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雖離開了南詔,但謝知予也沒有去過北方,見不到這樣純淨的大雪。
謝知予望著車窗外純淨的天空,雪花如絮,飄落無聲,仿佛整個世界都沉靜下來。
直到有道聲音將他喚回神。
他拒絕了薑嶼的手爐,同時搖了搖頭。
“不用,我不冷。”
“但我冷。”
薑嶼重新將熱乎乎的手爐捧在懷裡,動作間又灌進來一絲冷風,凍得她不禁打了個顫。
“所以你能不能把窗戶關上?”
雪對一個南方人來說誘惑力果然是極大的。
就連謝知予都抵抗不了。
來時還怕他會覺得路上無聊,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謝知予已經盯著外麵的雪看了至少有一刻鐘,坐在他對麵的薑嶼也吹了一刻鐘的冷風。
難得見他會對某樣東西感興趣,雖然她也不忍心打斷他看雪,但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如今的謝知予倒是聽話得很,不再總想著坑她,讓關窗戶就真的關上了窗戶。
他看著穿了一身厚衣,卻還是冷得要將自己縮成一團的薑嶼,歪了歪頭,忽然淺笑了笑。
“師姐,你不會運轉靈力取暖嗎?”
薑嶼:“。”
實不相瞞,這個還真是她的知識盲區。
薑嶼很想問問他是怎麼個運轉法,但是又怕暴露了自己,隻好將話咽回去,默默在腦海中努力回憶。
殊不知她的沉默在謝知予看來恰好成了否認的意思。
“用自身的靈力比手爐要暖和,手爐會冷,靈力不會。”
他輕聲笑了一下,將右手攤開朝她伸來。
“試試?”
謝知予將靈力彙於掌心,隻要薑嶼手掌覆上,他便能用這股靈力引導著她慢慢掌控,直到她學會。
但薑嶼好像誤會了他的意思。
她看著謝知予伸過來的手猶豫了一下,其實她不是很想拋棄自己的小手爐,但思考過後,還是決定給他一個麵子。
於是薑嶼把手爐放在一旁,抓住謝知予的手,感受了一下他的溫度。
“……居然真的比手爐暖和。”
手爐用的時間長了,熱氣早就散了一大半,謝知予的手卻還是溫暖的,摸起來的觸感也很好……
等一等。
好像哪裡不太對。
她在做什麼啊!居然就這樣非常自然地摸起了謝知予的手,這不是在變相調戲他嗎!
薑嶼猛地撒開手,正要為自己的行為道歉,謝知予卻先她開了口。
“手爐已經冷了。”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薑嶼對他做了什麼,語氣聽上去甚至還帶了些意猶未儘的意思。
“師姐若是喜歡,可以繼續用我取暖。”
薑嶼怕冷,雖然她的確是挺想繼續摸,啊,不是,繼續取暖的,但她的手有點涼,萬一冷到他就不好了。
但她又轉念一想。
她愧疚個屁,自己從前被他坑過那麼多次,現在摸摸他取暖怎麼了。
再說,謝知予本人都同意了,她還胡亂糾結什麼。
於是薑嶼非常心安理得地再次握住了謝知予的手,為了方便,乾脆坐到他身邊。
然後,秉著“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思想原則,薑嶼取暖不忘謝知予,為表誠意,特意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