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一起彎下腰,兩人的腦袋輕輕碰在一起,又很快分開。
“禮成,兩位新人,請入洞房。”
薑嶼:???
等等,剛才怎麼沒人告訴她還有這個環節?!
隻是配合走個流程拜堂就算了,真要和謝知予洞房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倒不是因為她不好意思放不開,而是謝知予修的是無情道,若是與他春風一度,豈不是要壞了他的道心?
那她的任務還怎麼完成?
薑嶼頓時心急如火,嘗試著調動全身的靈力想要衝破禁製,卻不料遭到反噬,喉間泛上一股腥甜。
她老實下來,不敢再動了。
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謝知予一同走進早就布置好的婚房內。
薑嶼被領著走到床邊坐下,謝知予從陰童子手中接過一杆喜秤,挑開了她的蓋頭。
總算得見光明,薑嶼下意識先抬眼看向謝知予。
他果然也和自己一樣被迫換上了婚服,一舉一動都身不由己。
挑開蓋頭後,謝知予將喜秤遞還給陰童子,隨後坐到了薑嶼身側。
陰童子很快又遞來兩個酒杯,交到二人手中。
薑嶼側過身,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幾乎是同謝知予額頭貼著額頭,嫁衣交纏,呼吸相聞。
不過她倒沒有生出什麼異樣的心思。
因為她驚奇地發現,謝知予居然在發呆走神。
謝知予很少穿除顏色鮮亮的衣服,他也從不穿天衍宗的門服,平日裡不是白就是黑。
這紅色的婚服穿在他身上,襯著他白玉般瑩潤剔透的膚色,墨色發絲隨意披散在身後,更顯容顏如仙如畫。
好比水墨畫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清麗不可方物。
幾縷發絲流水般從肩頭滑落,謝知予同薑嶼交疊著手腕,酒杯抵住唇瓣,仰頭飲下了杯中酒液。
從始至終,他眼中情緒淡淡,神色極為平靜,雖是在動,卻更像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明顯心不在焉。
但陰童子並不在乎這些,見他們配合完成了流程,便紛紛退至屋外,順手關緊了房門。
偌大的屋內一時之間隻剩下兩人。
屋內每項擺設都被人精致布置過,窗戶上也都貼著大紅喜字,床上的被褥是新換的,錦被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
桌上燃著兩支紅燭,燭光盈滿室內,經由四麵垂落的紅色薄紗過濾後變得愈發柔和朦朧,氣氛頓時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曖昧。
但......
薑嶼看著坐在她身邊的謝知予,又看看兩人身上的婚服,回想起方才喝交杯酒的畫麵,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尷尬。
好在那禁製在陰童子離開之後就自行解除了,薑嶼清咳一聲,連忙站起身,指了指房門。
“...那個,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也不等謝知予回答,逃也似的幾步走到門邊,試著推了推門。
結果不出所料,房門被人從外麵鎖死了,且為了防止他們暴力破壞,門鎖之上還特意加了一個小型法陣。
薑嶼不免有些懊惱沮喪。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到這裡來,結果不僅什麼也沒查到,還被對方給耍了,困在房裡出不去。
若是在生氣耗儘之前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他們必死無疑。
薑嶼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她轉過身,準備和謝知予商量一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卻發現他仍舊坐在床邊,垂著眼簾,一動未動。
就連薑嶼走到他身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也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