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回來了?”
和清漪剛剛回到碧清門,便見到她的師兄江茗恩。
先前碧清門遭魔教突襲,擾的門內一片混亂,幸在碧清門早已做好了應對的措施和準備,才沒有損失太大。
在和清漪療息結束後,雖散去的修為並未回來多少,但傷勢倒是穩定了,因而一能行動她就趕緊趕了回來,生怕宗門再出什麼意外。
江茗恩是碧清門為數不多的高階男弟子,碧清門多女修,男修也有,但根骨卻都不算上乘。
和清漪是碧清門的大師姐,她的上頭隻有一個師兄便是江茗恩。
“你之前受了傷,現在情況如何?”
碧清門的結界與她心脈相連,結界被破之後,她定然會受反噬損傷,這一點,江茗恩心中了然,所以在處理完門派之中的事情後,他第一件事便是去她所靜修的靈洞查看,誰知等他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所蹤,就在他急著找尋她之時,忽然接到一封書信。
不知那人是誰,隻知道他將他師妹帶走療傷,並附上和清漪靜坐調息的影像。
想來這是個修為極高的人,至少不會在他之下。
麵對江茗恩的關心,和清漪隻是搖搖首,以示無礙。
“隻不過降了一些修為。”她說的平淡,似是掉的修為隻是無礙的東西。
江茗恩聞言她修為降了,當即關慰道:“降了修為,可你之前正在衝金丹大關,這樣一來豈不是先前一切全都功虧一簣?”
和清漪卻直接打斷他的話,詢問他道:“門中情況如何?”
江茗恩沉了沉氣才回道:“你放心,有我在,自是沒讓那幫魔修得逞。”
和清漪輕頷首:“父親在何處,我想見他。”
“師父在他房內。”
“嗯。”
“師妹。”
和清漪剛抬步往裡走,又被江茗恩叫住。
她回過頭看他,不明所以。
“那……之前將你帶走的人,是誰?”
聽他提到那個人,和清漪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許久,她才搖搖首。
“他未曾言明身份。”
“許是,不認識的人吧。”
說著便扭頭往裡走去,徒留江茗恩在原處許久未語。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方才說起那個不知名的人時,眼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下意識覺得,那個人,她定是知道他身份的。
——
紫霄門,流雲閣。
流雲閣與紫氣峰之巔,以結界另辟出來的一個空間,一般低階的弟子是根本無法登上的。
沐雲回所居之處,並無多華麗,僅是一座竹屋,二層懸空。
此時,他正站在竹窗前,拿著靈米喂那些灰蒙蒙的靈雀,餘光往下一瞥,便看見自己新收的 小徒弟正在執手刀對著空氣十分有秩序地揮舞,眼眸一轉,便又去逗弄那些小靈雀起來。
戚笑穿著白色的弟子服,頭發紮成一個揪,雙腿紮成馬步站立,麵容冷肅著舉起手一下又一 下地以手側麵揮斬著空氣,這動作或許在旁人看來有些傻,但卻不知,她已經維持這一動作在這處站了四個時辰了。
自從她拜入流雲閣,就似乎與外界想隔絕了一般,從跟著師父修行開始便沒有再出過這裡。
她最近見過的外人,似乎就隻有前不久上來送食物的俗家家仆了。
因她修行尚淺,還未到能夠辟穀的階段,因此還是要隔一段時間都要進食,而每個長老其名下都會有其一族的族人過來專門服侍他們,沐雲回自然也不例外,儘管這沐家的家仆年紀比他還要年長,但仍是要尊稱他一聲仙尊。
她聽那新來的仆人說,外麵那些與她同入宗門的弟子現下已經跟著各自的師父修行,甚至有好些人被分到了與高階弟子一同去清幽穀中曆練修行的機會。
清幽穀中多靈物,且無凶猛異獸,正是剛入門的弟子曆練的好去處,但卻並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機會能去到那裡,所以能夠一入宗門就得以進入清幽穀,當真是足夠令許多人眼紅羨慕的了。
聽聞,之前與她同被師父挑選的另一個女孩子,現在已經是煉氣四層了。
而她,現在才隻不過剛剛找到入門的感覺,還沒有正式邁入煉氣層。
她又想起了剛剛來時的情形。
一襲青衣出塵的男子將她帶到雲端霧氣間,手指點著一處空處問她。
“你現在所能見的是什麼。”
她看向他的手指指向處,一片空白,於是很誠實地搖首。
“什麼也看不見。”
“嗯。”沐雲回頷首。
“從今日起,你便可開始練習了。”
她抬眼望向他,等著他下麵的話。
“直到哪日,你可以將這看不見的東西以自身靈氣劈開得以看見,為師再教你如何修行,在那之前,有何事也無需再來告知於我。”
——
如此,她便似這樣日日在此練習,到如今,已是三月有餘。
而她所見的,她的師父卻並無旁人傳言那樣,衷心於修行之事,每日除卻閱覽書籍,便是養花逗鳥,好不愜意自在。
有時候她都懷疑,這人當真是那個被眾人相傳的修真界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嗎?
然而她卻不會真的跑去質問他。
或者,她雖心底有疑問,但卻還是會照著他所說的去做,畢竟他如今是她的師父,應是不會害她。
練滿五個時辰,戚笑終是斂息收式。
該去做飯了。
修真界的靈米自不是一般的凡米可比,且不說其中靈氣如何,便是那口感都是她曾經未曾嘗過的。
用最快的速度蒸好了飯,將新鮮的竹筍切片清炒。