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而後又轉回視線,嘴角勾起一個彬彬有禮的笑,聲音裡卻帶了幾分頑劣。
“師兄若是再不去攔著,兩個可都要沒有了。”
儘管他沒有明說,但宋無絮還是聽懂了他話中深意。
他與江浸月來渝州辦事,中途救下了一位渾身是傷的少年。
兩日不到,江浸月卻與那少年關係突飛猛進,親自為他擦身換藥,聽他喊姐姐,二人之間親密得仿佛數年好友久彆重逢。
宋無絮心生醋意,趁江浸月外出,替少年尋了間醫館安置,還給了一筆銀子,足夠他養好傷。
隻是這少年對江浸月念念不忘,不舍離開,怕是又拖著傷軀找了回來。
但......
宋無絮看了看薑嶼,腦中又想起江浸月與少年相處的場景,咬咬牙,兩相權衡之下艱難地做出了選擇。
“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來看你。”他對薑嶼說。
而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路過謝知予時,腳步微微一頓,偏頭看了他一眼。
印象中,這位小師弟雖天資過人,樣貌出塵,卻一慣是冷冷清清,不愛與人來往的性子。
有心與他結識者眾多,可門派內彆說朋友,哪怕是與他說得上幾句話的弟子都屈指可數,或者說根本沒有。
而如今非但與薑嶼結伴完成了考核,二人還一齊接了委托......
宋無絮隱隱有了些危機意識,可一想到謝知予修的是無情道,瞬間又沒了顧慮。
他心下一鬆,移正視線,放心下樓去尋江浸月。
待他走遠後,謝知予才慢悠悠地走到薑嶼跟前,話裡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師姐,你看人的眼光可不怎麼好。”
薑嶼微蹙著眉,略奇怪地看他一眼。
按照謝知予以往的習慣,這種時候他應該會選擇旁觀,或者事後再來陰陽怪氣她一番。
怎麼現在倒是會幫她說話了?
薑嶼有些奇怪,卻也沒有深究,隻當他是在與自己的相處中總算生出了一點良心。
她沒有否認謝知予,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以前看人確實不怎麼樣,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怕他反駁自己,薑嶼特意補充解釋。
“比如我現在覺得在做人這方麵,師弟你就比他好很多。”
謝知予雖然性格惡劣了一點,但他至少不搞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當然,薑嶼多少也存了一點間接誇誇他,好漲一點友好度的心思。
卻沒想這話落在謝知予耳中仿佛成了什麼笑話,他眉眼一彎,語氣無比真誠,笑盈盈地向她提了個建議。
“師姐若是哪日得了空,抽個時間去看看眼睛吧。”
薑嶼:......
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清楚的。
二人說話期間,池疏也恰好從樓梯上來。
薑嶼見人齊了,不再與謝知予東拉西扯,招呼著他們進了自己房中。
她將這幾日在極樂世界的見聞一字不落地分享出來,包括柳如霜的身世故事,以及她最後所提的要求。
按柳如霜所說,渝州鬨邪祟乃是她的怨魄控製了她意識所為,並非她本意。
那便隻要助她了卻執念,怨魄自然也會隨之消失。
寧秋聽後,麵上難掩憤懣之色,她看了眼靠門站著的柳如霜屍體,話裡話外都在為她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