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被他們的目光看得發毛:“七五(亓五)是誰?”
薑茶瞧他們看自己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多了一個前朋友。
堂妹忍不住了:“你青梅竹馬啊!那個亓老五!”
薑茶有了個模糊的映像:“亓元白?”
薑茶說:“我和他算哪門子青梅竹馬?隻是恰好在同一家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上學罷了。”
而且還不是一個班的。
後來高中上到一半,亓元白就出國了,七八年不見了,薑茶現在連想起他的臉都費勁。
堂弟快言快語:“可他一直惦記著你!”
“哈?”薑茶震驚:“開什麼國際玩笑?”
薑茶是不太記得亓元白這個人了,但是能回憶起他初高中那些鬨得沸沸揚揚的桃色緋聞。
如果說亓元白初高中的時候喜歡她,可那時候亓元白身邊的女朋友接連不斷,說這樣一個人喜歡她,她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若說亓元白是高中出國以後才喜歡薑茶,薑茶就更不敢相信了。
因為他倆高中根本就沒有交集,一個是刻苦學習衝刺清北複交的好學生;另一個是遊戲人間打架早戀令老師頭痛的紈絝子弟。
他們當時一個在1班,一個在9班,中間恰好有一棟樓隔著,基本上都不會碰麵。
所以堂弟突然說這話,就好似是和薑茶說:哎你知道嗎,那個你和他高中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人喜歡你!
薑茶下意識地認為堂弟在開玩笑,結果堂妹佐證了這一點:“是真的,他老早就喜歡你了。”
薑茶:“……有多早?”彆告訴她是初高中,那她隻會和亓元白的前女友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怎麼就攤上這朵爛桃花?
一個身邊女友不斷的男人是怎麼好意思裝深情,說心裡有白月光的?
這無論對白月光還是對現女友而言,都是一種侮辱。
薑茶說:“好了,我知道了,我還是發信息讓我男朋友不來了,下次再介紹給你們認識。”
她是真心誠意地想把顧方池介紹給她的親戚朋友,而不是冒出個莫名其妙的暗戀者來給顧方池添堵。
“彆啊——”堂妹拉住她:“那亓元白都出國那麼多年了,去年才回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倘若他還對你賊心不死,可趁此機會打消他的念頭!”
堂妹說:“你那男友身高相貌如何,可否碾壓亓元白?”
薑茶:“……”這就是她常年吃瓜的報應嗎?
大家總是喜聞樂見一些“挖牆腳”的戲份。
不過薑茶並不喜歡這種比較,她說:/.52g.G,d./“我的男朋友為什麼要和亓元白做比較?我選了我男朋友自然表示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的,至於他與亓元白在世俗審美中孰優孰美,我根本不在乎。”
薑茶認真地發問:“難道亓元白會認為,他長得比我男朋友好看,我就會移情彆戀嗎?”
亓元白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不至於有這樣的想法吧。
誰知堂妹堂弟同時沉默,不知如何和薑茶說,按亓元白的性子有這個想法不奇怪。
“不過……”薑茶說:“就算按世俗審美,亓元白也是比不過我男朋友的。”
“為何?”堂妹問道:“亓元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要不然也不能談了那麼多的女朋友。”
薑茶自信地說道:“當然是憑實力說話,憑借我閱美人無數的雙眼。”
哦,對,堂妹想起來了,自己這個堂姐是娛樂圈的顏粉,氪金無數。
堂妹不無可惜地說道:“那早知道就不讓亓元白來了,我還想見見堂姐夫。”
“
下次吧。”薑茶拿起手機,準備給顧方池發短信。
薑茶:[你彆來了。]
顧方池收到女朋友短信的時候,腦中一時閃過數十種念頭。
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怎麼突然就不要自己來了?
不是說要玩劇本殺嗎?
戀愛中的男人總是直覺敏銳,顧方池很快想到:難道是有什麼自己不能見的人?
可是自己連女朋友的父母都見過了,為何不能見女朋友的堂兄妹姐弟們?更何況一開始還是女朋友提出要自己來的。
是有什麼變故嗎?還是突然來了什麼人?
比如說女朋友的……“白月光”?
顧方池坐不住了,他鮮少對薑茶撒謊,也鮮少用手段。
但這一次,他卻故意說:[可我想見薑薑,已經出門了。]
他小心地試探:[剛才不是說還缺人,現在用不著我了嗎?]
短短兩句話,卻顯得顧方池很可憐一般。
薑茶也覺得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先叫他的。
顧方池有意從薑茶這裡套話,然而薑茶卻坦誠得並無瞞他的打算:[彆誤會,是我之前不清楚會有誰要來,剛才他們說亓元白要來,我就不想讓你來了,亓元白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家裡長輩有些交情,我怕他難為你。]
亓、元、白。
顧方池記住了這個名字,他心說:名字裡有個白,女朋友的態度又如此奇怪,八成就是那殺千刀的白月光了。
顧方池問:[你們人齊了嗎?]
薑茶轉頭看一眼還在搖人的堂弟堂妹,道:[還沒。]
大過年的,大家都在走親戚,哪裡是這麼容易找到人的?
顧方池不動聲色地道:[那我還是來吧,沒人能難為到我。]
既然是情敵,那顧方池就更要去了。
碰巧堂妹實在找不到最後一個組局的人,又對薑茶說:[堂姐,你要不然還是把你男朋友叫過來吧,咱們今天隻是玩遊戲,不談其他的。倘若亓元白要搗亂,我第1個饒不了他!]
薑茶便回顧方池道:[那你來吧。不過你也彆擔心,你是我帶來的人,我會護著你的。]
殊不知顧方池根本不用她保護,他提了大刀來,正準備看看是誰威脅到了他的感情。
薑茶他們又坐在門口嗑了一會兒瓜子,起來和家中的長輩說了一聲,便由堂弟開車,4個人往城裡去了。
薑茶在這4個人中排老二,上麵還有一個堂姐,堂姐和薑茶一樣已經工作了,堂妹和堂弟都是大學生。
劇本殺館的老板和堂妹是好朋友,因此是堂妹約的場地和時間,約的下午兩點場。
大年初一的路上幾乎見不到一輛車,薑茶他們一行人從鄉下回城可謂是通行無阻,到的時候提前了二十分鐘,顧方池和亓元白都還沒來。
堂妹喊他們來挑本子:“我們是玩歡樂本還是恐怖本?”
堂弟怕鬼,便說:“大過年的還是玩歡樂本吧。”
於是堂妹把恐怖本摘出去,道:“那就這三本,大家選一個吧。”
“叮……”
是掛在門外的風鈴被蕩起,然後是玻璃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長了一張風流俊美的皮囊,其實不適合穿這樣沉穩的衣裳,但他偏要如此,總給人一種違和感。
“好久不見。”亓元白朝薑茶伸出手,非常溫和而又紳士地和她打招呼。
堂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心直口快地道:“亓元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堂妹記得年前還在某次宴會上看見過亓元白,當時他的手臂上挽著一個女伴,臉上的神情厭世而
充滿不屑,嘴角似笑非笑,動不動就是一句滾,把他爸都給氣進醫院了。
但其實堂妹也能理解,她要是亓元白的話,在那個場合也不會有好臉色的。
畢竟誰能在親爹的第7次婚禮上保持微笑,而且自己親媽還是被親爹給氣死的。
“什麼?”亓元白臉上寫滿不解,他文質彬彬的樣子讓堂妹懷疑他被人奪舍了。
薑茶瞧著他也覺得奇怪,她努力回憶了一下,甚至都找不出他應該對應自己的哪一份記憶。
她本身對他印象就不深,何況將近10年過去了。
所以她隻好用最陌生的眼光看他,“你好,我是薑茶。”
也就是在那一刻,薑茶似有所察覺,回過頭去,看到了推門而入的顧方池。
薑茶收回了手,往門口走幾步,她看顧方池的神色是完全不同的,這令剛才與她打招呼的男人覺得心酸。
而堂妹終於知道有哪裡不對勁了,二堂姐的男朋友和亓元白有三分相似!
不對不對,是裝出來的亓元白與二堂姐的男朋友有三分相似!
堂妹想到了一個詞語:菀菀類卿。
明明兩個人的容貌毫無相同之處,卻因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人覺得兩個人是孿生兄弟一般。
堂妹悄悄地挪到堂弟身後,小聲道:“我怎麼覺得哪裡有不對勁呢?”
堂弟說:“是的,我也覺得。”
……
顧方池一眼就瞧見了女朋友的那個“白月光”,他與自己三分相似,七分雷同。
雖然顧律師不愛網絡衝浪,但這種情況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替身文學。
顧律師知道女朋友不是那種人,但說心中一點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
薑茶主動向大家介紹自己的男朋友:“這是顧方池,我男朋友。”
也向顧方池介紹自己的親戚:“這是我大堂姐薑萍,三堂妹薑茴,四堂弟薑荊。”
薑茶介紹亓元白的時候也很光明磊落:“這是亓元白。”
自顧方池進來的時候,其餘人就不約而同地退到了邊上,把中間的“黃金地帶”留給了三個“瓜主”。
薑小弟說:“這是我第一次吃現場瓜,好興奮。”
薑小妹說:“我也是。”
薑大姐說:“還不是你們把人招來的,小心引火燒身……小聲點,你們影響我吃瓜了。”
而場中心的二人還在初次交鋒,互相打探虛實,暗潮洶湧。
顧方池說:“不知道是哪個‘qi’?”
亓元白說:“是亓官的亓。”
薑茶已經拉起男朋友的手,在他手心劃了四下:“是這個亓,可能比較少見,不是耳朵旁的那個祁。”
明明也不是多麼親密的動作,可薑茶望向她那個男朋友的眼神充滿笑與愛意,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陷入熱戀的情侶。
亓元白壓下妒忌與酸澀,笑著說:“我第一次見薑薑的時候,薑薑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那時小薑茶說:“原來不是耳朵旁的那個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