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就是包姑。
包姑自打進了這皇子府後,算是頗受顧穗兒照料,吃穿用度都是千金小姐般,算是沾了大光。不過這包姑心裡存著事,每每對著自己享受的這榮華富貴忐忑不已。
她是羨慕顧穗兒的,覺得顧穗兒好命,生了個小皇孫,從此後可以過好日子了,再也不用受窮。
她如今雖然也跟著顧穗兒享受了點好處,可那都是顧穗兒給的,是不長久的。一旦顧穗兒不給她這些好處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包姑心裡計較著自己的事,暗地裡也偷偷地瞧過蕭珩幾眼,認出好像是那晚在客棧的客人,她便多少存了點心思。
隻是偶爾間穿戴好了,從蕭珩旁邊經過,蕭珩完全仿佛沒看到她似的。
回到自己房中,每每沮喪,想著自己到底不如顧穗兒吧。
一直到這一日,府中為那金貴的小皇孫舉辦宴席,她偷偷地看過去,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看到後,心中如遭雷劈,震驚不已。
想明白後,頓時感悟,這是機會來了
屬於顧穗兒的機會,她也是有的。
她如果好好抓住這一次,未嘗不是第二個顧穗兒。
當下盯著這三皇子,忐忑不安地走過去,小聲道:“你,你是三皇子是嗎?”
三皇子本來正閉眸假寐,突然就聽到個這聲音,納悶地看過去。
一看之下,他也微微吃了一驚。
怎麼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
忙仔細打量,隻見對方穿著倒是還算講究,像是一個大家小姐,就是一股子怯生生的味兒,仿佛鄉下人剛進城的樣子。
反正土得很。
“姑娘,你是——”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著這姑娘眉眼,越看越眼熟。
包姑見這三皇子竟然不認識自己,一時委屈極了,捂著臉低聲哭道:“三皇子,你竟然不認識妾身了?你,你難道忘記了那一夜……你竟是如此始亂終棄之人?”
三皇子一聽這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是什麼意思!”他猛地站起來,拉住這包姑的袖子大聲問道:“我怎麼始亂終棄了?什麼那一夜?我和你有什麼那一夜?”
“我,我,我——”包姑臉紅羞怯又無奈:“三皇子竟然全都忘記了,那我的名節已經儘毀,我,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說著就要作勢尋死。
此時的三皇子腦中靈光一閃,多少有了點零星印象!是了,當時他雖然喝醉了,但是分明記得那晚這姑娘是在她房裡的!
三皇子盯著包姑的臉蛋仔仔細細地瞅,瞅了好半晌,心中如夢初醒。
就是她,沒錯,就是她!
如此認定了後,三皇子再看這錦繡華服卻散發著土味兒的姑娘,心裡的驚喜那簡直是如同春日的竹筍,一個勁地往外冒。人生最大的喜事,莫過於此。
低落消沉了幾乎小一年了,無臉見人,羞於和人提及心事,就這麼落落寡歡,小一年的時間啊,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並沒有做下那人神共憤的畜生事!
隻是一個鄉下村姑而已,哈哈哈,隻是一個鄉下村姑!和他沒有半點乾係的鄉下村姑!
三皇子神清氣爽,滿麵春風,驚喜地拉著包姑:“那一晚是不是你和我睡了?你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人,家住哪裡,那一晚到底怎麼回事,快,快快說來!”
包姑一看他這個樣子,知道有戲,也明白現在不是嬌羞的時候,趕緊把自己的來曆說了一遍:“我本是徐山腳下徐家客棧的丫鬟,和顧穗兒一起乾活的,我們平時都住一個房間的。那一晚,我去給三皇子添一些茶水,誰知道,誰知道——”
包姑低下頭,咬著唇,欲言又止。
三皇子至此再也沒有疑問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根本不是昭陽!
當下痛快地仰起脖子大笑三聲:“哈哈哈,包姑,包姑,好名字!以後,你就是我的妾了!”
“這,這是真的?”包姑不敢相信,她要成為三皇子的妾了?
“是!”三皇子豪氣得很,收一個妾,那還不是張口的事。
“不過——”三皇子突然想起來當初蕭珩對他說的話。
蕭珩說什麼來著?如果不是蕭珩那句不陰不陽的話,他能誤會嗎?是蕭珩誤導他以為自己和自己的親妹妹昭陽公主有了什麼不乾淨。
三皇子想到這裡,兩眼一眯:“蕭珩啊蕭珩,這一次,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居心何在!”
說完這個,他冷笑一聲,當即領著包姑,尋來自己的侍衛:“去,請昭陽公主來一趟五皇子府,就說三哥我有天大的事要和大家商量商量。”
他知道父皇一向寵愛蕭珩,為了這蕭珩,母後多有不滿。特彆是上次這小皇孫踢了母後的鼻子,更是讓母後顏麵掃地。
這一次,他要一口氣都給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