的蛛絲成功將謝知予困在原地,如籠中之鳥,無法脫身。
蛛女看準時機,緊繃起八條腿,蓄勢待發,猛然從高處躍下。
“小心!”
情急之下,薑嶼也顧不上太多,不知哪兒裡來的勇氣跑過去,用力推開了謝知予。
“砰”——
一聲巨響,地麵竟被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坑底之中飛出數條蛛絲,奔著謝知予而來,卻不曾想纏住了擋在他身前的薑嶼。
幾乎沒給她任何反應時間,下一秒,便被拖入了深坑。
然而離她最近的謝知予卻隻是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她被拖走,眼底並無任何情緒,冷若冰霜,渾身透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
就好像無論薑嶼是生是死,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哪怕她剛才救了他,他亦不會動容。
事實上,謝知予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在他眼中,人與花草或者牲畜其實並無區彆,人死了就是死了,就如同花草被踩踏、牲畜被屠宰一樣,絲毫不能讓他生出憐憫之心。
謝知予並不打算救薑嶼,他已經拿到了向陽草,對他來說,這場無聊的考核已經結束了。
他斂眸,轉身欲走,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遠處的光點上。
那是燈籠花發出的微弱光芒,是他身處這片黑暗之中,唯一能看見的。
謝知予看著那個朦朧的光點,不知想到什麼,半晌,又垂眸輕歎一聲。
他左手憑空召喚出一條鎖鏈,一端係著箭頭,他轉身回來,將係著箭頭的那端甩出,同時縱身躍入深坑。
第7章 明鏡台(七)
身體在下墜,失重的感覺如潮水般沉沉襲來,耳邊除了風聲和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什麼也聽不見。
...也不知道任務失敗會不會有懲罰。
不過如果真的死在這裡,應該能算作工傷吧?
她可是為了保護謝知予才落入險境的。
薑嶼苦中作樂地想,萬一死後係統直接讓她回家了也說不準。
這般想著,她倒也不覺得死有多可怕了。
蛛女吐絲結網,在坑中織了一個巨大的網兜,她正守在坑底,等待獵物落網。
薑嶼自知逃不掉了,乾脆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在急速下落。
突然間,腰身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纏住了她。
緊接著,耳邊的風聲停住了,一點清冽冷梅香霎時衝散了周圍彌漫的腐爛腥臭味。
謝知予從高處躍下,僅用單手將她穩穩接住,另一隻手握著木劍,反手將劍身卡進了石壁的縫隙之中。
“師姐,你心跳得好快。”
坦白來說,薑嶼根本沒指望謝知予會來救她。
她在掉進坑裡之前,當然瞧見了他那冷如冰霜的眼神,心裡瞬間就涼了大半截。
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