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予彎唇笑起來,還未待薑嶼明白這句“好”是什麼意思,他取來一根銀針,毫不猶豫地紮穿了自己的左耳垂。
他下手時用足了力氣,鮮紅的血珠一粒接一粒冒出又往下掉,砸在衣裳綴著的銀飾上,像暈開的梅花。
薑嶼也隻是嘴上說說,沒想過他執行能力這麼強。
她看著那根銀針,神思翻飛,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我就隨口說說,你怎麼……痛不痛啊?”
謝知予搖搖頭,唇畔揚起一個笑,溫和地說:“不痛,是開心的。”
???
看著他麵上露出的笑,薑嶼不禁在心裡扣起了問號。
他該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謝知予抽掉銀針,沒管還在往外冒血的耳垂,從懷裡取出一隻銀鈴耳墜,交到她手裡。
“……你什麼時候買的?”薑嶼舉起耳墜對著陽光,心裡隻覺得神奇。
她就知道謝知予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她戴耳墜,他會這麼問就代表他心裡已經想過一遍,並且也做好了準備。
“回來之前買的。”
果然……
“師姐。”謝知予喊了她一聲,語氣親昵又繾綣。
他湊近她,溫順地低下頭,撥開臉側垂落的發絲,露出尚在泛紅淌血的羊脂玉一般的耳垂。
薑嶼明白他要自己做什麼,可是……
“你的耳洞才剛穿好,還是等過幾天再戴吧?”
“不要,就現在。”
薑嶼微微歎了口氣,順了他的心意,親手給他戴上了耳墜。
此時的薑嶼還不清楚這隻耳墜的含義,若她知曉,大概不會這麼自然地就給他戴上。
對謝知予而言,隻要他們在一起,是她屬於他又或是他屬於她,這些都無所謂。
可一想到耳墜是由薑嶼為他戴上的,這就好像她在他身上留下了專屬的記號,這讓他心裡頓時騰起了一種隱秘的滿足感。
謝知予前傾身體,靠在她懷裡,似乎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他頓了一瞬,雙手環住她的腰,在柔軟裡埋起臉蹭了蹭,發出一聲悶哼似的喟歎。
“師姐。”
薑嶼:“……”
他們親都親過了,她好像也沒有必要和他計較這個。
謝知予抱著她,心臟跳得急促又歡快,霜玉般的臉上也起一點異樣的紅潮,心裡好像有什麼如潮水般澎湃,滿到快要溢出來。
“師姐。”他喃喃著,將這兩個字繞在齒間,又喚了她一聲:“師姐……”
可僅僅這樣還是不夠。
他微微喘息著,迫切地想要將自己此刻的心情傳達給她,他抬起臉,眼神迷蒙,專注地凝視著她。
比起平時任何一刻,整個人的狀態好像哪裡有點不太一樣。
他聲音很輕柔。
“師姐,我愛你。”
謝知予不知道“愛”意味著什麼,也不清楚“喜歡”和“愛”的分界線在哪裡。
可是就在此刻,他找不到比“愛”更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內心。
薑嶼看著他對自己露出癡迷的神情,她一直以為謝知予隻是有點變態,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點病嬌。
按理說,作為一個正常人,她應該對這種狀態下的謝知予感到害怕的。
但在他逐漸熾熱的注視裡,她一顆心好像也被慢慢融化了,蔓開蜜一樣的甜味,滲入肺腑。
她也在望著他,心裡一點負麵的情緒也沒有,隻覺得他好可愛,不自覺揚起了唇角。
“師姐笑什麼?”謝知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