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晚上才回到家,回來後陰著一張臉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連晚飯都沒吃,裴母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
裴母問了幾句見她不回答索性也不管她,她更關心的是裴未為什麼還沒回來,眼見著天色已黑,她給裴未打電話也是沒人接,她坐在飯桌前守著盛好的飯菜心裡擔心,乾脆跑去問裴安安。
“裴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弟去哪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裴安安趴在床上,聽到她媽問她裴未,一股怒火直衝上來,抬頭衝門外喊道:“他去哪了我怎麼知道,你那麼關心他怎麼不把他天天綁在身上帶著,問我乾嗎,我又不是他媽。”吼完就將臉埋進被子裡。
外麵是裴母拍門咒罵聲:“裴安安你個死丫頭,長能耐了是不是,怎麼跟我說話呢,我是你媽,你那又是什麼態度,我說的是你弟又不是彆人,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
“我什麼態度?”
“你應該問問他是我弟嗎?嗬,什麼弟弟,我可當不起。”
裴安安的這句話讓裴母剛準備敲門讓她開門的動作忽然就停在在那裡。
她緩了半天都沒說話,裴安安聽著外麵沒動靜了,還以為她媽走了,正疑惑她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卻突然聽到她聲音有些乾澀地問她:“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裴安安微支起身子。
便聽裴母又接著道:“既然你想吃飯,那你就早點收拾收拾休息吧,我再去打打他的電話。”說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她竟是就這樣離開了。
裴安安皺著眉想,她什麼時候叫她吃飯了,明明是來問她寶貝兒子的事情。
隻是,她媽今天確實有點奇怪的樣子,但她現在思緒雜亂,整個人都煩得很,也就沒多餘心思去管她媽如何反常了。
——
裴未當真一晚上沒回家,裴安安第二天一早頂著一雙青黑的黑眼圈去上學,出房間時看了一眼裡頭的動靜,雖然沒看到他房間裡麵的情況,可她就是莫名確信他的確是徹夜未歸。
但他徹夜未歸又與她何乾?她冷哼一聲下了樓,準備去上學。
實際上,在昨天他對她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之後,她拿著書包照他身上一頓亂捶,最後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才扭頭跑走,原本還想學電視裡麵的情節給他來一記斷子絕孫腳的,最後還是忍住了,但經過昨天一事,她跟他之間是徹底的完了,這下彆說是姐弟,就連普通熟人都做不了了,她以後一定見到他就繞道走,能不跟他說話就一個字都不說。
至於他到底是發神經還是抽瘋,她也不想去問,反正在她眼裡,他從來就沒正常過。
——
裴安安早上一到教室就看到好友坐在位置上一臉八卦地看著她,似是早來一步就為了在這裡等她一樣。
兩人又是同桌,她想躲都躲不開,隻好硬著頭皮坐到位置上。
果不其然,她剛一坐下來,好友就探頭過來,故意降低聲音問她:“安安,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跟裴未……你們兩個認識?”
“不認識。”幾乎是下意識,想都沒想就給出回答。
好友被嚇到,愣了一下又怪笑道:“怎麼可能,看你們昨天那麼親密的樣子,你說你們不認識我才不相信呢,你們倆是不是……哎呀你跟我還藏著掖著的,我又不會說你什麼,不過也是奇怪哈,我之前也沒看出你倆有什麼,不對,應該是壓根兒沒想過把你倆往一起湊,而且看大家也都不知道的樣子……”
裴安安一聽她的話立即盯著她問道:“你,你跟彆人說了什麼?”
好友連忙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呢,不是還沒得到你的證實嘛,我又不敢到處胡亂說。”
聽到她說沒說出去,裴安安才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跟我說說唄,你們倆之間的事。”好友滿臉好奇地貼上來詢問。
裴安安隻覺頭疼,她現在壓根兒連裴未的名字都不想聽到,更不想讓人把她跟他扯在一起。
“我跟他真沒什麼。”
“我們倆之間也什麼事都沒有。”
“所以你彆再問了,就算你問我也回答不出什麼。”
她想,必須要讓好友堵住嘴,隻要她不把她跟裴未認識的事情傳出去,那就一切風平浪靜了。
可她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她上一秒還在堅定自己絕對不要在學校裡跟裴未扯上關係,下一秒就聽到有同學叫她的名字。
“裴安安,外麵有人找,是個帥哥哦。”
傳話的同學對她擠擠眼,裴安安疑惑地抬頭,就透過教室中間的玻璃窗看到站在外麵的清秀少年,穿著跟她一樣的難看肥大的校服,但那校服穿在他身上卻因為高高瘦瘦的樣子很是好看。
此刻他正透過玻璃窗子看她,見她看到他了,還伸手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
是裴未。
裴安安幾乎是一瞬間就猛地將頭轉回來,對外麵的人裝作視而不見。
好友還疑惑地想伸頭看看,口中嘀咕著:“是誰啊,誰找你?”
“沒有誰。”裴安安佯裝不知地拿起書本看,可惜那人卻偏偏不想讓她安寧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