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在山莊,她在城中彆院養病,院外有弟子把守,除非有莊主口諭或者令牌,否則外人一律不得入內。”
門外有人把守,外人還不得隨意探望,這到底是養病還是囚禁......
看來江晚菱的情況比他們想的要複雜得多,難怪裴鬆月會請求他們幫忙。
“我剛才騙你的,那不是真言蠱。”該問的都問了,薑嶼也沒打算繼續騙下去,“把剛才的事情忘了吧。”
弟子聽著她的話,隻覺得腦袋一沉,下一瞬又閉眼暈了過去。
謝知予鬆開鎖鏈,弟子身體向前栽倒,臉朝地直直倒了下去。
他絲毫不關心地上的弟子,隻望著薑嶼手中空空的木盒。
薑嶼的話能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他。
“師姐,忘憂蠱是一對,另外一隻去哪裡了?”
薑嶼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又不好告訴他真相,怕他記起什麼不該記的回憶,隻能隨口胡編。
“我用了。”
“是麼。”謝知予微妙地頓了一下,饒有興致地問她,“我很好奇,師姐會有什麼事情是想忘記的?”
“忘憂蠱能忘憂,既然忘了,我怎麼還想得起來。”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薑嶼合上木盒,將弟子扶到樹蔭底下。
“估計是巡視的弟子過來了,被彆人看見不太好,我們得快些離開。”
轉過身見謝知予還站在原地,腳步聲漸近,薑嶼猶豫了一下,牽起他的手腕。
“彆站著了,快跑。”
陽光照在薑嶼的發頂,泛著栗色的光澤,淡淡的茉莉香氣融進風中。
風卷起她腦後的細絲帶,猶如蝴蝶展翅。
謝知予被她牽著向前奔跑,耳畔是呼呼風聲。
心跳在生理性的因素下逐漸加速,他感覺到心臟在胸腔裡跳動,不同於以往的心如止水,他清晰地聽到每一聲心跳,新鮮又充滿了活力。
清風迎麵吹拂著,謝知予看著薑嶼的側臉,眨了眨眼睛。
他明明討厭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但此刻的他,感受到自己鮮活有力的心跳,心情居然是有些欣喜的。
真是奇怪。
第34章 牽絲戲(三)
揚州重商, 商貿來往頻繁,商販們為了爭搶生意都選擇早早出攤,開門迎客。
晌午過半, 日頭高懸,外出閒逛的人也愈發多了起來,長街上人頭攢動, 商販吆喝聲不斷, 熱鬨又嘈雜。
但這氛圍絲毫沒有影響到薑嶼。
從山莊回到城中,一路上她看起來都有點愁眉不展。
雖然知道了江晚菱單獨住在彆院,但要見她一麵比登天還難, 更不用給提她表演木偶戲。
看來要想拿到裴鬆月手上的那塊過去鏡, 過程遠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
薑嶼垂著腦袋,長長的歎了口氣。
謝知予同她並肩走著, 聽見歎氣聲,向著身側偏過頭。
“歎氣做什麼,在想江晚菱的事?”
“那弟子說江晚菱在彆院養病,但你不覺得她更像是被沈清風囚禁起來了嗎?”
薑嶼一邊說著, 又是一聲歎息。
“哪有妻子生了病, 丈夫卻讓她單獨住在彆院,還不允許外人探望的。”
原文並沒有提到過關於江浸月父母的事, 薑嶼直覺這夫妻二人之間或有什麼秘密,如若不先弄清楚這一點, 他們怕是很難完成裴鬆月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