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薑嶼把話說完,謝知予扣住她的後頸,驟然爆發,用力吻住了她。
這個吻並不溫柔,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勢的。
與其說是接吻,倒更像是他單方麵的掠奪。
他一舉撬開她的齒關,含住舌尖吸/.吮啃咬,力度簡直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咽下去。
兩個人的鼻尖磨蹭,唇齒間的空氣瞬間被抽空,薑嶼被親得暈頭轉向,雙手搭在他肩上,隻能無力地攀附著他。
嗚咽聲被他悉數吞沒,他吻著她,扣住她的手也不斷將她往懷裡按,幾乎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師姐,我愛你。”他退開,急促地喘著氣,說完這句話後又吻了上來。
謝知予傾壓在她身上,兩個人一同倒在地上,他順澤的發絲滑落,漫過她的頰側,清冽的冷梅香像繭一樣包裹著她,沁入呼吸,侵入肺腑。
方才疾風驟雨般的啃咬逐漸減弱,他貼著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溫柔、討好地啄吻。
薑嶼環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親吻自己。她明白他的心情,主動回應著他,昏暗的室內,糾纏攪動出的水聲淹沒在傾盆大雨中,細不可聞。
雷雨交加的天氣,雨絲斜斜飄灑進來,窗台被洇濕出一小片水痕。水珠聚在一起,順著邊緣滴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的響。
親昵結束,謝知予的呼吸有些淩亂,他俯首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你一定要回去嗎。”
“我的父母都在那邊,我必須要回去一趟。”薑嶼攥著他的一縷發絲,她看向窗外的雨幕,“我很愛他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
謝知予微微撐起身,他低頭端詳著她,忽然伸手,指腹擦過她的麵頰,讓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那我呢,你不是也說過愛我嗎?”
為什麼愛他還要離開他?
謝知予想不出答案,似乎陷入了迷茫中,脆弱受傷的神情如一個細小的水花,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你又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薑嶼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將他壓下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我愛你,但這和我要回去並不衝突。我不是不要你了,隻是短暫離開一段時間,之後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薑嶼抱住他,和他額頭相抵。
“靈魄為契,血軀為約,我絕對不會拋棄謝知予,若有違反,必入無間地獄,生生世世,永不輪回。”
她主動打開自己的識海,所思所想俱都展露在他眼前,若她存了半點欺騙他的心思,他能立刻察覺到。
謝知予知道她在用這種方式安撫自己,識海是最為脆弱而私密的地方,她這般信任他,同樣的,他也應該相信她。
他輕輕閉上眼,將自己的識海與她的連通交融,立下誓約。
“我不要你下地獄。你若是騙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離開我半步。我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如跗骨之疽,無論你在哪裡,永遠也不可能擺脫我。”
他的語氣聽來繾綣,話語卻隱隱透露出極端的偏執。
薑嶼執意要走,他改變不了她的選擇。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他如今要留住薑嶼,隻靠鎖鏈是行不通的,因為係統隨時可能帶走她,除非她的心能心甘情願留下來。
她舍得離開他,無非是對他的愛還不夠多。
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多愛自己一點?
外邊的風雨聲遽然急促,如狂亂的鼓點,謝知予的思緒在雨水的節奏裡徹底陷入了迷茫,紛亂如麻。
第96章 破舊魘(六)
這場暴雨下了許久, 直到將近傍晚才停,雨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