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教得好。”謝知予笑了聲,鼻尖貼著她的,輕蹭了蹭。
她可沒有教過他什麼,分明是他自己悟性好,懂得舉一反三才對。
薑嶼低頭玩著他滑落下來的幾縷發絲,心裡還在想著任務,忽而一陣澀然,歎了聲氣,指尖繞著發絲,在他心口隨意劃拉了幾筆。
“在寫什麼?”謝知予抓住她的手,低聲問她。
薑嶼眨了眨眼睛,驀然將眼一彎,黑白分明的杏子眼裡透著燦燦的笑意,神神秘秘地說:“不告訴你。”
謝知予點了點頭,也不再繼續追問。
他手掌下移握住她的手腕,攤開她的掌心,微微勾著唇角,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下了四個字。
——我好愛你。
薑嶼愣了愣,心像是被柔軟的棉絮包裹住了,在溫暖中融化成了水,柔軟一片。
她看著眼前的謝知予,眼眶莫名有些發酸。
……真沒出息,這有什麼好哭的。
“小謝哥哥。”薑嶼垂下眼睫,聲音低低的,摟住他的脖子,撲進他懷裡。
她忍住淚意,手指抵在他心口,將自己方才寫的重新認真寫了一遍。
寫到最後一道筆畫,手卻突然被他扣住,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已然被他翻身壓住。
謝知予輕輕擁著懷裡軟綿綿的一團,俯首貼著她的麵頰,鼻尖輕蹭開她耳邊的發絲。
“再來一次。”
*
“你說要娶寧秋過門,此話可是真心?”
客棧內,薑嶼二人離開後,魔淵的話題也不了了之。
謝無咎看著水鏡映出的畫麵,眼神在牽著手並肩而立的二人身上流轉,最終看向池疏。
起初寧秋將池疏撿回來時,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池疏的身份,旁敲側擊多次,見這孩子穩重沒有壞心,又是真心對寧秋好,便也準許了他留下。
如今倒是給了他一個好大的驚喜,身份竟然是逍遙宗的少宗主。
不過這六年裡,池疏也算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為人處世出不了錯。但寧秋畢竟是他師兄的遺孤,這麼多年跟在他身邊長大,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為她挑選夫婿自然要是慎重再慎重。
池疏神色坦然,挺直腰背,一顆赤誠真心不懼打量。
“謝掌門,我傾慕寧秋已久,方才所言絕非玩笑,皆是出自真心。”
謝無咎默然不語,微微側身,轉而詢問寧秋:“你心悅他嗎?”
寧秋點點頭,她臉很紅,握著池疏的手不自覺用了點力。
“謝伯伯,池疏喜歡我多久,我也喜歡了他多久的。”
她一向不善於表達自己,人前總愛說些反話,少有這麼直白的時候。
謝無咎已是明白她的心意了,嫁人說到底還是要嫁自己喜歡的人才好。
他又問池疏:“求親一事,你父親可知情?”
“知情的。”池疏順暢地答話,“我離家前已向他說明情況,我阿娘是個不懂術法的江湖人,隨性慣了,他們都沒什麼規矩,不會過多乾涉我的婚事,一切以我的意願為準。”
池疏身份特殊,謝無咎原本是擔心寧秋沒有靈力,嫁過去會遭人白眼,受欺負。可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解了心頭顧慮。
既然兩個孩子互相喜歡,他也沒理由不同意這門婚事。
寧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竟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謝無咎難免心生感慨和不舍。不過池疏為人穩重又有能力,將寧秋托付給他,也算了卻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