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兩道身影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
“那我真的問了啊?”
看著麵前心情似乎還不錯的謝知予,薑嶼躊躇地說出了這句話。
“想問什麼就問吧。”
謝知予靠在船沿上,屈指碰了碰兔子的耳朵,頓了一下,又有些遺憾地說。
“不過可惜,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太多。”
他說出這句話時,脖子上亮起了一圈黑色的奇怪符文,像有生命一樣,寄居在他體內,密密麻麻地環著脖頸浮動遊走。
薑嶼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東西。
雖然她看不懂這些符文的含義,但光是看著,也能感受到它透露著一股令人可怖的不詳氣息。
“……這是什麼?”
“禁言咒。”謝知予挑了下眉,語氣輕鬆地說。
禁言咒,單從字麵上來理解,是為禁止言論的意思。
但從謝知予的反應來看,他並非不能正常說話,隻是不能說出某些特定的話。
看來是有人想要他能安靜保守秘密。
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
薑嶼隱隱有了個猜測,斟酌一番後問道。
“張媽媽是誰?”
雖然薑嶼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但在看見謝知予脖頸上的符文遊走的速度明顯加快後,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她猜得果然沒錯。
謝知予無法說出與那座莊園有關的任何事情。
既如此,那想來也無法通過問他而得知他身上為何會有魔氣。
差點還以為今日就能完成一半的任務,誰知道希望燃起一半又破滅了。
薑嶼垂著腦袋,長長地歎了聲氣。
也不知那禁言咒究竟是誰給謝知予下的,他明明都沒有出聲回答,那環著他脖子的黑色符文竟然向內收緊了些,遊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像是在對他發出無聲的警告。
“問一下都不行嗎,你也太小氣了吧!”
任務還遠沒有結束,她可不想謝知予中途出現什麼意外。
薑嶼連忙改口,問了另一個她也很關心的問題。
“言之羽是你原本的名字嗎?”
她話音才剛落下,那圈黑色符文似乎頓了一瞬,又緩緩向外鬆散開,一點點褪色隱入皮肉裡。
……這也太可怕了,簡直就像是在謝知予身上裝了一個隨身的竊聽器。
一旦檢測到他有泄密的傾向,就會立刻進行威脅警告。
薑嶼突然覺得謝知予也挺不容易的,這麼多年都活在這樣令人窒息的監視中,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覺帶了一點同情。
但謝知予本人好像對此沒什麼感覺,甚至不以為意。
明明剛才差點要被收緊的符文絞斷脖子,他麵上看起來卻一點也沒有害怕或是痛苦之類的表情,始終保持著微笑。
“是。”
謝知予低頭撫摸著兔子柔軟的毛發,神情平靜。
“那為何要改成謝知予?”薑嶼不解。
姓名對一個人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更何況言之羽這三個字還是他爹爹取的,對他來說應該是很有意義的吧……
薑嶼問完後等了許久,見他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個也不能回答嗎?”
謝知予搖了搖頭。
“人行於世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