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予將茉莉放回原位,合攏窗戶,連一條透氣的縫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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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些都是宗主這段時日積累下來沒有處理的,其餘整理好的全都堆在藏書閣裡了。”
身著白道袍的弟子抱著一摞近乎半人高的卷宗,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好半天才艱難地將這些卷宗平放在桌上。
“我知道了。”池疏坐在書案後,手扶著額頭,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這幾日也辛苦你們了,等處理完這些,我會讓宗主給你們放幾日假。”
一場共夢持續了足有月餘,攢下來的待處理事務堆積如山,池既明一個人忙不過來,他又有意培養池疏,便將這些事務分了他一半。
從前池疏還小,不懂事,總是怪他不顧家,如今輪到他親自體驗一回,也是總算明白這個宗主不是那麼好當的了。
這些時日他忙前忙後,幾天幾夜不曾合眼,為的就是儘快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好去找寧秋。
正這樣想著,窗外適時飛進來一隻紙鶴。
池疏愣了一下,而後連忙放下筆,站起身接住了紙鶴。
他快速瀏覽了一遍傳信的內容,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思索片刻,給出了回複。
——好,最遲後日下午我會趕到天衍宗,師姐在山門等我,我陪你去南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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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這是什麼?”
薑嶼坐在床側,打開芥子袋,摸到一個圓圓的東西,順手取了出來。
“這個你居然還留著,我還以為你那時玩夠了就扔掉了。”
薑嶼雙手捧著滾燈向上一拋,竹條還能順滑地旋轉,整體沒有半點損壞,足以看出主人的愛護程度。
“師姐送我的,為什麼要扔掉?”謝知予側坐在腳踏上,打開糕點盒子,拈起一塊鮮花餅喂到她嘴邊。
小黑屋都關了,投喂又算得了什麼。
薑嶼麵不改色,直接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鮮花餅。
她接住落下的滾燈,擔心自己會弄壞,沒敢多玩,小心地放在一旁凳子上。
“還有這個。”謝知予放下她咬過的鮮花餅,擦乾淨手,從芥子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師姐第一次送我的東西。”
薑嶼看著小瓷瓶,一眼認出了這是當初在秘境中她送他那瓶的傷藥。
“……沒想到你還挺念舊。”
時隔這麼久,再次見到舊物,倒是勾起了一些她不太好的回憶。
有些話當時她不敢說,但現在不同了,她和謝知予的關係已然有的質的飛躍,當著他的麵便也沒有多少顧忌。
“其實我那會兒也不太想管你來著,畢竟你這個人是真的很欠揍,要不是……”
話說到一半,薑嶼猛然頓住舌頭,止不住的咳了幾聲。
謝知予起身倒了杯水來,伸出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師姐方才說,要不是什麼?”
“沒什麼。”
薑嶼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將杯子還給他。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心虛,不太敢看他,便裝出很忙的樣子低頭在芥子袋裡翻翻找找。
“東西有點多,我先拿出來一些,等布置好了再把剩下的全擺出來吧。”
謝知予沒有立即回答她,他安靜看了她好一會,許久後才出聲。
“嗯。”
薑嶼繃緊的肩膀放鬆下來,悄悄鬆了一口氣。
“再吃一口吧,鮮花餅味道很不錯,隻有南詔才有。”謝知予又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