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必須自己去麵對。
便是太後要拿她開刀,也總得給她個說法。
——
“太後,人已經帶來了。”
肖綰綰正半躺在軟榻上,聽得外麵的動靜,對身邊侍女揮揮手,那侍女便走到珠簾前,輕聲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普通宮女衣飾的少女掀簾而入。
一進室內,她便跪於地上低首道:“奴婢顏語菡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室內點著燈,肖綰綰順著少女清亮的聲音向她看去,隻看到她梳理的柔順的發頂和低著頭時微微露出來的側臉。
“把頭抬起來,給哀家瞧瞧?”
這聲帶著慵懶的聲音讓顏語菡身子微微一抖,片刻,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順著那昏黃的燈 光與那對過來的視線相撞。
肖綰綰眯著眼,細細地打量她,良久,莞爾一笑道:
“倒是個清秀佳人。”
也隻是清秀而已。
毫無特色可言。
這樣的長相放在後宮裡當真不起眼的緊,也難怪她會落選。
不過……
她唇角微彎。
倒是真像啊。
與那個人年輕時,真像。
側頭看向一邊的侍女,吩咐道:“帶她去換衣服。”
“是,主子。”
顏語菡看著走向自己的女官,心下有些打鼓。
太後說讓她換衣服,換什麼衣服?
可她卻不能有任何反抗,太後說如何做她就得如何做。
於是她雖是內心惴惴不安,卻也隻得隨著那女官一同進了內殿。
除了選秀時必須的檢查外,顏語菡還從未被人這樣近身搜摸過,那女官將她全身上下的衣衫首飾全部去除,然後抱走,丟給她一套紋飾素淡,卻不難看出貴重的宮裝,要她換上。
摸著那錦緞絲滑和厚重,顏語菡有些結舌。
她就是再如何無知也認得出來。
這分明是位分高的妃嬪才能穿的宮裝。
猶豫了很久,她最終還是將那身宮裝穿在了身上。
最後磨蹭地走出去,一抬首就看見太後手中正拿著一根玉簪在把玩。
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樣式讓她為之一驚。
剛想開口說話,就對上太後幽然轉過來的眸子。
那聲音如寒冬裡的風,直直吹入她的肌骨,令她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你說,這根玉簪,是怎樣到了你手中的?”
隻一語,顏語菡就已明白,太後與司行知的關係果然如外人傳言的那樣,非同一般。
她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竟將心底的那抹恐懼強行壓了下去,她挺直著身子,目光沉沉地看著太後,語氣平靜答道:“太後,此乃奴婢之物。”
言下之意,她未經她允許拿了她的東西。
就算是太後,也是沒有的道理。
對於她的回答,肖綰綰眸光一淩。
“哀家在問你話,怎麼,你的耳朵是聽不懂人話?”
顏語菡微微輕笑:“奴婢自是聽得懂。”
“隻是太後所問,奴婢不懂,這根玉簪本就是奴婢的,何來如何到手中之說。”
肖綰綰冷哼一聲:“牙尖嘴利,在哀家麵前也有你耍聰明的份?”
說著給身邊侍女使了個眼色道:“去,給哀家掌她嘴,這張能說會道的嘴看著就叫人厭惡,哀家倒是要看看,這嘴到底有多硬,給我掌到她說實話。”
“是!”
顏語菡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女官,寬大的衣袖下是握緊的手。
她想,不管怎樣,她必須忍。
她再如何能耐,也不能與太後相對,她知曉自己的斤兩,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隻消她一 句話,就可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但,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她和司行知的關係。
雖然不知道太後跟司行知之間的那些事情,但冥冥之中,她就覺得不管如何還是避著太後比較好。
眼見著那手掌高高揮起,就要落下,她微閉上眼。
就聽得外麵有太監傳話:“啟稟太後,司總管在外求見。”
肖綰綰從未有過聽到司行知到來而似這般氣惱的,她看了一眼神色微變的顏語菡,語帶譏誚道:“來得還真是夠及時,怎麼,你以為這樣哀家就那你沒轍了?”
剛說完就對那動作停住女官沉聲怒道:“誰讓你停下來的,哀家讓你掌嘴,給哀家用力打!”
女官得令,不敢有誤,一巴掌用足了力道狠狠甩下。
“啪”的一聲,顏語菡被甩的差點站立不穩,柔嫩的臉蛋被粗糙的手掌打過,瞬間紅腫起來。
臉頰是火辣辣的感覺,她還未及反應,另一巴掌就接著打下來。
接二連三,她的耳朵都已是嗡鳴不清。
頭似乎也有些昏,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視線也模糊住了。
直到她站立不穩,被那力道甩倒在地,就聽到一個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有人掀簾而入。
接著便聽到太後那陰陽怪氣的語調:“你這般著急趕來,可是為了見哀家?”
還穿著一襲青色常服的司行知明顯一身風塵仆仆還未及洗去,就匆忙趕來了。
他目光越過肖綰綰就落到躺在地上的顏語菡身上,沒有言語,大步走過去,直接一彎身,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肖綰綰猛地從榻上站起身,捏著那根玉簪質問司行知:“司行知,你彆欺人太甚!”
司行知抱著顏語菡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道:“你還沒鬨夠?”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親戚來的第一天,疼得難受,所以沒更。
今天這章還算厚,稍稍彌補。
你們都喜歡太後,我也不討厭,就這樣寫吧。
已經定好了女主我不會改了,但是女主也不惹人討厭吧,各有各的好。
下次就聽親們的,給女主一個高大上的身份,這次就將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