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一點,能得到她的愛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意義。”
池疏實是震驚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個連什麼是喜歡都不知道的人,現在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兩人年紀上相差不大,但他此刻看著謝知予,卻頗有一種老父親看見孩子慢慢成長起來的欣慰感。
“受教了,在這方麵我倒是不如你透徹了。”
“不是我透徹,這些是我從她身上學會的。”謝知予說。
池疏笑著附和道:“薑姑娘當真是功不可沒。”
拋開其他的不談,單在劍術上,同輩之中,池疏一直都很欣賞謝知予。隻可惜他不太熱衷於交朋友,難得一次找到共同話題,池疏正打算繼續深入聊下去,忽而聽得有人在喊他們的名字。
“你們兩個怎麼站在那裡不動了,快過來放河燈!”
薑嶼和寧秋已經到了河邊,回過身朝著他們二人招了招手。
隻停下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街上行人如織,不斷從他們身旁經過,魚龍燈降在低空浮遊,絲竹和鳴,節日的氣氛被烘托到了高潮。
河邊已聚集了不少遊人,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河燈,排好隊等待放燈下水。
謝知予走過去時,薑嶼正捧著兩盞燈猶豫不決,乾脆將難題拋給了他。
“你選一個。”
這兩盞河燈一個是兔子,一個是荷花,謝知予見她都很喜歡,便問道:
“不能一起放嗎?”
“一個人隻能放一盞,太貪心的話願望是實現不了的。”薑嶼看著他笑,猝不及防將兩盞燈都湊到他眼前,“你更喜歡哪一個?”
謝知予想了一下,挑了那盞兔子的。
“為什麼選這個?”薑嶼對他做出的選擇略微感到有些奇怪,她還以為他更喜歡樣式簡單的。
“因為很可愛。”謝知予一邊說著,一邊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往裡側帶了些,避開了打鬨嬉戲的孩童。
這個回答倒是有些出乎薑嶼的意料。
她盯著謝知予看了好一會,忽然放下河燈,空出雙手托住他的臉。
“那兔子可愛還是我可愛?”
金魚燈籠從頭頂遊過,燭火煌煌,映照她的笑靨,燦爛明媚;也映在他的眉眼,散去清冷,似雪水融化一般溫柔。
他輕輕笑了下,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臉,說:“師姐最可愛。”
他的睫毛顫了顫,眼神垂下,俯首下來一點點貼近她。
“好多人……”薑嶼往後躲了一下,抬手擋住臉,隻被他蹭到了鼻尖。
她彎下腰,將地上那盞兔子河燈塞進他手裡,自己又重新挑了一盞,也是隻兔子,唯一的不同,大概是這隻兔子的腦門上被不小心蹭到了一點朱砂。
薑嶼捧著這盞河燈左看看,又看看,忽地笑出聲來,仰起頭看著他,杏子眼裡好像有星光在閃爍。
“這個像你。”
謝知予微怔,盯著那隻兔子看了一會,被她的情緒感染,眼裡泛起柔軟的笑意。
放河燈前要先祈福許願,薑嶼觀察了一圈,隨後也有模有樣的學起來,蹲在岸邊,雙手合攏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