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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托,特意前來,想請夫人看一出木偶戲。”

“啪嗒”一聲。

失手剪斷的花枝掉落在地,江晚菱拿著剪刀的右手有些顫抖。

她問道:“......何人所托?”

池疏回答:“夫人故友。”

江晚菱的神色恍惚了一瞬,放下剪刀,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我許久未曾看過戲了,整日悶在這院裡實在無趣,幾位請吧。”

得到允許後,幾人先合上了窗戶,讓屋內的光線變得黯淡一些。

薑嶼和寧秋拉開幕布掛在門上,池疏推著等在外麵的裴鬆月到門外,幕布恰好擋住了他的上半身。

緊張了一路,同樣期待了一路,特意梳洗打扮,等終於見到江晚菱,裴鬆月卻不願露麵。

他將傀儡線纏上手指,隔著幕布,即使被擋住了視線,也能熟練地操控著木偶亮相登場。

江晚菱正對著門口的方向,看著那幾隻木偶,霎時怔愣住了,似是不可置信,情緒上湧,淚水在一瞬間打濕了眼眶。

裴鬆月的唱腔響起,她顫抖著想要扶著桌子站起身,嘴唇幾次張合,未語淚先流。

......

不得不說,江晚菱的反應著實有些耐人尋味。

但謝知予似乎對她與裴鬆月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從最邊上掀開幕布一角,獨自去了屋外。

薑嶼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不到一秒,快步追了出去。

江晚菱住的院子外麵連著花園,東南角鑿了一口小池塘,靠著池塘又建了一座四角涼亭。

薑嶼跟在謝知予身後,沿著石子小徑走進涼亭,兩人麵對麵坐著,但中間隔了有至少兩米遠。

“你都一早上沒有理過我了。”

沒能等到回應,薑嶼挪了挪位置,又問:“你是真的不打算和我說話了嗎?”

“你說句話呀。”

薑嶼鍥而不舍地繼續出聲,一句話接著一句話往外蹦。

“理我一下,一個字也行。”

少女脆生生的聲音連珠炮似的接連不斷傳入耳中,謝知予的心中隨之泛起欣喜、悲傷還有憤怒,所有這些交纏在一起,如一團亂麻。

謝知予難以理解這種陌生又複雜的情緒變化,他迫切地想要回到以往平靜的狀態,紛亂不安的心緒讓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煩躁。

……真的好煩啊。

這一切變化都與薑嶼有關,隻要遠離她……

謝知予的眼眸低垂著,如亂麻般的黑色情緒於眼中糾纏在一起。

胃裡好似又翻湧起一股苦味,難以說出口,又不斷湧上心頭。

謝知予討厭這樣的苦味,心中的燥意比之前更甚,他需要做點什麼來發泄,右手悄無聲息地喚出了鎖鏈。

正在這時,臉頰上突然傳來冰涼濕潤的觸感,一隻小小的水蝶落在他臉上,“劈啪”一聲炸開,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眼睫。

“謝知予。”

有人耳邊在喚他的名字,是薑嶼的聲音。

謝知予慢慢回過神來,他抬起眼,薑嶼不知何時挪到了他身側,趴在欄杆上,笑容無比燦爛地望著他。

她用了個小術法,從池塘裡引來幾滴水珠落在手中,幻化成蝴蝶,又飛到謝知予臉頰上。

“謝知予——”薑嶼拖長語調喊著他的名字。

水蝶落在他臉上,炸開後又接著響起了她的聲音:“理理我。”

謝知予的臉頰和眼睫都沾上了細小的水珠,她就像在澆花一樣,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不知過去多久,薑嶼停止製造水蝶,直起身湊到他眼前,伸手替他擦掉臉上的小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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