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飯的點,池疏麻煩小二將飯食送上二樓後,從櫃台要了一壺桑葚果酒。
“掌櫃說這是這個季節的特色果釀,度數不高,可以嘗嘗。”
見幾人沒有異議後,他才又取來四隻酒杯,留下一隻在自己麵前,倒上酒後分發給三人,之後才坐下。
不得不說,池疏為人周到又懂禮數,既耐心又體貼,細致入微,還會照顧隊友,和寧秋這種口不對心的性格簡直是天生一對。
如果謝知予的性格也能像池疏一樣好相處就好了。
薑嶼幽幽歎了口氣,端起麵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果酒初入口味道甘甜,濃鬱的果香霎時充斥著整個口腔,口感柔滑,絲毫不覺辛辣。
酒喝到一半,薑嶼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根細繩,套在手上低頭玩起了翻花繩。
許是覺得一個人玩太過無趣,她想了一想,往謝知予身邊挪近了些,將纏著細繩的雙手伸到他眼前,笑吟吟地望著他。
“你會嗎?”
在薑嶼的預想中,謝知予的童年並不像大多數人一樣豐富多彩,加上性格使然,他應該是不會玩翻花繩的。
她都已經做好了要手把手教他的準備,卻沒想謝知予居然點了點頭,動作熟練地勾住繩子,翻到了下一步。
“發呆做什麼。”
謝知予有些好笑地看著愣住的薑嶼,催促道:“不繼續麼?”
薑嶼這才回過神,一邊勾著繩子,一邊小聲嘀咕道。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玩這個......”
“會玩這個很奇怪嗎?”
謝知予配合著她彎起手指,又將細繩在二人手中變幻了一個花樣。
“在我很小的時候,娘親教過我。”
薑嶼一時怔然,桑夫人那般陰晴不定的脾性,居然還有心思教他玩翻花繩。
謝知予隻看她一眼便知曉她心中在想什麼,低聲笑了。
“不用這麼驚訝,她也不是一直都像你見到的那樣陰沉可怕。”
“都是因為愛,她才會備受折磨,變得麵目可憎,失去自我。”
謝知予垂眸望著薑嶼,他說這話當然不是無意的,而是為了提醒她:
情愛是人活在世上最不該去沾染的東西。
她能與宋無絮了斷,做到及時抽身,這一點很好。
他不希望她有天也變得和桑月回一樣,她這樣有趣,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但薑嶼顯然沒有和他想到同一個層麵。
她聽著謝知予的話,敏銳地從中感知到他似乎並不厭惡桑夫人。
薑嶼還以為被桑夫人那樣忽冷忽熱的對待,謝知予心中多少會對她有些怨懟。
沒想到他竟全然不在意這些。
薑嶼抬眼,視線又悄然落在他腕間的銀鐲上。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真的厭惡桑夫人,又怎麼會將她的遺物隨身帶著。
他們母子的關係或許並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有桑夫人在,謝知予定然不會被外人欺負,所以他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