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瓷勺舀起嘗了一口,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相同,但卻是他會喜歡的味道。
長期養成的習慣,謝知予就算吃到自己喜歡的也不會非常直白地表露出來,但不自覺翹起的唇角已經出賣了他。
薑嶼上次給他吃米糕的時候便注意到了,他似乎是愛吃甜的,所以才特意讓老板給他加了蜂蜜。
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其實除了荔枝膏,這家店還有冰雪冷元子也很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好不容易出來逛一次夜市,薑嶼希望能讓他多嘗一些不同的吃食。
但謝知予本人似乎沒有這個興致,他吃完那碗荔枝膏,毫無留戀地放下勺子,搖了搖頭。
“不必,師姐若是想吃,可以自己點。”
他不願,薑嶼也不好強求。
“我不是想吃,就是問問你。”她飛快吃完荔枝膏,擦了擦嘴,“走吧,我們再去前麵逛逛。”
*
出了甜水鋪子,街對角有一家不太起眼的小攤。
攤主是個年輕的姑娘家,麵前擺放著一堆瓶瓶罐罐,正低著頭,用乾淨的冷水清洗臟汙的畫具。
薑嶼看見那些彩繪用的顏料,眼睛倏地一亮,一個想法在腦中瞬間成型,回過身朝慢悠悠的謝知予招了招手。
“快跟我來。”
聽見腳步聲,似有客人來,攤主眼皮也沒抬一下,仍聚精會神地揉搓著筆杆上不小心沾到顏料。
“畫像二十兩一張,概不還價,謝謝。”
薑嶼邁向攤位的步子一頓,她雖然有錢,但也沒有錢多到這個地步。
花二十兩畫一幅畫,她得了失心瘋不成?
但......
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薑嶼還是問出了口。
“如果不用你畫,隻是借用一下這些顏料,能不能便宜一點?”
“什麼?”攤主像是沒聽清她說了什麼,怔愣抬頭。
白日裡忙活了一天,身心俱疲,她原本都打算收攤回家了,卻不想在這時還有客人來。
故意將畫的價格說高是為了趕客,但若是真有人答應,為了這筆錢,她也能打起精神再畫億幅。
不過隻用顏料受累的也不是她,能賺錢的事當然沒理由拒絕。
“哦哦,你剛才說隻用顏料對吧?不用我來畫就隻收你五文錢。”
薑嶼:......
她合理懷疑剛才的二十兩絕對是在宰客。
但薑嶼現在沒心思吐槽這些,爽快地付了錢,挑了根稱手的畫筆,興高采烈地朝謝知予伸出手。
“把你的手給我。”
謝知予不明所以,麵上有些不解,但還是將右手遞了過去。
“師姐要做什麼?”
“不是這隻,把左手給我。”薑嶼推開他的右手,拉起左手,掌心朝上,神神秘秘地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先前被劍割傷的手腕傷處已結痂愈合,薑嶼解開他的袖子,隻見到一條淡淡的白疤。
薑嶼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問他:“這裡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