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瞧了瞧那新鮮的豬排骨,又想了想今天的中飯,道:“要不然我們晚上還是出去吃吧?”
薑茶走過去,正對他,雙手環住他的腰,仰頭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飯來表明什麼,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職業。”
他們是相似的人,都不是困於方寸之間的人。
“當然,偶爾下廚也是一種情趣。”薑茶踮起腳親他一口,而顧方池已經學會自覺低下頭,好讓老婆親到。
顧方池不要她為了他放棄自我,而薑茶也不需要顧方池改變什麼。
愛從來不在誰做了幾頓飯之間,否則薑茶應該愛上她家的做飯阿姨。
做自我,然後相愛。
因為他們愛的,本來就是最初的對方,而不是那個為了愛情或者婚姻委曲求全的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薑茶覺得這種菜多吃幾年,她大概就要“三高”了。
不過他們下午還是沒出門,而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投屏電影。
他們把客廳四周的窗簾全部拉上,於是白日的喧囂被擋在外麵,偶爾有一聲聽得不太真切的蟬鳴或者知了聲被風吹進來。
風悄悄地從窗戶縫隙裡鑽進來,悄無聲息地掀開窗簾一角,帶著陽光的溫度,撲到薑茶臉上。
他們席地坐在那塊柔軟的藍色絨毯上,薑茶坐著坐著就躺到了顧方池的懷裡,拿他的胸膛當枕頭。
他們看的是一部意大利文藝片,其實薑茶也沒注意這片子講了什麼,隻記得鼻尖縈繞著的淡淡煙草香味,不著聲色地攏住她。
所以薑茶也不記得是誰先開頭了,是她先撲倒了顧方池,還是顧方池先握住她的脖頸,從她下巴與脖頸交界之處向上,向下親吻。
於是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顧方池的手從她的腰間向上,然後薑茶聽得“哢噠”一聲扣子彈開的聲音,迅速地從她的肩上滑落。
客廳用來放電影的白色幕布像瀑布一樣懸空而落,成了此處唯一的光源。
灰暗折疊的影子落在了他們臉上,身上,構成一副新的奇異的畫卷。
電影裡的人在竊竊私語,好似在他們耳邊,薑茶抓住顧方池的手:“電影……關……了……”
“好。”
正當薑茶詫異他為何答應得如此痛快的時候,便覺得耳朵一酥。
他咬她的耳朵!
她迷茫地控訴地看著他。
顧方池低聲說:“隻是這樣?”
什麼?
薑茶還沒細想,便覺眼前的世界顛倒,她光.裸的肌膚與地上鋪的絨毯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但是不太冷。
前幾日降溫,今日開始回溫,正式入夏了。
薑茶突然想起來,她好像忘了說客廳不可以了。
算了。
也不是不行。
除了有點硌人。
薑茶忍不住在丈夫肩上留下一個牙印,之前都是情調,這回是真的生氣:“你買的什麼破毯子!”
顧方池本想為自己辯解,那不是他買的,是嶽父嶽母送的。
可要是辯解,隻怕老婆會生氣。
顧方池隻好認了:“我的錯,薑薑。”
這一回,薑茶與他較上了勁,不肯認輸,勢要與他糾纏到底。
她得意忘形之下與他炫耀:“師兄,你不行啊~”
這可捅了大簍子,以至於後來顧方池掐著她的腰,逼她喊了一聲“老公”才作罷。
薑茶能屈能伸,隻是從來不記床上的教訓,顧方池抱她上樓的時候,她又起了壞心眼。
顧方池無奈地把她的手撥開來:“薑薑,等會兒我們要去爸媽那裡吃晚飯。”
再這樣,可吃不成了。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薑茶“咻”一下臉紅了,像鴕鳥埋沙子一樣埋進丈夫的懷裡。
洗漱完畢後,顧方池從床上的衣冠禽獸變成了床下的斯文敗類。
薑茶與他路過一片狼藉的客廳,又氣惱:“都怪你!”
可明明她也樂在其中,顧方池委屈,但不說。
薑茶突然明白了“無理取鬨”的樂趣,道:“都怪你買的破毯子!”
她真是奇怪,竟一心一意地埋怨起毯子來,也真是可愛,竟和一張毯子生氣;顧方池伸手給她係好最上方的扣子。
薑茶更生氣了。
是誰!
是誰害得她把自己裹得像粽子!
他們到薑家的時候,飯還沒好;薑茶和媽媽說話,忘了旁邊的顧方池。
於是顧律師隻好看手機,薑茶餘光瞧見,又問他:“你在看什麼?”
顧律師老實回答:“在看新毯子。”
薑茶的臉瞬間紅了。
薑媽媽不明所以:“什麼毯子?”
薑茶怕顧方池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搶先回答:“就客廳的毯子,總是掉毛。”
沾得她渾身都是。
薑媽媽說:“哦,確實,那是倫堅托郡的羊毛毯,是有些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