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薑嶼一靠近他,他的心跳就忍不住加快,似乎是歡喜雀躍的。
但與此同時,他又不可避免地會想起她與宋無絮,無邊的酸澀感便如潮水一般迅速蔓延開。
謝知予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心裡糾纏交織,攪得他心亂如麻。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現象,他需要回到以往那般平靜的狀態。
所有這些紛亂複雜的情緒都與薑嶼有關,所以也隻要遠離她就好了。
謝知予打定主意不再與她說話,正要繞開她,偏偏這時——
“他不想與你說話便不說,你何必要去貼他的冷臉?”
宋無絮看不下去,走過來握住薑嶼的胳膊,將她拉到一旁。
“沒了他,你還有我。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組隊接任務,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為表誠意,他又特地加上一句:“哪怕是為了你去死,我也在所不辭。”
這番話在從前的薑嶼聽來或許會感動,但現在的薑嶼卻隻覺得他聒噪麻煩。
薑嶼麵朝著宋無絮,剛要抽出自己的手,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突然一條鎖鏈從她眼前飛過,尖端深深紮進了身旁的牆壁。
仿佛畫麵靜止住了,還在拉拉扯扯的兩人瞬間停下動作,定格在原地。
就連坐在桌邊吃荔枝的寧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激靈,手中剛剝好的荔枝順勢掉在了地上。
三人困惑地齊齊轉頭看向謝知予,隻見他表情冷淡地注視著宋無絮,明亮的陽光照在他的側臉,眼裡卻是一片漆黑。
“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謝知予的聲音平靜溫和,微微勾著唇角,話裡帶著幾分譏諷,慢聲細語。
“光說不做有什麼意思呢?我現在想殺了薑嶼,既然你這麼好心,那就代替她去死吧。”
???
如果問號也能具象化,薑嶼現在腦袋上一定頂滿了問號。
她冷靜下來,拍開宋無絮的手,取下紮在牆壁上的鎖鏈,轉身麵向謝知予。
“你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抽什麼風?”
謝知予仍然沒有回答她,隻直直地注視著宋無絮。
眼神漠然,不帶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看一灘爛泥。
宋無絮撞上他的視線,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當然不會認為謝知予真的會動手,在他聽來,這些話不過是在借機嘲諷他罷了。
他上一秒才對薑嶼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證,這會兒若是退縮了,豈不是要讓他當眾打臉?
於是宋無絮收回退縮的右腳,甚至往前邁出一步,攔在薑嶼身前。
“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與你何乾?”
他毫不退讓地回望著謝知予,用了同樣的話回擊。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要有本事就真的動手,彆隻會光說不做。”
謝知予沒有生氣,反而頗有風度地笑了一下。
很難形容這個笑,臉仍然是好看的,隻是笑容看上去卻有些可怖。
如同藏身暗處的毒蛇探出頭,那雙豎瞳分明浸滿了毒汁,卻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無害般的琥珀色,泛著假意的柔情,讓人不寒而栗。
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