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從容不迫地繼續專心處理傷口。
條件有限,薑嶼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能用的繃帶,隻好從襦裙上裁下一段布料替他包紮起來。
最後收尾時,像模像樣地係了個蝴蝶結。
薑嶼拍拍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忘叮囑道:
“你記得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物,傷口太深了,估計要好幾天才能恢複。”
話說到這裡,難免又想起來上回在極樂世界,謝知予也是趁她不注意用鎖鏈紮穿了自己的手。
他好像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傷起自己的時候下手也不曾心軟半分。
回想起方才他笑著撕扯開傷口的畫麵,薑嶼忽然察覺到了幾分不對。
...這人該不會是有什麼自虐傾向吧?
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喜歡自虐的人大多都伴隨著一定程度的心理問題,如若不及時乾涉,很容易走上某種極端。
謝知予本身就已經有點變態了,薑嶼簡直不敢想他若是再變態一點會變成什麼樣。
她決定想個辦法給他做一做心理疏導。
“你困嗎?”
腕上纏著一段紫色的布料,連帶著他的皮膚好似也沾染上了布料主人身上的茉莉香。
謝知予收回手,看看腕間的蝴蝶結,又抬起眼看薑嶼。
“你困了?”
薑嶼搖搖頭,從行李中翻出一遝符紙。
“白天給你變的那個小術法確實不怎麼樣,所以我特意琢磨了一個新的,不用術法也能變出漂亮的蝴蝶。”
她熟練地將符紙疊成蝴蝶,左右對折,再用定訣將對折後的蝴蝶定在牆壁上。
如此重複幾次,直到將符紙都疊完。
薑嶼拿著燭台,走到牆壁前,左右晃動著燭火。
火光映著符紙,在牆壁上投落一片陰影,符紙和影子組成了一隻隻完整的蝴蝶,隨著晃動的燭火扇動著翅膀。
就算不用術法,這些薄薄的符紙也同樣有了生命,在火光下翩翩起舞,生機盎然。
薑嶼轉過身麵向謝知予,揚起唇角,朝他莞爾笑道:
“怎麼樣,是不是比用符紙變出來的好玩多了?”
謝知予的目光落在牆上,他看著這些蝴蝶,眉眼不自覺染上了笑意。
“師姐是如何想到的?”
“你有沒有玩過影子遊戲?”薑嶼說,“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喜歡和自己的影子玩,從這裡麵找到的靈感。”
她邊說邊回到桌邊,放下燭台,看了眼謝知予的神色。
“你現在是不是心情要好些了?”
燭火映著謝知予的側臉,溫暖的火光柔和了眉眼。
他聞言微微一愣,似是沒有料到她會問這個,隨即又輕笑著道:
“師姐果然厲害,竟連彆人的心思也能看穿。”
這倒不是薑嶼有多厲害,能輕易看穿他人心思。
隻是今晚的謝知予格外反常,再者說,沒有人會在心情好的時候玩自虐。
她不知道謝知予心裡在想什麼,但她做這些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讓他開心起來。
薑嶼沉吟幾秒,放輕了聲音,溫聲細語地對他說。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試著對我傾訴。”
“雖然我不一定有辦法能解決,但至少你說出來了,心裡能好受一些。”
窗外雨聲滴答,簷下的銅鈴在微風中飄動,叮當作響。
聽著薑嶼的話,謝知予恍惚了一瞬,思緒隨著雨打簷鈴聲飄回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