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讓周慕彤走人,你覺得怎麼樣?”
顏黎沒睡,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
他知道,顏諳發現了他沒醉。其實確實喝醉了,隻是經過剛才的事,他有了些意識。
他也沒想到,周慕彤對他有這麼深的影響力。
“問你呢,說話。”顏諳不耐煩,一個大男人,幾個月以前就跟她說要斷,結果現在都還斷不了。
還差點越斷越深。
顏黎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為什麼我不可以和她在一起?”
他想了半天,他一開始拒絕周慕彤,源於不想和秘書搞辦公室戀情,後來是親耳聽到周慕彤說不喜歡他,於是他把周慕彤從秘書處調到了市場部。
可是現在,他明顯能感覺到,周慕彤是喜歡他的。
既然雙方都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是鑽牛角尖了?顏諳冷笑一聲:“和周慕彤在一起?先不說咱媽那關,你是顏氏繼承人,媽一定會選一個樣樣都出色的兒媳。就說周慕彤,你覺得她喜歡你?”
“她隻喜歡你?她真的隻喜歡你?”
顏黎不說話了,周慕彤一直對他若即若離,像個遊走在男人堆裡的高手,而且他還記得,周慕彤手機裡有其他男人的照片。
據說保存了很多年,舍不得刪。
他是顏黎,顏氏繼承人,驕傲自不用說,不可能勉強自己和一個心裡裝著其他男人的人在一起。
這是委曲求全。
而他,從不。
但顏黎心裡還是不舒服,他掙紮著又問一句:“那那個錢靈,跟個兔子一樣,她就滿足咱媽的需求?樣樣都出色?”
“她隻是對著你臉紅。”顏諳後來了解了一下錢靈,二十二歲,碩博連讀,學管理的,已經和朋友合夥開店了。
顏黎張了張嘴,又覺得他現在像個得不到糖鬨脾氣的小孩子,心裡憋憋屈屈,想發泄卻又找不到發泄口。
“談戀愛這麼累,工作它不香嗎?”顏諳苦勸,最重要的理由她沒說,周慕彤是華淵安插來搞垮顏氏的。她本來沒準備讓周慕彤走,是怕周慕彤走了,又來其他什麼人,暗處的敵人明顯比明處的敵人可怕。
但是現在看來,顏黎和周慕彤是扯不清了,為
了防止顏黎最後親自雙手奉上顏氏,周慕彤還是趁早離開為好。
“你還小,先拚事業,三十而立,三十再結婚不好嗎?”顏諳還在勸,“周慕彤這個人本身就不對勁,和她在一起一堆雞毛蒜皮,她還不一定喜歡你,說不準哪天初戀回來了,她甩了你轉身就走。”
“初戀?”顏黎喃喃。
看顏黎死活聽不進去,想不明白,顏諳一狠心:“周慕彤和華淵早就認識,好多年了。”
顏黎一怔,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騰的一下從床上翻身起來,還因為醉酒坐不穩:“什麼意思?周慕彤和華淵?”
顏諳低下頭,玩著自己手指:“是啊,你懂我的意思吧?”
顏黎震驚,他還真不知道周慕彤和華淵有關係,畢竟兩個人見麵都當不認識。
他嘴巴囁嚅了幾下,一個字說不出,房間沉寂下來。
顏母這時端了醒酒湯進來,看著顏黎喝下去,又拍著顏黎肩膀罵了幾句,最後拿著空碗出了門。
整個房間又隻剩下顏黎和顏諳。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諳都準備出門了,聽到顏黎說了一句“好”。
“讓她走吧。”
顏諳身影頓了一下,轉而握住門把手,開門出去。
其實她和華淵在一起,何嘗不是充滿算計。華淵想搞垮顏氏,而她——
她最開始是想搞垮華淵。
她想讓華淵打消搞顏氏的念頭,後來又覺得華淵要是乖乖聽她的話,給她賣命豈不更好。
能力卓著的敵人為她所用,這不才是最大成功。
——
周慕彤第二天下班時接到了人事部通知,人事部長親自和周慕彤談,告知了周慕彤“勸退”這件事。
周慕彤愣了半天,僅有的理智讓她詢問原因,人事部長扯了半天的官方理由,周慕彤一點兒不信。
最後輾轉多次,才打聽到一點消息。
讓她走的人,是顏諳。
顏諳一大早來了公司,直接找的人事部長,她是集團繼承人,未來的老板,開除一個人,再簡單不過的事。
最多賠點錢,周慕彤要是不服可以去告,但於事無補。
顏諳是不可能越過顏黎隨隨便便開除她一個主管的,周慕彤明白,但她心裡還是難受,怔愣了許久,她去找了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