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般的月光映照著他昳麗卻清冷的麵容,他手上纏著鎖鏈,歪頭看著底下的人。
“師姐,你怎麼沒哭?”.
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失望。
薑嶼很是莫名其妙,她抬起頭和他對視。
“我為什麼要哭?”
謝知予看她的眼神裡帶著一些疑惑,問她:“你不害怕嗎?”
薑嶼默了默,隨後開口道。
“鬼很可怕嗎?”她說著又沉吟一下,“比起鬼,我還是覺得人更可怕一些。”
謝知予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他將她的話反反複複回味了好幾遍,然後頗為讚同地笑了起來。
“人確實是種比鬼還可怕的存在。”
他收好鎖鏈,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落在她麵前。
“師姐,你真的好有意思。”
謝知予認真又專注地打量了一會她,半晌,又話裡有些遺憾地說:“為什麼我從前沒發現宗門裡竟還有像你這樣有趣的人。”
那是因為我還沒穿來。
薑嶼暗自腹誹,轉頭看了一圈周圍,陰童子和喜轎都已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池疏和寧秋跑到哪裡去了。
薑嶼心中有些擔憂,打算給他們傳個紙鶴問問情況,謝知予卻突然製止了她。
“跟我來。”他抓住薑嶼的手腕,帶著她躍上屋頂。
第11章 鴛鴦債(三)
站在屋頂上,薑嶼往下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上來做什麼?”
“不是要捉那邪祟麼?”謝知予彎起眼睛,將聲音壓低了些,示意她暫時不要使用靈力,“她很快便會回來。”
他邊說著,鬆開薑嶼的手後側身坐下,平靜到看不出情緒的黑眸淡淡望著某處。
謝知予所說的“她”,指的便是那坐在喜轎中的新娘。
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是巷中一間並不起眼的宅院,大門緊閉,門上貼了幾張驅鬼的黃符,簷下又掛了兩盞燈籠,隨風輕輕搖晃,燭光明明滅滅。
渝州雖在鬨邪祟,人心惶惶,但大多數人家最多也隻是夜裡早早熄燈,閉門不出,而往自家門上貼符驅鬼的倒是少見。
薑嶼看看這間宅院,又看看謝知予,猜測他或許是調查到了什麼線索。
隻是......
薑嶼放輕動作,在他身邊坐下,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問了出來。
“你能看得清嗎?”
她曾經看過幾篇關於夜盲症的報道,對夜盲症患者來說,天黑以後隻要不在光線足夠充足的地方,哪怕夜裡有月光,視覺也會受到影響。
謝知予似是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微微一愣,輕聲笑了起來。
“無礙,隻是有些模糊罷了。”
本人都說沒事,薑嶼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晚風帶著清澈的涼意,送來陣陣花香,吹得人心曠神怡。
薑嶼安靜坐在謝知予身旁,手肘撐在膝蓋上,兩手托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間宅院大門。
說是很快,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那新娘有再次出現的跡象。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