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說了？”沒有忽略顏諳眼裡一閃而逝的驚愕,華淵像是抓住了痛點，臉上的笑越發嘲諷，“沒想到我會知道真相？當初裝模作樣接近我,讓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懂,看我在那裡演戲，心裡是不是很爽？”
“是，是很爽。”氣氛使然，這種情況下顏諳也不可能否認,乾脆認下，“每次聽你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我都知道背後的用意。我故意跳進你做的陷阱，你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很成功，其實我心裡都笑死了。”
見華淵表情難看,顏諳心裡卻沒有一絲舒暢,反而有了些悲哀：“但你耍我不也挺爽？”
華淵喉結動了動：“什麼意思？”
“跟周慕彤說和我在一起是因為華意辰，根本不是因為喜歡,周慕彤特意跑來嘲笑我。你和周慕彤一起，看我沉浸在和你的戀愛裡，心裡應該也挺爽？”
“...你。”華淵張了張嘴，想說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話，但想到周慕彤,一切就都不用問了。
無外乎錄音之類的手段。
沒想到，周慕彤走之前,還給他送了這麼一個大禮。
顏諳以為周慕彤此舉是為了對付她自己，但何嘗不是在對付他。
“所以說，你和周慕彤那麼相愛,把我拖出來當擋箭牌，我都還沒因為這件事找你，你先找我來了。”說到最後，顏諳情緒穩定下來，五年前分手，因為是華淵提出來的，所以她順勢答應，兩個人誰也沒說原因。
現在看來，她會分手是因為周慕彤，華淵會分手，是因為得知了她最開始接近華淵的真實原因。
“把你當擋箭牌？”華淵重複了一遍顏諳的話，心裡突然有一股鈍痛，五年來，顏諳在國外，一次也沒想過他。
但他其實去找過顏諳，霸王走丟後，他突然變得脆弱，沒忍住，跑去了國外，他想見顏諳。
然後就見到了顏諳，以及她嘴裡因為太凶而分手的前男友。
於是他又孤零零回來了，回來以後，他把小區的房子賣了，再沒回來過梨城。
“你說我利用你，你難道沒有利用我？”也許想到了以前的事，華淵的情緒變得急躁，語氣也頗為冷硬，“說從周慕彤手機相冊裡看到我
的照片才知道周慕彤和我認識，但其實，早在好多年前，我們還不認識時，你就已經在調查她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這樣看來，其實我也是你手裡的一把刀，你想掌控我，來達到你的目的。”
“嗬，看來我們還真是同一類人，都在互相利用。”
華淵嘴裡感歎著，眼裡卻不自覺溢出來一絲痛，顏諳看著那抹痛，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來華淵也早就知道了她調查周慕彤的事。
所以這才是，他們五年前分手的真正原因。
“對，我們就是在互相利用。”顏諳讚同著華淵的話，她胡亂點著頭，眼眶卻紅了。
利用的時候，她把自己搭了進去。
“所以說，你現在是在報複我嗎？用薑啟寒開刀，來對付顏氏？”
“我對付顏氏？我瘋了嗎，絕頂和顏氏還有合作，顏氏倒了我有什麼好處？”華淵左右轉了轉，猛地看向顏諳，“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薑啟寒不是個好人，你喜歡他，簡直是瞎了眼！”
“我瞎了眼？我就是瞎了眼當初才會看上你，我花了五年時間才把眼睛治好！”顏諳差點氣的跳腳，她好不容易治好的眼睛，近來差點又有要瞎的趨勢。
都怪華淵，都怪華淵。
“怎麼，不喜歡我了就是治好了眼睛？我看你還瞎著，而且更厲害了，不然怎麼會看上薑啟寒？”
“這到底跟薑啟寒有什麼關係，我喜不喜歡他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早就分手了，五年沒聯係以後也不會有交集。”顏諳快被薑啟寒三個字逼瘋，華淵關注的重點在薑啟寒，他們根本不在一個頻道。
但顏諳還是一字一句說道：“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麼，很正常，單身男女談個戀愛，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是他也會是彆人，反正...是誰，也不會是你。”
最後幾個字一說出口，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空氣沉悶著，華淵沒開口，誰也沒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天還沒黑，房間裡終於有人說話。
華淵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垂著頭：“原來，我們都瞞了對方這麼多事。”
不知道是感歎還是什麼，顏諳卻聽的差點哭出來。
她早
該知道，摻雜了這麼多因素的愛情，活該不長久。
“說開了也好，”她輕聲說道，“當初分手，我們恐怕都不知道真實的原因，還以為都是對方的問題。”
“我們兩個都有病。”她自嘲的笑，好像終於釋懷，“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感情，所以，走不到一起。”
華淵沒看顏諳，他凝視著窗外，時間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他和顏諳在一起的時候。
一直哽在他心口的矛盾沒了。
顏諳對不起他，他也對不起顏諳。
“就這樣吧。”突然不想再計較那麼多，華淵笑了笑，“我們確實不適合在一起，在一起了也隻會吵架，不如分開。”
“還是分開好。”
恍惚了一會兒，顏諳才點點頭：“對。”
對。
還是分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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