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都市這種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有些人私下玩得很開,不過這都是很私人的事情。
隻要不違反法律,不影響工作和他人,沒有人會去乾涉其他人的私生活。
其實因為視線死角,顧方池並沒看到具體情形,隻是薑茶以為顧方池是顧念她的麵子才沒有問。
顧方池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這才轉身上車。
他在車裡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冷風吹散車內的熱氣,顧方池伸手揉了揉眉頭。
他不愛開車內空調,暖氣的味道連著發動機,總讓人頭昏腦脹。
顧方池於走廊一瞥瞧見了熟悉的小姑娘,在閃爍迷離的燈光射線之中,她坐在沙發上的神情顯得很茫然無措。
於是他本來都要走了,又折返回來,到底是一個學校的師妹,怕她涉世未深,出了事情。
顧方池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2點,他把鑰匙放於玄關,將大衣隨手掛在衣架上。
他沒有開燈,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僅有電腦屏幕的亮光投在他臉上,照出他冷淡的側臉。
他似乎在思考什麼,忽而輕點鼠標,雙手交疊在鍵盤上,隨著手指的上下跳動,光標迅速地移動位置。
放在鼠標軟墊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開始循環播放著某東北歌手粗獷的歌聲,顧方池的眉頭狠狠跳動了一下,捏住手機邊緣按了靜音鍵。
沒過一會兒,微信消息的信息音轟炸式地從手機裡傳出來。
顧方池麵無表情地一個個點開,是他那不分時間場合永遠處於暴躁狀態的老父親:
[你小子不得了,翅膀硬了敢掛老子電話?!]
[今年過年必須回來!]
……
直到最後一句激起了顧方池久違的逆反心。
[我聽說你最近接的案子和醫院有關?]
顧方池三年多前從醫院離職,外界都說是他脾氣太差,和上級醫生發生了肢體衝突,在醫院混不下去了才走人。
可知情人都知道並非如此。
顧老父親也知道,偏偏他這個人不會好好說話,明明是關心的言語卻說成了威脅恐嚇:“你又去那個醫院做什麼?你要氣死我和你媽不是,難道要前途儘毀你才甘心?”
顧方池冷淡道:“那不是正隨了你意?正好回去繼承家業。”
“也不是不行。”顧老父下意識地說出了心裡話,隨即反應過來,惱羞成怒:“你小子,我能指望你?你不把我氣死了就算好了!”
“是,那您老多保重身體,畢竟我指望不上。”顧方池順著老父親的話往下說:“以後彆辦公這麼晚了,對心血管不好。”
老父親的火氣瞬間消失了,他嘟囔道:“那你倒是回來幫我。”
顧方池三言兩語應付了老父親,哄得他忘了來意,掛了電話。隻是舊事重提,顧方池回憶起三年多前的事情來,心中仍有餘怒未消。
若這世道是誰鬨一鬨就有理,還要法律有什麼用?
另一頭的老父親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趟電話適得其反,還美滋滋地跟老婆說:“兒子懂事了,知道關心我了。”
老父親隻是當著兒子的麵不肯說好話,實則心裡還是為他驕傲的。一麵怨他放著家裡現成的不要自討苦吃,一麵又覺得他自己闖蕩有幾分魄力。
顧媽媽在一旁聽完丈夫和兒子的對話,把手上的書放到一旁,友善提醒道:“你和兒子說回來相看對象的事情了沒?”
顧老父親猛拍大腿:“又被這小子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